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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人生几何:大葱蘸酱

2022-01-12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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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课
   论坛里有老师,年后就一直在钉钉里上网课。对软件不熟,加上家里还有俩孩子,那课一开始也是上得磕磕绊绊。昨天上海市第一天正式上网课,我所在大办公室里的电话此起彼伏。众多女同事不断跟家里连线,催促那帮熊孩子好好学习。上海的网课是直接用了有线电视,每个年级固定一个电视频道。不过,每节课只有20分钟,另外20分钟,很多学校还是安排了自己的老师通过软件上课。我家读大班的天天,也跟叶子一起提前感受了一把一年级的网络课堂,表现还挺棒。我甚至能想象,他肃立在客厅里,参加升旗仪式的小模样。当然,作为一个仓促推出的举措,肯定有各种不足。新闻里说有家庭困难的孩子,因为没手机上网课自杀了,有点难过,想来也未必就只是因为这事儿,平时估计也是受了太多委屈吧。
  
   捐款
   党员是组织捐款了,有不是党员的网友,也说是捐了。我至今还没捐,它感动了我很多次,却没能感动我的钱包一次。说起来,自从一年前停了给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按月捐款后,我有日子没捐款了。如今更愿意逢年过节转点钱给婶子,堂弟家小侄子在他们家,而堂弟和他媳妇离婚后,那也是没什么钱。虽然那点钱也是杯水车薪,但也就那样了。去年的年终奖,本来年后会有一笔的,也没了。裁员降薪的风声不绝于耳,听说有家同行已经濒临破产边缘,今年还是以安稳为主吧。叶子那天跟我说:“今年可不能大手大脚了。”我笑着说:“该花还是得花,你本来就够省的了,再说,吃喝能花多少?”这么说主要是安她的心,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有底。这次疫情冲击,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次经济危机了,普通中国人家如果没了收入,其实撑不了太久,半年到一年吧。
  
   命和钱
   很多人常挂嘴边的话是说“命比钱重要”,这话其实并不总是成立的。很多时候,都有很多人在拿命或者健康换钱。比如,我月底就要去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德国出差。别问我不去行不行,我只能说不还房贷不行,家庭里很多开销也都是要现钱的,而不能用情怀买单。每家情况不同,这事儿也没有细掰扯的必要。就像网上很多人讽刺外国抗击疫情多可笑,比如,很多国家都不鼓励戴口罩,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有他们的无奈。真鼓励戴口罩,有那么多吗?中国占了世界一半多口罩产能吧,现在自己用都不够,老外哪儿买去?再就是经济,老外不像中国人爱存钱,如果一旦失业,更惨,别迷信什么发达国家的救助体系,经不起疫情折腾的。佛系也好,怎样也好,现在说人家一定应对不好疫情,会感染很多死很多还为时过早,耐心再等俩月,等结果大致明了了,再下结论也不迟。
  
   不说更好
   晚上下班回家,边走边在钉钉群里跟同事讨论事儿。走到楼门口了,收到叶子微信,说是有个快递,让我顺路拿一下。我没跟她说我已经走到楼门口了,更没抱怨她为什么不早说,而是说“好的”,然后扭头走回小区门口,拿了回家。推门进去,叶子愣了,她没想到我这么快回来。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猜到了事情真相,问我:“刚才发微信时你到哪儿了?”我笑着说:“在楼下。”看她想要说什么,我说:“没事儿,几百米路罢了,走走就当锻炼身体了,原来平时不也去健身房嘛。”她没说什么,但夫妻感情,其实就是这样处出来的。如果,当时我直接回她:“我在楼下了,你早怎么不说?!”显然,那又会是另外一种情况。过日子,有些话不说比说好,如果真心准备过一辈子,那么多爱着点对方,确实是最优的过日子策略。
  
   陪谁玩
   晚饭后,刷完洗灶台,然后陪天天玩。孩子不容易,上了一天网课,还要叶子安排做习题。忙活完了,先给他讲故事:天天认真学习,被老师评为数学大王、语文大王,小狐狸很生气,回家在自己额头写了个大大的“王”字,然后说:“天天是假的大王,我才是真大王!”故事逗得天天哈哈大笑,然后我去冰箱里找那个名为“潇洒哥”的鸡蛋,发现它真被叶子给吃了,于是拿了个新鸡蛋,给天天又画了一个。“这个叫什么?”我问他。“潇洒妹!”他笑着说。说笑了一会儿,他提议玩“加减神奇变”的数学游戏。我自然很开心地配合,但有一道题出得难了,偏偏我又给他计时,他完成不了,着急哭了,跟我说:“我以后再也不玩益智游戏了,只玩真正的游戏。”我猛然意识到,他表现出来的愿意玩这类数学益智游戏,可能并不是他真心喜欢,而是,他知道我喜欢看到他玩。换句话说,不是我在陪他玩,而是他在陪我玩。
  
   大葱蘸酱
   叶子给我买了黄豆酱和大葱,还买了馒头和包子。她知道我爱吃这东西,虽然她很反感大葱的味道,又坚信吃馒头更容易胖,却也还是偶尔会给我买。她给我买过几次猪头肉,前两天还给我买了饺子皮,帮我调好了饺子馅儿。日子越来越融洽,虽然偶尔也还是会有些小矛盾。那天早餐,她给自己和天天下了面条,我在吃粥,她以为我没给岳母准备早餐,吼了一句:“我妈吃什么?”我被她吼楞了,正在阳台边看花草边吃饭的岳母也被吼楞了。“吃粥啊。”我回她。她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当然,她从来是不会认错的,习惯了。她检查天天背古诗,天天《游子吟》只会四句,因为,我教的时候就忘了那玩意儿有六句,把最经典的最后两句给忘了。“爸爸又错了,对吗?妈妈。”天天追着叶子问。叶子都被逗笑了:“不许老说爸爸错了。”

河蚌赌徒
2020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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