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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主题征文】等待,在时光之外

2022-01-08抒情散文何足道哉
等待,在时光之外黄沙,碧水,绿草,大块大块站立的石头。石头是巨大的,一块独立,或者几块联袂并肩,或是相拥而立。石头是圆滑的,被日夜不息的风,轻柔摩挲慢慢消解,就变得玲珑可爱了。每一块石头上面,是一眼一眼幽蓝的眸波。一眨不眨,注视着苍天白云,……
  等待,在时光之外
  黄沙,碧水,绿草,大块大块站立的石头。
  石头是巨大的,一块独立,或者几块联袂并肩,或是相拥而立。石头是圆滑的,被日夜不息的风,轻柔摩挲慢慢消解,就变得玲珑可爱了。每一块石头上面,是一眼一眼幽蓝的眸波。一眨不眨,注视着苍天白云,黄沙碧草。那幽蓝的眸波里,深藏着人世苍凉,千年往事。这些石头,在这样连绵的黄沙中间,不知道站立了几千年,也不知道是谁,在每一块石头上,都雕凿了一双双眼睛。圆的,或者是半圆形的。有人说,那些半圆形的眼睛,是这草原戈壁上蒙古人的。那么,那些圆圆,深深的眼睛呢?眼睛里是盈盈的一汪秋水,映着蓝天白云,风霜雨雪,来来往往的岁月,还有游弋在大漠上空的鹰隼。就这样一往情深地注视,不言不语。
  黄沙,绿草,蓝天,白云,还有幽蓝的湖水,都在它的眸光里。只是不知道,哪一眼在时光的里面;哪一眼,在时光之外。
  驼队沿着漫长的沙路,委婉而来。叮叮当当的铃声,敲响在沙漠里,最后消失在沙丘的这边,或者那边。
  就像是一个梦境。
  就像从宋词里走出来,从唐诗里走出来,从秦时明月汉时关里面走出来。从那些遥远的故事里走出来,走进了眼前的玉龙沙湖。
  玉龙沙湖,是一个名字,一个地理名称。有漫漫黄沙,有珍珠一般的湖泊。黄沙之间是一块块巨石,湖泊的四周,是悠悠绿草,茂盛的树木。
  我沿着湖边的堤岸行走。
  左手浣一碧幽蓝的湖水,右手扶一带萦萦绕绕的绿树。远处,则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黄沙。起起伏伏的沙丘,沿着沙丘缓缓行走的驼队,还有漂浮不定的云朵,聚拢过来,又漫卷而去。几座哥特式的小楼、或者草舍,错落在湖边的堤岸,或者沙丘的岩石上面。进进出出的游人,让这沙漠深处的玉龙沙湖,有了许多烟火气息。
  这是一个很著名的风景区。集黄沙、绿洲、碧水、蓝天于一体的自然景观。当然还有一块块巨大的岩石、岩石上面一个个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圆圆扁扁的冰臼、冰臼里面一汪一汪秋水,凝视着,或者等待着。王实甫《西厢记》里有句云:“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望断秋水,就是一种苦苦等待吧。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所有的一切,在这里,在时光中,等待着。等待着我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当然,或许它还等待一个奇迹的诞生。
  所以,当人们在地图上获知“玉龙沙湖”的时候,自然会将这个地理上的名字与那个在当地出土的“红山玉龙”联系在一起。是因为“红山玉龙”的出现,才命名了这“玉龙沙湖”,还是因为“红山玉龙”出土与“玉龙沙湖”同属于翁牛特旗,才将出土的龙形雕饰命名为“玉龙”呢?无论如何,“玉龙沙湖”与“红山玉龙”都因此而名声大噪,吸引了世人的眼球。而“玉龙沙湖”景区入口处那尊巨大的“玉龙”造型,就将风景区与出土文物紧密联系在一起,成了一个地方的名片。
  其实,这完全是机缘巧合。它们的前世,彼此之间没有一点点关系。“红山玉龙”是一件呈“C”字形状的玉质雕龙,考古学家称之为“玉龙”。玉龙制作精美而造型独特,据考古学家推测,“玉龙”的出土,应该是迄今为止发掘出来的最具有“红山文化”特质的文物,不仅将中华文明向前推进了两千多年,还是中华境内所发现的年代最为久远的龙形玉器,具有“中华第一龙”的称号。
  说起来,“玉龙沙湖”的形成,相比于“玉龙”的成型,大概要晚许多年。当那件“玉龙”在一名不知名的工匠手中悄然成型的时候,或许,“玉龙沙湖”还是一片漫漫黄沙,一片茫茫碧草,或是浩浩汤汤的一碧万里湖光树影。沧海桑田,时光流转。满眼黄沙漫卷过来,绿草荒芜,湖水消退了。那个雕琢了玉龙的匠人,将精心打磨的玉龙饰品留给了他的子孙。他的子孙在漫长的岁月里被时光湮没了。连同这些湖水、碧草、那些茅草房舍,埋进了泥土底下,被记忆留在了时光之外。
  那是一场漫长的等待。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等待的结果。被深埋泥土之中的玉龙雕像,在等待一个机会,从几千年的沉睡中醒来。玉龙沙湖也在等待,等待脚底下那尊消失了几千年的玉龙,訇然而出,双龙合璧;等待有缘的人,纷至沓来。
  一个极其偶然的时刻,距离玉龙沙湖不远的山里,一个农人在一个废弃的山洞里偶然发现了一个黯淡无光的环形物器。一时好奇,便顺手拿了回来,在那个物器上面拴了一根绳子,给孩子当作玩具。几天下来,却突然发现,此物非凡物。不但通体发出幽绿的光泽来,那物器身上,还雕有精致神秘的纹饰。农人便急忙到文物部门去鉴定。“红山玉龙”便赫然出世,一飞冲天。
  在漫长的岁月里,“红山玉龙”终于等到了那个人。
  佛说:前世今生,所有的遇见都绝非偶然。生命里的每一次相逢,都是前世注定。我却认为,前世今生,每一次相逢,都是苦苦等待的结果。不是在时光里,就是在时光之外。苍天从来没有辜负过谁。
  或许,偶然发现“红山玉龙”的那个农人,就是最初雕琢了那个“玉龙”雕像的匠人的后代。而他没有辜负“玉龙”,也没有辜负先辈的厚望;“玉龙沙湖”也不曾辜负这片土地,在岁月行走过程中,将漫漫黄沙塑造成一个奇特的风景区,等待“玉龙”醒来。这不是前世的缘么?一片叫做“玉龙”的景区,在一片黄沙中,静静等待,等待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去将一个叫做“玉龙”的玉器从黑暗里唤醒,给世界以惊喜。
  正是盛夏季节。黄沙耀眼,绿树成荫,湖水碧波悠悠。四面八方的人,来来往往,在景区入口那座巨大的玉龙雕像下面合影留念。他们是玉龙故乡等来的客人。明天,或许是后天,他们就会陆续离开,各自返回家乡。留下黄沙,碧水,绿树,悠悠白云,继续等待。
  驼队敲着响铃从大漠深处走来,又渐渐远去。似乎,又走进了时光之外。
  202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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