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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乱弹琴

2022-01-1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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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轨道
    宇宙混沌体。
    天体间没固定距离。没固定值但规律。一定引力下形成错综复杂的条条轨道。宇宙无限,有序与无序交杂。
    肉体混沌体。于其身,细胞无序但有序。无序随意,有序有轨。对别人,一人跟另一人的交集带偶然性,但又具必然性。
    人与人肉体的吸引有选择性,受精神约束,又有必然性,兽性使然。
    祖先繁衍的血液基因不容选择。
    人与人臭味相投,便进入轨道。同学、朋友、恋人、夫妻就相对固定。
    寻找异性朋友就是寻找自己。就像求神拜佛是求心安。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一见钟情也能地老天荒。有的腻在一起也会反目成仇。有人说,夫妻几年后面容也模式化了。
    肉体逃逸了轨道。
    肉体在,灵魂落入另一轨道,带来的精神疏离。对峙。分离。
    精神相悦。吸引。融合。
    肉体吸引是兽性。精神吸引是理性。
    这同学能交流的话题,另一同学不能交流。身份悬殊。位卑者精神高尚,位尊者精神也高尚,就可同轨。位置与精神—错位,许多贬义苍蝇就会附来:拍马屁、溜尻舔屁、势利眼、趾高气扬、看不起、目中无人。精神不高者便会造谣、中伤、诋毁、诽谤。以自己强势的肉体,干些精神亢奋却又猥琐的糗事。
    出轨具主动性。主动选择挥洒肉体,兽性。但精神还坚守着自己气味。出轨挑战规则,却还坚守着精神真诚。
    我的肉体坚守着职业岗位。按部就班上班、签到、备课、讲课、批改、辅导、下班。但精神常逸出身体。备课时,思想突然脱轨。不按参考书的模式来,拿生命体验、阅读体验、生活体验的手术刀剖解课文,神思飞扬,对课文的另类解读流泻洁白纸张。盯着书本,精神却游离八极。讲课时,不按正常的轨道运转,面对迷茫眼神,见招拆招,挥斥方遒。上级听课时,回归正常函数轨迹。行为在南北回归线游荡。精神量子,逃逸常规教学模式轨道。
    行尸走肉?走着的肉体,行动的尸体。意识、灵魂、精神逃逸身体?有多少尸肉不行不走,深埋地下,精神却在我们的血液里奋蹄奔腾!如果意识、灵魂、精神上超越肉体呢?仰望星空时,脚踏实地。
    身坐办公桌前,通过一篇文章思接绪载,与古人交谈,神游八极。
    尝尽天下美景,撩开眼球云翳,寻找直抵人心的真实。或借历史眼神打量现时。所谓的创新都是古代的旧船票。
    呵呵。
    毛泽东说,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金箍棒像不像今天的导弹?!哪诧的风火轮像不像今天的飞机?!金砖是不是今天的子弹?!殷郊殷弘的照妖镜像不像今天的激光?!
    肉体端坐在舒服的椅子里,精神出轨到《封神榜》了。
                             

                      身份角色
    我的身份是个18位数字的身份证号码。签到号码:057。
    唯一的号码背后,我的身份晦昧不明。
    在家里,我是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理所当然是父母的儿子。
    在学校,我首先是校长的部下。其次才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这个兼字最卑鄙。卑鄙到模糊身份的实质。弄得身份越发晦昧不明。
    进入社会,我的身份复杂、纠缠、含混不清。
    可我有个唯一的却又常变化的的身份:奴才兼主人。
    孩子作文中我是暴君,是狮子(我喝她时)。妻子的唠叨中,我是“哎”。哎含意无能、煮夫、洗衣工、搓澡工、修理工、保镖、打字员、购物员、垃圾搬运工、心理咨询师、按摩器、拳击吧吊着的肚里装满砂的砂袋、电视节目注释讲解员、临时家庭教师。
    夜深人静时我是网虫。写手。窥癖症患者。
    我时不时把学校面具带回家。可脱了外套着一身内衣的我,说着严肃的教养话题,成了小丑。
    5:30起床,游荡在空旷大街,碰见的还是早起教师。晚十点,裹缠成个粽子,蹒跚在寒冷的昏光中归家,就像个鬼魂。
    在学校,我是极听话的螺丝。领导的螺丝刀把我拧在哪,我就咬死在哪。早五晚十起早摸黑,像公鸡,像狗。白天,像头牛,低头,挣脖,戴沉重牛轭,拉紧耕绳犁往前挣。课堂上,面对嗷嗷待哺的眼睛,我是母亲,直至榨尽乳房最后一丝乳汁。我又是心理按摩师,按摩学生的暴躁,决绝放弃的心灵。是煮夫。一道道大餐,小吃端上讲台。是牧童,放牧着通人性的牛、羊、马。是车夫,赶车,向着精神高地奔走。我又是拳击师,是乐队指挥,心灵鸡汤调养师。
    我是同事嫉妒的对象。因为我啄教学行为中的虫,啄错的措辞,不靠谱的观点。我就成了别人诋毁的对象。因为对学生要求严格,也是学生中伤的对象。
    社会上,我是别人的朋友,同学。没能量,被利用的机会不多。偶成别人谈资。自然是不值钱的因素使然。我的社会身份是储户,手机用户,购物者。美其名曰享受服务,其实遭剥削。我没一点自主权买我心仪的东西,我不想白拿,我想合理公平。我的社会身份是公民。
    多么想成为古代渔夫、樵夫,独钓寒江雪,孤舟蓑笠翁。纯粹。简单。向前一步,像谢灵运那样,富裕,畅游山水。像王维那样,上午上班,下午读书写诗。
    他们不煮饭?我是个单纯的煮夫?有限时间内,从菜市场买菜。从馒头店买馒头,稍烹制一下就到了上班时间了。
    我较纯粹。烟偶抽,不是烟鬼;酒偶喝,不是酒徒;女孩儿手不抓,不是猎艳高手;不赌钱,但是生命赌徒,不网游,但被迫在游戏世界漫游;不炒股,却随股市波动喜怒哀欢。偶客串驴友,司机,博客主,群友。
    回归我的名字,而不是编码。
                                 
                                  语言表述
    表达、表现,都需表述支撑。
    表述,是表达叙述,说白了遣词造句。是对语言榨干吸尽骨髓的掠夺。
    格力老板董明珠对小米老板雷军说,我的是中国创造,你的是中国制。创造有自主产权。制造是山寨?可山寨就是山寨啊!
    琴瑟和谐,肉体精神交融。恩爱?“夫妻恩爱”直白,不形象;琴声瑟调,表现行为默契,心意想通,步调一致。
    文字有温度,性感。选对一个字。微意可感传。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肢体语言,同人见面作揖。其实无物传意,但两者意会情义。
   

                                    现实与真实
    我们在创造历史。
    我们在复制历史。我们在充实历史空间。
    历史不是线段。即便近代史也得放在历史河流中才成立。
    历史不是射线,有固定的一点。有头有尾的东西没有历史。史前这种表述不对,既是史怎有前?有前必有后。历史之后在哪?
    历史就是直线。你向想象的极限延长,直线还会延长。
    历史的空间更大。随时间而大。你想象到的时间就有空间。
    现实是相对的。表述者的在场是现实。
    现实有标准?
    屈原有屈原的生存困境。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内外兼修,尽心尽力,却遭小人造谣,中伤,诽谤。
    中国文化脊梁。屈原的现实是今天的现实。网络化时代,后工业时代。朝谇夕替。
   

                                         地沟油
    地沟油是澄出来的?
    地沟油是运用高科技分离出来的。
    科学成帮凶,帮助黑心人赚取地沟油。
    科学是双刃剑。给人带来便利时,也顺便涂炭生灵。
    那就塑造灵魂吧!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毛之不存,体将腐烂?
    我独自挺着丈八蛇矛,挑战利益的大风车。
    悲壮?英勇?!不自量力?!
    总是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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