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那次河南行

　　　　　　　难忘那次河南行

　　　　　　　　　　　　　　【文/杜永生】

　　前天深夜，接到河南平顶山的战友小雷的电话，我非常激动。屈指算来，我们失去联系已经有大半年之久了，原来小雷手机丢了之后重新换了号码，又赶上单位安排在南方培训了将近一年（现提拔为该市下属一县的某银行行长）。我说：“即使换了号码在外培训也得及时告诉号码啊，怪不得这半年多来拨打你的号码始终是停机呢。”对于我的嗔怨，小雷一个劲地嘿嘿着，他说：“原先存储着的号码都记不清，正好春节就在外地的亲戚家过的，这不从外面培训刚刚回来，找到了通讯录不就及时给你电话了吗？”我们自然地又聊到了那年在河南相聚时的场景，时隔已六年多，记忆却犹新。

　　那是2005年的五一长假。应河南郑州和平顶山战友之邀，我带着十岁的女儿一同前往。本是想着利用会战友的机会带着女儿好好看看外面的风景呢。第一站是河南郑州。郑州的这个战友原先在部队是炊事班长，后来他退伍后，我们一度失去联系。而我们之间始终想着各种办法的去获得对方的联系信息。最终，还是他先得到我的联系号码，可想，当时是多么地激动。他现在在做着一些小生意，日子过得还算富足。我到郑州的第一顿饭就是在他家里吃的，是他亲自下厨做的几道菜。这顿饭，我吃出了离开部队三年多来的味道，吃出了战友之间那种浓厚的情感。我们只顾着忘情的喝酒，尽情地倾吐着思念之情，一晃，就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女儿可是坐立不安了，时不时地跑到的身边，俯首贴耳提醒着：“爸，别喝了。我们还要出去看看呢！？”见状，战友赶紧安排他的家属带着女儿出去了。我们还是这么喝着、絮叨着。时间的概念没有了，我们敞开心扉，把那些久远的部队往事尽量地梳理出来，仔细反复体味着。

　　晚上五点多钟，女儿回来了。见我们还在聊着，大为惊讶，说“看来你们晚上还得喝吧，看来晚上想出去转转的愿望又得落空！”显然，这个时候女儿是带着愤懑的情绪在说话。我可是满口答应着，晚上一定带她到商场转转。

　　晚饭是在“东来顺饭店”进行的。同时，又见到了几位多年未见的战友，自是快乐开心的事情。这酒一喝起来就没了底数了。看看时间已到了九点，女儿一脸的愤怒，可又不敢发作。只有听从我的命令，先回宾馆看电视。等我们几个战友从酒桌上下来，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回到宾馆，女儿已熟睡了，电视还开着，房间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女儿的脸上分明挂着泪痕。我感到很内疚，帮她掖好了被子，也悄然躺下。

　　第二天上午，因赶往下一地，老战友把我送到郑州汽车站，我和女儿登上了去平顶山的长途客车。那边的一帮子战友已经在宾馆等候着。这三个多小时的车程显得很缓慢，光接电话就是二十多个。我能强烈地感受到所有战友的真挚与热情，心里是激动万分，也迫切不已。女儿在车上可不忘左右提醒，这次到平顶山别喝那么多酒，我跟你出来是想着看看风景的，不是陪你出来喝酒的。我诺诺连声，到平顶山一定带你好好看看。

　　中午十二点多，车辆进站。下车。见六位战友站在车站空阔的场地上。每张熟悉的面孔都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我和其他战友一一握手之后，和小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感慨激昂，他的一句：“老班长，我想死你了！”让我们泪雨倾飞……小雷在部队时是营部的通讯员，我当时是文书，虽然他三年后就退伍了，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不管我是在部队还是回到地方，也一直保持着联系。这次见面，我们苦苦等待了十二年！

　　中午，小雷安排我们一行十一人在当地最大的饭店。场面之热烈，气氛之壮观出乎我的意料。可是，还有一个没料到的就是喝酒的规矩，这个规矩每每想起都感到余悸。上桌三碗酒，是那种有三两容量的瓷碗。小雷最先端起的碗，先朗言见到老班长心情非常激动，再声明一下这是当地迎请贵客的规矩，接着连续干了三碗，一口菜还没吃呢，就这么干干脆脆、爽爽快快的喝了。女儿都看傻了，我却楞住了。这个时候，女儿却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句：“爸，看来这个地方比郑州更厉害了，看来还是陪你来喝酒的，看你怎么办哦！？”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却听得十分仔细，心里也在坚定地想着，这次就是喝再多也得陪女儿出去转转，不能再让她失望。

　　小雷三碗酒喝完，我什么话都没说，站起，端起倒好的酒，逐个喝完。可想而知，中午到底喝了多少酒，我不记得，反正，在和其他战友喝酒的时候，我是进进出出，是去卫生间呕了再喝，喝了再呕。实际上，这次是真的醉了。醉的彻底。醉的开心。饭后已是二点多了。小雷的家属领着她的女儿和我的女儿一道在市里的几个公园和商场看了看，转了转。女儿还是比较满意，两个孩子年龄相当，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她们俩尽情地玩到一块，我也宽心了。

　　我们一行又前往当地最大歌厅唱歌。小雷首先送给我一首《爱你一万年》，他唱的声情并茂，我听的涕泗流涟，一度失控。我想为所有在座的战友唱上一首《一路上有你》，可是我始终不能唱的完整。因为那歌调我再也控制不住，那感情再也抑止不住……这是今生难得的相见！

　　晚上，又多了几位战友，是在一个战友开的饭店里进行的。尽管中午的酒还没醒，但大家情绪依然很高涨，还好的是，大家还都给了我照顾，以啤酒作陪。晚饭后，我们直接去了宾馆，凌晨两点前，我们十多位战友一直在说话，说的很多，很尽兴，很尽情，就是那些被忽略或遗忘的细节都被战友们一一“抖搂”出来。其他战友不舍离开后，我和小雷没有任何睡意，就这么说着，笑着，直到天明。

　　人生数十年，弹指一挥间。河南之行，时隔六载，每每想起，感慨万端。尽管变化的是岁月，可不变的是战友情。不论我们在部队相处时间是短是长，可真挚的情意，延绵而恒久。这些年来，我们或邂遇或约定在某处晤面、于某地畅怀，不管是什么场地、什么环境，我们依然自然地表现出难得的磊落飒爽，依然可以朗朗直率地应答对方，那种情景让人悲喜交集，让人恍然如梦，宛然是生命中的一部分跨越了漫长的时空阻隔，一如既往地停留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显豁而葱郁，永远都不会老去。

　　2006的元旦，我为小雷寄去的贺年卡上这样写到：“河南之行，我十分感动，也十分珍惜。历经岁月的沉淀，洗净铅华的修饰，战友情就像一坛浓酽的美酒，每一次的开启封泥，都弥漫着醉人的醇香。再过几十年，我们都会老去，即使有一天站在了天堂的门前，我也会给你一个朝日般的笑容！”（全文2465个字，于2010年5日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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