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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春夜

2022-01-04抒情散文若水上善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6 编辑

所有的季节里,唯有春夜是容易让人沉醉的。夏夜,有点浮躁;秋夜呢,有点悲凉;而冬夜,总是寒冷的。所以容易赏玩夜忘归的,总是春夜。
我喜欢的春夜,是与三……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26 编辑 <br /><br /> 所有的季节里,唯有春夜是容易让人沉醉的。夏夜,有点浮躁;秋夜呢,有点悲凉;而冬夜,总是寒冷的。所以容易赏玩夜忘归的,总是春夜。
我喜欢的春夜,是与三五同道中人,选一个小山村的小饭店聚餐,吃着的是最家常的时令野菜,比如一盘苦菜、粉蒸的茵陈、凉拌的菊花芽,或者只是一碟可口的咸菜。喝着的,是各人喜欢的酒。随意笑谈生活的种种感受,随意斟酌,虽非“群贤毕至”,也无“曲水流觞“的雅致,风暖气清的春夜,这是最不想辜负的一种。
我喜欢的春夜,是在一场春雨过后,与同好的师友相约去散步。清新的空气里流动着的是惺惺相惜的相知,在共同看重的灵魂生活里,俗世的一切原来都可以不值一提。站在空阔的广场里,我们一起仰望星空,群星璀璨,我想起儿时望星空,看牛郞肩挑两小儿与织女分隔银河两端的悲伤。那些熟悉的星座再次从记忆里被找回来,北斗七星的方位也再次被确认,瞬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这是我最迷恋的春夜,站在明净的星空下,身心俱净,物我两忘,这是我喜欢的生活境界。
可遇不可求的春夜,是一位朋友讲给我听的。那一年,他一人开车去异地,在路上,天黑的时候迷了路,他迷迷糊糊地继续开着车走。不知走了多久,他累得不行了,莽莽撞撞地竟然把车开进了一个园子里,停下车便睡着了。在车里也不知睡了多久,他醒过来下了车,借着月光,看到了一园盛开的梨花。月光下的梨花我没有见过,想必那该是一种圣洁的白色吧?不沾一点世俗的尘气,没有一丝世间的喧嚣,沐着干净的月光,它们就那样静静地开着,落着……身临其境的朋友多次向我讲起那个春夜,我也曾无数次地幻想着那样的春夜,无数次地向往某一个春天自己也能偶遇这样美好的春夜。可是这样的春夜,真是可遇不可求的,它的美好之处也正在“不可求”。如果执意去求,也许能遇到,但是心境该是大不相同了吧?
说起春夜,我常常怀念的是古诗词里的春夜。李白在《春夜宴桃李园序》里,极尽所能地把属于他和堂弟们的那个春夜写得回神荡气。真羡慕古人的情怀:豪放、性情、本真、自我。桃李芬芳的春夜,与众兄弟一起“会桃李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咏歌、幽赏、高谈,然后“飞羽觞而醉月”,都喝成这样了,还在定规矩呢:“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这样率真光明的性情,和着春天的气息,让人感受到生活的明彻和爽朗是如此值得我们去热爱。最美的春夜,应该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了。且不说诗人的相思之情,也不说那些哲理性的追问,只单纯地看景色,就美不胜收了。每次听古筝演绎的《春江花月夜》,江水流动,花影摇曳,月光细撒,静夜只闻水声,无一处不彰显着春夜的安然。
可是,这些美好的春夜都已远去。我每每在春夜里读古人回神荡气的诗句,也只好“嗟余好古生苦晚”了!
春夜,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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