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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想念那个家

2022-01-10抒情散文若谷

想念那个家忽地,就想那个家了,那个房前屋后有坡,有树,有花,有泉的家。喜欢那里,不单是因为那山,那水,那花草,还因为我爱上了那里的静——山水的静,心灵的静;还有那种纯净——空气的纯净,以及人心的纯净。 在那里,我不会有惶惑,不会有躁动,没……
想念那个家

  忽地,就想那个家了,那个房前屋后有坡,有树,有花,有泉的家。

  喜欢那里,不单是因为那山,那水,那花草,还因为我爱上了那里的静——山水的静,心灵的静;还有那种纯净——空气的纯净,以及人心的纯净。    在那里,我不会有惶惑,不会有躁动,没有大喜大悲,只有单纯的快乐,单纯的累与不累,也只是身体上的;心,永远很轻松。

  想到这些的时候,莫名地就有些许伤感。曾经的激情曾经的欲望,曾经的不安曾经的放弃之后,我只渴望一种宁静,只想在一片清静的氛围中独自安享自己的心情。

  怀念南方,此刻我正不可遏制地怀念着那个生活过十年的家。

  那里,山中的兰草花儿独自芬芳,小溪里的鱼儿自由游荡。我可以到处地采些花朵,连同形状各异的叶子,一起摆满桌子;可以爬到山顶去看石花;我可以同侄女一起去小溪里捉鱼逮虾,提一方便袋回去饲养。运气好的那次竟然捉到四条头两旁是红色的胖胖的小鱼,真漂亮!(当然几乎都是侄女捉的,我只负责拦截)。兴致上来时,还会捉只螃蟹回去,当然他会责怪,我不理会。

  直到有一天亲眼见到螃蟹的“力量”。接连几天,水泉边上出现了几个大大小小的洞,老是有水渗出来。他说是我逮回来的螃蟹干的,并且在一天晚上给它来了个“突然袭击”,当场抓了个现形。“把它摔死还是放了?”他捏着螃蟹背问我,我可是向来不杀生的,而且意外地发现它肚子上有个“小宝藏”,下腹那儿有个半开的盖子,里面竟抱着数不清的小螃蟹!密压压的,比跳蚤大不了多少,只看到好多小腿儿,突然感觉很温暖而且感动。

  那年怀着我儿子的时候,平时从不馋嘴的我,总是闹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但当他真正拿来,我又不想吃了,要么就是只吃一次,下次绝不再要。那段时间他重复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哪天你就会吃得没啥可吃了。”

  “我要吃梆梆!”我某一天的这个异想天开让他着实为难了好几天,我天天“闹”着,可他说不敢下手,除非逮来我自己动手,我哪敢啊?“梆梆”其实就是牛蛙,它总是在水渠、水泉里,爱发出“梆梆 梆 ”的声音,利落而踏实,当地人就把它们叫“梆梆”了。而我那时想的不是它的叫声而是它结实的后腿,极想吃它的肉!终有一天,老公用水桶给捞了一只,抓起它伸到我面前,它的后腿长长地伸展着,“吃不?”我一下子就吓得跑开了,“不吃了,不吃了!”从此,再没馋过它的肉。

  房屋旁边的山坡上兰草很多,整个冬天都在一丛一丛地绿着,春天兰草花开了,折几束插瓶放在屋里,真的是满室芬芳啊!在少年时,就喜欢画兰草的叶子,喜欢它那种飘逸那种韵致,那时只知是一种盆景。当见到真的兰草的时候,更感动于它的忍耐力和生命力,只要一点点土,甚至是干得不见一点水分的土,它就能柔韧地扎根在那里,而且每年都会从周围再长一圈新的兰草,几年后便是一大丛了,如同儿女绕膝。

  而某一年大兴的“兰草风”,使兰草几乎遭到灭顶之灾。

  那年,有内行的人开始进山寻找异草,异花。兰草叶子有金边,银线或者斑纹的属异草,而花更是品种繁多,有的一棵甚至卖到5000元。名草名花毕竟很少,可那些人是抱着“宁可错拔一万,不能放过一棵”的心理来的,所以无辜的兰草被挖却又丢弃在旁的就很多。那年有钱的种名草,老百姓也种一棵平凡的以附庸风雅吧,于是内行人找名草,老百姓则“通挖”,背到城里每棵卖五角钱。看着明显稀疏的兰草,真的心疼!好在兰草的生命力是何等的顽强,被丢弃在旁却接地即活,几年后又见到处葱郁了。

  陕南,那个我生活过的地方,一直以它特有的韵味,特有的景致让我难忘,也就经常会说到“我想回去”的话题。

  “在那里的时候你说想这个家,回来了你又想那个家,你到底要怎么样?”他不懂。其实何止是他不懂,我自己也不懂。在陕南,那个四面环山的地方,我被封闭却快乐无忧,只是会想家,千百次梦里在走着一条条熟悉的路。

  想家了,我回来了,闲暇时总算能坐在老母身边再撒娇了,母亲总是做好吃的打电话让我回去…… 当年离开母亲,远嫁三千里而让父母伤心,让母亲想念。可我不是逃走的,我是用了六年的时间征得了父母同意的,她仍然还是不能在心里放下这个固执任性的女儿,以至日日流泪。也正是在那时,基督教会的负责人去劝她信教,她就去了,在那里和兄弟姐妹们一起说说唱唱,渐渐就淡化了对我的挂念。弟极力反对,我却无言。只要母亲高兴,因为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何况这个教也是受国家保护的,教人与人为善,教人学会忍耐学会包容学会爱别人……

  我的“失而复得”让已年迈的父母很是开心,我也一次次重温着做女儿的日子。可在时间的缝隙里,为什么还总会有另外一个家闪出来,让我挂念让我放不下?哦,那是属于我的家,和母亲无关,和故乡无关,只和年轻时的浪漫、执着有关,只和这个至今都一直娇宠着我,顺从着我的丈夫有关。

  自古,两全的事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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