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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戒烟记

2022-01-06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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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烟记
  二零零六的夏天,明媚的阳光掺杂着并不凉爽的风,晴朗之余却多了几分心头的压抑。一个红色的纸盒反射着午后刺眼的光芒,恍惚间竟沾染了丝丝神圣的气息。鬼使神差的,我掏出身上仅有的十一块钱,买下一包红旗渠,一只打火机。
  红旗渠,又称十渠。现在名字上加了“黄金葉”的字号,据说是为了更好的发展而和帝豪合并的结果。喜欢红旗渠的理由很多,比如“初恋情结”,比如他屡获设计奖项的外包装,比如的醇厚,比如他的物美价廉,比如他的“小王子”的称号,比如他‘胜己者,胜天下’的理念。然而如果要说最爱,还是应当数“大前门”,别名“小中华”,几乎拥有十渠所有的优点,而又多了一份领袖的光环以及更加的低廉。
  第一包十渠的寿归正寝,是我的第一次戒烟,大概坚持了一两个星期。那一天的清晨,夏风吹拂着脸庞,清凉的早晨,天空中初生的太阳,营造出一种叫做“温馨”的气息。我莫名其妙的走出家门,又付出全部的身家,换来一包十渠。抽出一根点着,漫无目的的走在郑州的繁华的街道上。路上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却丝毫没有如今“结交满天下”却依旧“遍寻无知己”的寂寞与忧伤。一根烟抽了将近一生,我看着手中香烟一步步的走向消亡,不替他感怀,反而为之庆幸,因他生与死的突然、知足和付出。那时的心灵是多么的纯洁。
  第二包十渠抽完之后就没钱买烟了,资金链断裂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不想说,或许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那一段时间是真的“戒烟”了。
  考上了郑州一中(住宿学校)有时会带一两包烟去学校——因为每周只有周末可以借着回家的机会出学校。遇见了一个几乎和如今的辅导员一样没有师德的无限弱智的班主任,用“狗眼看人低”这样的俗语正好去评价此类的人。然而没有反抗的机会,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香烟。
  后来上了高二,因为在理科高中的缘故,选择文科可以离开原来的班级加入重新组建的文科班。于是告别了做一个生物学家的梦想,淡定的走进了历史与文学的怀抱。那时,我想,这次一定可以戒烟成功了。
  戒烟是几乎完全成功了,后来遇到一个河大英语系毕业的英语老教师——郑爹,我的英语老师中极好的几个之一。郑爹作为一名老辈正牌大学生的最明显标志就是他的全能,记忆中的他是几乎无所不知不所不能的:知识的全面,生活的全能,乃至作为一名中老年人士的体育锻炼,都是极度的出色。全知全能的郑爹在讲《百万富翁》节选的英语文章时,笑着说了一句:马克吐温说过“戒烟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本人就戒了上千次。”听到这句话后,我就知道这一次的戒烟又失败了。
  后来就上了大学,同年级的人里抽烟的不多。到楼下买烟的时候,售货员阿姨也笑着劝解到:“赶紧把烟戒了吧。”偶尔愚人节等了一天也没人来骗的时候自发的去打开新闻,发现国家又开始强调戒烟。走在路上,看见烟不离手的王利锁老师去递烟反而被批评小孩子不要抽烟......种种的不利因素,却没有打断自己继续抽烟的热情。
  后来同寝室的赵安阳同学为了某院的看起来是真实的荣誉,一不小心的贡献了自己肺部的健全,我便也不得不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开始考虑以后不能在寝室里抽烟的问题了。然后赵安阳住院出院之后直接的回了安阳修养,至今未归宿舍,我的“寝室戒烟”计划也就拖到现在还没有实施。
  直到“流年不利”了一两周之久的昨天,在强迫自己去蹭了一节作家班的“文人风格”课的第五讲《胡适(四)》之后,更是激起了自己疯狂抽烟的冲动。然后就和上课地点诗云书社的老板陈瑶学长一起犯了咽炎的病痛。
  在书社还第一次见到了闻名已久的某大神老刘老师,他看起来要比已经退了休的真实年龄要年轻十岁,有着农民的气质以及教授的语气、作家的谈吐。问了当时在场的楚些老师之后,才知道了其真实的身份。他当时咋下象棋,象棋是国粹,他不是研究中国古典文化的——这三个基本的因素构成了六年前号称“象棋小王子”的我的戏弄之心。
  惨败,六年之内没了和这样年龄的人下棋的计划。然而虽是败,却也败的畅快。在老刘老师走了之后,又和书社老板陈瑶大哥对弈两局,依旧未胜。走出书社之后,因不愿发泄而愤懑压抑了两周之久的心竟然有了轻宋的愉悦之感。看来,国粹就是国粹,成败并不重要。于是带着轻快的心去掏口袋中的十渠,发现十渠已经没有了,连带着火机都不知所踪。
  又无缘由的走向公寓相反的方向的学校,来到大礼堂,在这没有开灯却又散发某种美的幽光的大礼堂前的台阶上做了一会儿,想抽烟而不可得。大概是十几分钟吧,迫于即将被关在公寓楼外的压力,颇为不舍的踏上了归途。路上想买十渠,懒散的开封人所开的商店却都关了门,是啊,将近十一点了。
  回到宿舍,同住的马上海看我安全归来,或许是玩电脑累了,于是关了灯睡觉去了。我打开台灯,撕开一包从抽屉里拿出的泡面,准备着吃一天的第一顿饭。饭后从柜子中拿出一包不是十渠的香烟,点着,看着烟雾在指尖忽圆忽线的犹如小精灵的身形,突然决定再一次的戒烟。不,算不上戒烟吧,只是尽量的少抽。
  已经一天了,在电脑中输入这结尾性的最后一段的末行的几个字,身心一阵放松。然后从抽屉里拿出昨天打开的那包烟,将其中的一根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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