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苹果

小心翼翼走了一刻钟，赶到老公单位门口接上女儿时，还有十几分钟，围棋班就要开课了。

时大时小地，盼望中的初雪下了整整一天。所以，虽然扫了一天雪，仍处处雪白。

冬至刚过，气温下降，夜色初浓，华灯齐上。冻得瓷瓷实实的冰雪路面上，车辆踽踽挪动着，车灯照耀处，冰面闪着美丽但危险的光泽，公交车站等车的、两边人行道走路的人明显多了。

偶尔，有空车亮着灯从眼前驶过，却根本不管路人挥手，我知道，这是去交车，偏偏高峰期交车，这个城市的司机太矫情了！

女儿盯着缓慢断续的车流，丧气地说：“出租车太少了，看来，我们今天肯定打不上车，要迟到了！”我转向她，坚定地说：“不会的，我就不信今天等不上车！” 看到那辆突然靠边行驶过来的出租车，瞥见女儿热情挥动的手，我仍然不信它是朝我们开来，我注意到，它甚至没有亮空车灯。司机将车停在我面前，摇下车窗问：“到哪？”听到目的地，他犹豫着说：“不顺路，我家人打电话叫我回家吃饭，都一个多小时了。”

“麻烦你了师傅，我家女儿上课马上要迟到了。”我急切地央求着他，甚至没等他同意，就带着女儿钻进了车里。司机没有说什么，车缓缓向前开去。

车里很温暖，我想起今晚是平安夜，于是，下意识地摸了摸包，包里那圆满的存在是个小小的礼物，朋友送的平安夜礼物。

一首熟悉的歌曲在车内流淌，轻快而安静。可惜，路两边那些焦急挥手的人听不见，他们满脸都是急躁与无奈。

到地方了，女儿从我手中接过那包装精美的小礼品，递给了司机：“给，叔叔。”看司机迟疑，我赶紧说：“谢谢你师傅，希望用这个小礼物，祝你全家新年里平平安安！”司机说着感谢，笑着接过了那个大苹果。我又说：“快回家吃饭吧，家人等急了。”

下车后，女儿问：“妈妈，我手上怎么这么香？是那个苹果的香味吗？”我闻闻自己的手套，果然，上面有浓浓的香味。
（2010-12-24）
[ 本帖最后由 飞飞儿 于 2011-1-14 19:12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