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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杂感,真是杂感

2022-01-0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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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感,真是杂感

早上在公交车上迷糊着呢,哥哥打电话过来,战战兢兢地接了,原来是问我是否安好。关键时候,还得是亲哥啊,反腐形式这么严峻,有那么多黑锅等着他背,正是时刻准备为组织两肋插刀的时候,还有空惦记我。这次上海暴雨,尽显国际大都市风采,好像全国都知道了。据说有百条马路积水过膝,水淹地下车库、复旦、同济,还有人在马路上捞鱼,那叫一个霸气。当然,也有好消息,比如,我们小区的积水就不多,最多的时候,也不过是刚刚淹没脚面吧。很多人鞋子袜子湿了,公交车上一股子酸臭味儿,然后想起来,原来我还有一重身份,叫“劳苦大众”。

赚得不多,那份跟年纪差不多的年薪,还房贷、养孩子之后,再应付一下各种开销,基本也就月光了。穷就一个字,我说了很多次,但好像也没人给我捐款。大家都那么善良,抨击社会不仁的时候嗓门都那么大,却不给我钱,我猜,实际情况可能是大家过得其实也都不怎样。“也不过都是在吹牛啊,物质上,或者道德上,必居其一。”这么一想,幸福感油然而生,如今,我就以有钱人自居了,而且,也不准备捐助别人。谁提捐助这茬,我就骂红会,骂郭美美,骂假乞丐,总之,我不会告诉你,我其实没钱,也没你想的那么慷慨。人活着,那就得要点面子,叶子总是这么教育我。

叶子在家的时候,总喜欢把所有灯都打开,她是光明的狂信徒。我呢,只要看哪个房间里没人,就总是习惯顺手把灯关了。倒不是热爱黑暗,物质来说,省点电费;精神上来说,节能减排是国策,符合全人类福祉。当然,叶子对于我伟大高尚的情操总是不够尊重和信任,她觉得这么挫的一男人,哪儿可能会那么高大上?当然,也未必都是因为我挫,也可能是因为,如果承认了我的高尚,就相当于变相认为她不够高尚;于是,她固执地认为,我那就是为了省钱,然后,给出的就是鄙视,而不是敬仰。攻其一点,不及其余,事实上,我们的幸福,很多时候,都是靠这么来的,不止叶子,我也一样。对了,我有时候,也不太相信自己的高尚。

我月光了,那家里剩下的钱,自然都是叶子的,这一点,无可置疑。叶子当然也不是一个乱花钱的人,如果真是那样,应该也不会嫁给我,而会挑一堆肥力更凶猛的牛粪。只是,由于我和爸爸妈妈的节约衬托,显得她就不那么节约了。妈妈那天跟我很愉快地聊天,好吧,基于共同的价值观,我们总是能非常愉快地聊天。聊天时,妈妈告诉我,叶子又买了两件新衣服,就在衣橱里:“她不说,我就不给她洗。”妈妈说的时候,有点小骄傲。这让我哭笑不得,那可是您亲闺女啊。然后,我想,或许,是我的节约被妈妈误解了,她觉得我是个小气的人,会不高兴叶子花钱打扮。有几次,我看到妈妈短暂进房间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都没开灯——这当然不是我所希望的。平心而论,叶子对这个家的贡献,是比我大的;宝宝的健康成长,她和妈妈至少包办了95%的功劳;如果换成一个不像她这么独立的女人,就我那点可怜的生活常识,还真不足以让一个家庭平稳运转。

我不得不告诉妈妈,叶子买两件新衣服是应该的,事实上,从去年底,我就一直让她买。生孩子后,叶子忙着减肥,一直没买什么新衣服,夏天了,她身材也恢复地很好,无论如何该买些衣服了。去年买的那个Iphone6 Plus,是春节礼物,不该算到今年的预算里。让叶子和宝宝可以过上更好的日子,这本就是我努力的目标和动力;只要可能,我当然不会让她们吃苦。一如叶子,也总是希望我打扮地光鲜靓丽,至于我不买,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叶子钱是给了的。如果不是吵过一次,叶子一直有给我买新衣服,但我觉得太贵,且她的审美跟我差太多,才强烈要求她以后不要给我买。为了让妈妈理解节约和小气的区别,我不得不举了不少例子,虽然,最后结果仍然半懂不懂,但至少老人家相信了,我没反对叶子花钱,这让她有点小失望,但是,也很开心。

节约这事儿,是指少给自己花钱;小气呢,是该给别人花的钱,不花或少花。这是两码事,按说区别很明显,但很多人还是不明白。生活中存在很多类似的误解,有些很微妙,我一直以学习的态度,去解读生活这本书。在我所最珍视的身份中,除了儿子、父亲、老公、兄弟、女婿之外,就是读书人了。有时候,我不得不提醒自己,注意你的身份。比如,在街上看到一个身材很好且很愿意露的女人的时候,比如看到某条义愤填膺的新闻的时候……

河蚌赌徒 2015-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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