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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多年后

2022-01-06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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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
                                                                                  文/田园

      早上,替儿子向学校请假后,就直接带他去楼下门诊。
      现在,正是季节转换的月份,感冒发烧的人很多。门诊室来来往往的人,好像每个人都在履行一种使命、执行一项任务,我们也不例外:安静的坐在长椅上等着,轮到时就走到医生面前,先认真听她问话再详细回答,直到她做出判断和诊断,才拿着她开的单子,去找扎马尾穿白大褂的小护士。
      小护士热情洋溢的微笑,让儿子减少了害怕输液的恐惧感。他乖巧的随护士走向紧靠桌子的沙发,坐下后就伸出右手,放在膝盖上做好了准备。小护士不到片刻就配好了药,她俯下身抓住儿子的胳膊轻抬,看了一下手背,又让儿子握拳,接着动作娴熟地消毒和扎针,然后亲切地问儿子疼不疼,并且悉心地把输液管用胶布固定好,最后把液体调到适量的滴数后才离开。
      巴巴地瞅着儿子,看他无精打采,我心里也很失落。正在我心神不定时,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他的手里小心翼翼的举着输液瓶,沿着瓶子连着的输液管,我见到一位大约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留着短头发,穿合身的紫花袄, 虽然脸上有很多皱纹,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笑容里绽放的慈祥。
      这个人,应该是一位退休教师吧?我猜疑着。
      突然,我注意到老太太走路的姿势很特别,她是一步一步往前挪着走,甚至是一只脚拖着另一脚走。中年男人脚步缓慢,一手高举瓶子一手搀扶着老太太,他们旁若无人的在我眼前艰难地走着。我很想帮忙,又不知该从何做起。这时,小护士好像忙完了,走近中年男人,从他的另一侧扶住老太太,笑笑问:“是不是上厕所?没事,一会儿就到,不要走太快,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不管得什么病,心情好恢复得就快。您没见才四十多的那位大姐?看人家的心态,现在都能料理简单的家务了呢!”
      中年男人低下头,轻轻看了看老太太满是笑意的眼睛,笑了笑,没有多说。老太太回望了他一下,微微动了动嘴唇……因为有些距离,也可能是老太太声音含糊,总之,我没听见她说什么。可是,从她眼角的余光和侧身的背影,我分明感受到浓浓的满足和切切的期望。
      看着他们三人走出我的视线,再看向我守在身旁的儿子,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多年后老去的自己和步入中年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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