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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聆听,爱的声音

2022-01-09抒情散文拈花微笑
聆听,爱的声音夜半梦醒,拥被而起,还是黑的夜,四周如万赖般寂静。睡意一点全无,遂披衣下床,踱至阳台。是清冷的夜,廖廖的星星泛着青光,浅浅的新月垂下白帘。不觉想起前日看到的一句话,欢乐或者悲伤,月亮都弯下腰。静静的夜色如风平浪静时湖面上的水,……
                                                                    
                                                                                     
            聆听,爱的声音   夜半梦醒,拥被而起,还是黑的夜,四周如万赖般寂静。睡意一点全无,遂披衣下床,踱至阳台。是清冷的夜,廖廖的星星泛着青光,浅浅的新月垂下白帘。   不觉想起前日看到的一句话,欢乐或者悲伤,月亮都弯下腰。静静的夜色如风平浪静时湖面上的水,平整得没有一丝波澜。这样的夜晚适合静静地去想一些人,和一些事。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前,月华如水,浅浅地漾着,如一袭白纱,干净,朦胧,纤细,纯真。是很多年前的笑容吧。时间一转,竟已是八年之久。也是这样的夜晚,四周寂静。是在那座四楼的阳台前,一个年少的女孩子,轻轻地讲述着一些什么,轻轻的声音,和脸上轻轻的笑意,和不时轻轻的抬手示意。年少的女孩子旁边,是一个俊秀的年少男孩,立于阳台前,专注地聆听,一脸的微微笑意。我远远地站着,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月色下如画的少年,柔柔地披着的,如丝的白纱。   想到这幅画面,我轻轻地笑,一直以来,都在为一些聆听而感动。   自小似乎都比较孤僻,给人感觉拒人千里,其实只因话不投机。父亲的话可以作证,父亲被我吵得实在做不了事情的时候,总会佯装生气地说,畜生,让我耳朵根子净五分钟,就五分钟。我还是不依不饶地去扯他的耳朵,还没说完,还没说完。于是父亲又笑,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儿时父亲是我最好的聆听者。记不得从几岁开始,只要父亲一坐下来,我就会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爬到他的腿上,一把扯过父亲的耳朵,爸爸你听我说呀,于是父亲就说,嗯,说,听着呢。于是分不清哪些是芝麻哪些是绿豆哪些是西瓜,一开了口,就如同放不完的鞭炮,噼哩啪拉,父亲呵呵的笑,不时的轻轻拍我的脑袋,小畜生。   父亲那时开着长途,在家的时间不多,很多时候我是沉默的,我耐心地等着父亲回来,月亮在我的等待中圆了又缺,但是并不孤独,我觉得我的童年是快乐的,因为每次父亲回来,即便是困得睁不开眼睛,都会耐心地等我把话说话,然后拍着我的脑袋说,畜生,爸爸累了,要睡觉啦。所有的等待在父亲温和的一声畜生中欣然而满足。   人说慈母严父。父亲为人不苟言笑,忠厚而又严肃,这是旁人对父亲的概述,并不是我眼中的父亲,我眼中的父亲不是很高大,但英俊,亲切,有着满脸的笑容。是父亲的聆听,让儿时的我有了整整一童年的春天。   渐渐地长大了,仍喜欢坐在父亲的腿上,所有的事情还是喜欢细细地说给父亲听。一次偶然地,发现父亲下巴上有了一根红色的胡须,映象中父亲的胡子一直都是黑色的,于是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呼地一下就拔了下来,痛得父亲也是呼地一下跳了起来,我哈哈大笑。十几年后此时立于他乡月色下的我,想到这幅画面我眼睛湿润,因为我清楚的记得,父亲跳起来的时候依然紧紧地抱着我。   和父亲在一起的日子,似乎一直都是我在不停地说,父亲很少插得上话,是聆听让父亲和我之间,没有距离。从小到大,只要车子不跟着父亲,便是我跟着父亲,小的时候由父亲抱着,慢慢地,由父亲牵着,散步,上街,或者出去办事。碰到熟悉的人打招呼,又和你家的小千金出来啊。父亲笑着点头,路人羡慕的眼神让我们一路乐颠颠。碰到不熟悉的人,父亲会说,我家的宝贝女儿。外人面前,父亲从来不称我畜生,叫宝贝。我仰着头甜甜地朝人一笑,很是赏父亲的脸。是父亲浓浓的呵护,在我年少的时候,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着忧愁。   年轮一年一年地跟着看长了,我开始了外地求学直至现在求生的路程。独来独往的性格并没有改变,很多时候,我一个人走一条长长的路,坐一段长长的公交车,从一个站点到另一个站点。慢慢地,知道了什么叫着失意,什么叫着怅然。在接受与承受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就会想起父亲静静听我说话时的笑脸,于是会情不自禁地拿起电话,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电话那边传来父亲惊喜和关切的声音,终不忍心让父亲一直牵挂和担心,一如既往地撒娇,跟父亲开玩笑,父亲笑着笑着就会咳嗽起来,我便严厉地开始拷问,爸爸你一天抽几包烟,有没有多穿一件衣服,有没有不舍得花钱。父亲在电话那边老老实实的一一回答着,呵呵地笑声已是日渐苍老,电话这边的我,时常忍不住就哽咽。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后面传至跟前,是八年前那个为人聆听的男孩,如今已是我身边的人。上天总是很巧妙的安排着,一些不期而然因此顺理成章。八年前我十六岁,他十九岁,也算是小半个青梅竹马了吧,八年前他高出我二十公分,八年后他高出我二十四公分,我们手牵着手走出去的时候,背后会有人打趣地说如同父亲牵着女儿,迎面而来的人会说这对孩子生得好眉眼。我指着天空说,胡胡你看今晚的月亮。人前我称他胡哥,人后我高兴时称他为胡胡,不高兴时加个死字,死胡胡。胡哥顺着我的手指看过去,笑道,太过于冷清了,你大概又是睹物思人了吧。我笑笑。   早在八年前,有一种意识在我脑中便异常清晰和坚定,眼前这个如父亲又如兄长的男人,将是我一生的依靠。我相信一句话,你只有知道往哪里去,世界才会为你让出一条路。所以八年的相识,就有七年在外漂的日子,我们过得简单,也可以说怡然自乐,也或者说,相依为命。尽管身边的很多人,已几经分合。   常忆青,与君依依解笑趣,山青水碧,人面何处去?人自多情,盈盈水边立。千万缕,溪水难寄,任是东流去。心情无法形容的时候,吟一阙词,笑笑自己的酸气。我说,也许,我是在怀念过去的时光。   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胡哥问。   三岁多的时候吧,第一次跟父亲出车,经过抚州的时候,父亲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我狠狠地大吃了一顿,为了奖赏我的好胃口,饭后父亲给我买了一大盒的冰激棱,那时候的一大盒冰激棱,不象现在随便进个麦当劳,肯德基或者超级市场就可以买到,结果,拉肚子了,一路上折磨得父亲好是辛苦。我笑,父亲满头大汗的焦虑和狼狈清晰如眼前。   最爱吃的菜是什么?胡哥又问。   我爸爸炒的田螺。我不加思索便脱口而出。在外七年的日子,一想到那股清甜,肥腻,微辣的味道,舌下不禁生津。父亲是凡事都讲究认真挑剔的人,炒的每一盘菜都如同加工艺术品,所以田螺必定是经他细细挑选过的,一般个大,旺火暴炒,加之生姜红椒陈醋老酒,出锅后田螺碧绿,姜丝脆黄,红椒油亮,什么叫做色香味俱全,闭上眼睛想想,口水长流的感觉就是了。吃惯了父亲炒的菜,让我在外的日子,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最得意的事,四岁那年跟父亲去天津,坐着大汽车一路饱览祖国大好河山好不风光。最偷着乐的事,班主任苦着脸向父亲诉状,父亲挥着拳头又忍不住想笑的表情。最兴奋的事,没经过努力就拿到的好成绩过年换来父亲厚厚的红包,和父亲爽朗的笑声。   呵呵,都是你爸爸。胡哥笑道。呵,是,一路走过来的岁月,哪里不是父亲的关心和宠爱,哪里不是父亲的温情和笑意。父爱如山的日子,呵护得我如同空中那轮弯月,静静地挥舞白纱,静静地经历圆缺,静静地观看世间百态。   弯月只是表象,应该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胡哥笑着说,弯月有时过于冷清,让人可望而不可及,而我眼中的你,总是那么的喜气,调皮,聪明又任性,令人爱不释手。   你呢,你印象最深的事情是什么?我回过头来问胡哥。   我?胡哥微笑,淡淡的月色洒在他的脸上,一如当年的柔和。偷偷亲你你涨红了脸的样子,讲鬼故事吓得你直往后退的样子,你坏主意上来时眼睛滴溜溜转的样子,哈哈哈哈,胡哥边说边大笑。都是你顽皮可爱的样子,有你的日子,处处阳光,处处花香。   我也跟着笑,是,跟着胡哥的日子,一下子似乎就觉得长大了,不再一屁股坐在父亲的腿上,不再动不动就去扯父亲的耳朵揪父亲的胡子,也或者说,是真的要长大了,离开了家,来到外地,要面对,也要经历。想起父亲时,就想起父亲说家和万事兴,想起父亲说天道酬勤,想起父亲说温柔贤淑,想起父亲说坚强独立,自求多福。孝,隐,忍,退,让。父亲一边开车一边回头对我说,那时我年幼,但我记于脑中。多年以后我发现,这五个字我要用一生去思考和体会。   我的成长,正是父亲衰老的过程。七年前我刚离家出来时,父亲说,两个孩子在外面要互相照顾,互相体贴,互相包容。我仔细端详父亲,已不再英气逼人,皱纹爬得父亲满脸,两鬓亦已染霜。我望着父亲没有说一句话,父亲转身离去时我朝背影远眺,从此我真的要开始自己的人生,踏上自己的路程。而我自己选择的路,走了我就不后悔。我心里默念着,爸爸,你要多多保重。   这几年你真的长大了很多。胡哥说,变化太大了。   是的吧,世事变幻如苍狗。月已西移,有偶尔传来小虫的低鸣声。淡淡的月色下,胡哥若有所思,眼睛望着深遂的前方。九七年的五月四日,第一次参于集体活动,我很不争气的中了暑,胡哥闻讯而来递给我一瓶十滴水,于是从此相识。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会有很多事发生,虽然以后的很多时候,我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在外人面前,我总是不善言谈,不苟言笑,但我喜欢看别人聊天时热闹的气氛,喜欢看别人谈笑时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我站在远处静静地观看,从来不去破坏。我总希望,这个世界如我想象中的安宁和快乐。我并不善于表达我的想法,但我一直努力地去做,努力地珍惜我身边的感动。   我还记得七年前一脚踩掉胡哥为我买的饮料时胡哥心痛的眼神,我记得七年前那个冬天的夜晚一道闪电下胡哥惨白的面容,我记得七年前不辞而别又悄然回去时胡哥微笑的表情,我记得七年前仙贵峰的老住持为我们切分苹果时胡哥认真的神态。所有的往事都一一浮在我眼前,如七年前胡哥冒雨跨越一个城市为我送的那盒西红柿炒蛋一样依然热气腾腾。   胡哥说,一直以来,你都是我手心里的小宠物,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捧着,生怕你会突然消失。是,七年在外的日子,我不知道我是否已经真的长大,有时候我总想爱情是什么,亲情又是什么。而两个人在一起长长久久的生活,应该是比爱情更珍贵比亲情更来之不易。所以我想我是真的已经在试着学会理解和宽容。我记得当年父亲对我说,冷静的思考,果断的选择,从容的面对。所以在五彩缤纷面前,我珍惜我可以拥有的拥有。最后一次回家也是两年前了,父亲已明显衰老,面容消瘦,白发过半。父亲粗糙的大手拍着我的头,眯着眼睛欣慰地说,我的小畜生,长大了,长大了。我挽着父亲的肩膀,上街的时候,路人纷纷侧目而望,曾经熟悉过的人迟疑地问,这是你家千金吗,变了太多了。父亲笑道,呵呵,是的,是的,我家的宝贝女儿。笑容灿若菊花。   月亮已沉了下去,是要破晓的黎明,东方已露微白,天空湛蓝,还有隐约的星星未褪尽。如果让你再做一次选择,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胡哥问,我说,曾经看过《生如夏花》的海报,台词说得非常好。是什么?胡哥问。蓝天下,献给你,我最好的年华。我笑。回头看胡哥,一脸笑意,温情一如当年。我一溜烟从他身边钻过,跳到房里抓起电话,震天动地的喂了一声,父亲在那边迷糊地嗔怒,畜生,你一大早吵什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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