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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红布绿花朵(叁)

2020-09-24叙事散文青衫子
日子在忙碌中不觉,闺阁满月了。这天恰逢瑞雪洒,庆祝一下吧?她去野外亲手导演拍摄了一幅雪梅图。雪白地儿,狭长绿叶间两枚黄,乍看来疑为兰花绽雪,待看了旁侧梅枝上翘然的梅花才知根底。美丽可以嫁接,心情呢?一曲男女合声的《梦田》里唱道,每个人心里一
  
  日子在忙碌中不觉,闺阁满月了。这天恰逢瑞雪洒,庆祝一下吧?她去野外亲手导演拍摄了一幅雪梅图。雪白地儿,狭长绿叶间两枚黄,乍看来疑为兰花绽雪,待看了旁侧梅枝上翘然的梅花才知根底。美丽可以嫁接,心情呢?一曲男女合声的《梦田》里唱道,每个人心里一亩一亩田,每个人心里一个一个梦,种桃种李种春风……
  别人种桃种李种春风,她种玫瑰。桃红线帽,白地短衫丛蕊简绽,深蓝布裙缝上一枝枝玫瑰。女声深情的《最美》里,一个华丽转身,“女人,找到自己心里的那朵花,美丽绽放吧”。
  朵儿在家过完年三十。大年初一,晨五点,南京大雪纷飞,她付了平时五倍的价钱乘车到机场。下午抵达贵阳机场,开始为期十天的黔东南、黔西南行走。
  西江千户苗寨,全国最大的苗民居住地。一曲《故乡山川》中,着了盛装的苗家女子上场了。亮闪闪的帽子珠帘叮当,顶上两只弯弯的银角高翘起,像是水牛角。人类的衣饰从材料到造型与动植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来,水牛,于苗家人也是一种神灵吧?她们选择以这种方式对自己心中的珍视加以膜拜。颈间银项圈,胸前银锁。蓝布衣,百褶裙,上缀各色花饰。
  进了寨门,盛情的苗家人载歌载舞,用自家酿制的米酒迎待各方来客。她夹杂其中,过足了眼瘾。
  夜间的苗寨盏盏灯火镶嵌黑幕,极像苗家女子戴的项链银锁。晚饭在苗家人吃。苗家女用天籁般的歌唱敬酒待客。那一刻,围在火炉边的她,感动得只想落泪……想来也是,久处红尘闹市,蓦然来到异地,亲身感受传说中的纯朴礼遇,又有谁不会感动呢?再者,那些苗家女的衣饰,原本就是她的心爱。站在这片土地上,如此近前的观照鲜活里,她的感动一如裙衣上的花饰,不经意间漫洒一地。
  清晨,她舍不得赖在床上虚度时光,出门拍摄。晨空、远山、山寨,颜色由浅至深,近景的路上,一个勤劳的苗家女子背影,花头巾、水红袄、灰裤,肩上一副担子。卸了盛装的女子,早早地担起日子,赶生活。
  登山远眺,苗寨全景浮于眼前。人在寨中,想来这全景不全。峰峦如苗家人的朴刀,将晨空割开一道斜线,凸凹之间,行向高远。几幢房子依势建于坡上,朝向各异。近处是灰皴皴的石筑堤岸,亮白的水流从高处滑落,延出些许生动。半山腰一户人家木门上,挂着几样东西:两只蜂巢、两根灰羽、一只黑鸡爪。“可是辟邪?抑或祈福吉祥?”她的脑门上挂了两个问号。倚栏留张影吧,灰帽灰衣红裤,一看就不是苗人。
  途中见到一户人家用木杠抬整头的猪,以为是去集市上卖,问过才知是女婿拜见泰山大人的厚礼。这天是年初二,看来苗家人和汉人一样,也有初二女儿回门的习俗。她让人帮忙,与那只褪毛猪合了张影。“今天我不在父母身边,我好想抬着这猪,见我的爹娘。”
  寨子里到处都是长着胡须的狗。她想拍个照,一只白毛黄耳长须狗不请自来,与美女来了个亲密接触。也好,人犬对视间,她扬手举眉启齿弯笑,动感十足,风影毕现。
  集市上,白塑料布摊上码着一小把一小把的青菜。宽叶韭菜第一次见,叶子怎么看怎么像油麦。调味的花椒长在被折成几拃长的枝上,像鼓起的黄花苞,用绳捆了卖,鲜得很。白的根,扎成小把,她问过才知晓,叫做折耳根。在以后旅行中,每天都在桌上见到,有种鱼腥味,后来才知道,它长出叶子,就叫鱼腥草。
  有一张图片极美,远景是灰空、山峦、苗寨,近景像是梯田。阡陌交割,自然蜿蜒的曲线自不必说,单是那曲线上的绿便足以惹眼。更妙的是,阡陌间,明暗处,一小片绿,一小片铁锈红,或疏或密,挥洒开来,还有一些斑斑点点状如笋芽的东西,不知何物。颜色、层次、光线、虚实,等等,这些元素呈现出来的,除了美,还会有什么呢?可惜我不会绘画,若能,比着她拍的照片画下来,绝对是一幅妙作。晰子若有兴趣,可以试试看。


[ 本帖最后由 青衫子 于 2011-10-29 14:00 编辑 ] 百褶裙, 故乡山川, 贵阳机场, 玫瑰, 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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