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鄱阳湖,从历史的深处走来

2021-12-2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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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鄱阳湖,在从历史的深处向我走来。
   

       冬阳日暖的一天,我徜徉在干涸的鄱阳湖底深处。独自走在被三轮车压出来的辙线之内,让我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是走在鄱阳湖的历史时空隧道中,有了一种穿越历史时空的感觉。这种感觉对我来说,真的很强烈,也很让我震撼。

       注视着眼前无限延伸的车辙线,我的思绪竟然也不由得跟着它飞舞飘扬起来,仿佛自己已置身在鄱阳湖的历史深处,正在沿着历史的时空隧道,穿越出来。

       在距今约12000——9000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是石器时代的最后一个阶段,是以使用磨制石器为标志的人类物质文化的发展阶段。年代大约从1.8万年前开始,到距今5000多年至2000多年不等的时间里结束),古彭蠡泽的东岸是一片广袤且富庶的地区。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人类在此居住。他们用湖草蔽体,栖茅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刀耕火种的农耕生活。并且,他们还早就在开始制造和使用磨制的石器来帮助生产,烧制陶器来改变生活。于公元1998年,在今江西省都昌县万户镇塘美村委会段家咀自然村凤凰寨对面的,鄱阳湖中的“乌山岛”上出土的,一大批新石器时代的石斧、石刀、石镰以及一些陶罐、陶片等文物的出现,便是早期人类在鄱阳湖平原活动的最有力的佐证。

       在我国的长江中下游地区,一直是我国古代的水田农业经济文化区。位于江西省东北部、鄱阳湖东南岸,万年县的大源仙人洞、吊桶环遗址,是当今所知世界上最早的栽培稻遗址之一。这里稻作文化元素的发现,并不仅仅只是证明了长江中下游地区是我国稻作农业文化的重要起源地,它还证明了长江中下游及其附近地区是中国也是世界水稻栽培文化的起源地和中心地区,这将世界栽培稻作文化的历史上溯到了12000——14000多年前。

       鄱阳湖上的“乌山”,古属番邑(古读PóYì)。番邑,春秋时的楚国地名,主要指今天的赣东北一带,中心地域在今鄱阳县鄱江一带的整个鄱阳湖盆地。《史记》载:楚昭王十二年,吴取番,楚恐,去郢徙鄀。秦时置番县,吴芮为番令,俗称番君。到了汉代,改为番阳县。高祖十一年,追斩黔布于番阳乡民之所,即今天的江西省都昌县周溪镇泗山村。

       根据清同治年间编撰的《鄱阳县志》记载:“考春秋时舆地(番邑),南接豫章,西接楚,东姑蔑(今衢州府),北鹊岸(今舒城县),东北鸠兹(今芜湖县),西南艾(今宁州),西北灊今九江府。汉魏以来,属易经界,犹带宣歙,延袤千里。后渐析置广晋(今废)、枭阳(今都昌)、新平(今浮梁诸县)”。

       我们从中不难看出,春秋时代的番邑十分广袤,不但囊括了今天的赣东北全境,还包括皖南、皖西南的部分地区,其中就有后世的宣州、歙州(即徽州)等地。

       一路叙述到这里,我们就看到了这样一个历史的问题:“后渐析置广晋(今废)、枭阳(今都昌)、新平(今浮梁诸县)”。枭阳县,就是今天鄱阳湖上的都昌县。枭阳县又是从何而来呢?我们不妨来探究一下。

       枭阳的出现,与一个历史人物有关,这个人是谁呢?他就是英王鲸布。

       鲸布 (生年不详——公元前195),又名英布。中国秦末汉初名将。六县(今安徽六安)人。秦朝时为布衣,因犯法而被刺黥面,故后人称其为黥布。被官府捉住后,被罚往骊山的秦始皇陵工地上服劳役。由于他在工地上聚众抵抗官府,遭镇压时,被迫逃亡至长江下游躲了起来。陈胜起义时,英布举兵响应,继而转投项梁,再臣项羽。巨鹿之战时,英布受命率 2万人为前锋,先渡漳水,截断秦军粮道,为项羽大军随后渡河围歼秦军作出了重要贡献。汉王元年(公元前206)二月,因军功卓著,被项羽封为九江王。在以后的楚汉成皋之战中,被刘邦拉拢,举兵反叛楚霸王,从南面钳制项羽,为大汉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马功劳。随后,他跟随刘邦转战各地,因功勋卓著,被汉高祖封为淮南王。汉高祖五年,英布率旧部与刘邦、韩信、彭越会师于垓下,围歼西楚霸王项羽于垓下(今安徽灵璧南),一举奠定了大汉朝的百年基业。高祖十一年七月,因韩信、彭越相继被朝廷所杀,英布心怀疑惧,遂举兵反汉。于次年十月,战败后被杀于番阳(同鄱阳,今江西景德镇西南的都昌县周溪镇泗山)。(《史记·黥布列传》)

       再查《汉书》和《资治通鉴》等史书,不难发现,淮南王黥布就是在番阳被杀的。汉高祖十一年,韩信、彭越接连被诛。黥布心恐,遂举兵反。刘邦带兵亲征,鲸布与百余人败走江南。刘邦令别将追之。番君昊芮曾将女儿嫁给鲸布。吴芮之子长沙成王吴臣是鲸布的妻弟。在鲸布兵败,汉将穷追的情况下,吴臣假意要和黥布亡走东越。鲸布信而随之,结果被吴臣杀于兹乡民田舍。兹乡,《史记索隐》注释为“鄱阳,鄡乡县之”。

       据《史记·高祖本记》所载,书中记为“追得斩布鄱阳”。可见,英布被斩杀在鄱阳是没有错的事了。我们要注意到《黥布列传》中还写道“于次年十月,英布败,杀于番阳(今江西景德镇西南)。这个次年应该就是高祖十二年。

于是,朝廷在高祖十二年剿灭鲸布以后,为了向天下扬威,让后世永远记住剿灭英布之历史事实,典章以记其事,便分别从鄱阳和彭泽两县中,各划出了一部分的土地,新置一县,取其名曰枭阳之地。枭指枭首,枭即为斩杀;阳是首级,即为头颅。枭阳,亦指英布被斩杀头颅的地方,这就是枭阳置县的经过和由来。

       由此,我得出这么一个结论:枭阳置县的具体时间就是在汉高祖12年的那一个时间节点上,这同时证明了当时的鄱阳湖平原是一片人烟稠密,物产富庶的地方。

       通过对以上史料的究探,我们知道鲸布是番君吴芮的女婿,长沙成王吴臣的姐夫。那么,我们不禁要问,这个番君吴芮又是何许人也?番君又是个什么样的官职呢?我们不妨再来探究下去。

       春秋前期,江西北部(其时江西中南部尚未开发)为楚国所有,有《左传》及地下出土的文物可以为证。到了春秋后期,据《史记·吴太伯世家》载,楚昭王十二年,“吴王使太子夫差伐楚,取番。”这里的“取番”二字很有讲究,一是说明番处于楚国东端,彭蠡湖之东;而是说明番地有可能是一个番国甚或是一个治所。在此战之后的公元前504年至前475年,江西北部彭蠡湖周边地区已经尽为吴国所占有,这有吴公子光出居于艾邑(今永修艾城)可以为证。后来,越国又剿灭了吴国。在战国初期,楚灭越后,江西的北部仍为楚所占据,直至战国末期,楚为秦国所灭时止。”

       到了秦朝时,朝廷于番邑之地置番县,任用吴芮为番县令,后人俗称番君。这与他为吴王夫差之后以及管辖的地域之广,还有一点就是秦朝的君王对吴芮是特别地看重,这里面有着很大且直接的关系。

       我们不难从史料中看出来,番邑在秦朝统一之前所管辖的区域,并不仅仅是一个赣东北这么一小块地方,而是现在的合肥、安庆、宣州(宣城)、歙州(徽州)等地,亦曾都是番邑之属地,可见番邑之大,非一般同。那么我们就有理由怀疑过去的番邑就有可能是一个番国甚或是一个番王的封地。我们鄱阳湖区的这些子民,都应该是番人的后裔。

       在当时广袤的鄱阳湖平原上,有两个县治是同时存在的。即已经沉没于湖底的枭阳县以及它南边紧邻的海昏县。它们一直在鄱阳平原上存在了几百年,只是到了南朝时期的永初2年,也就是公元421年的时候,一场大地陷,使彭蠡湖东岸的松门山断裂、沉陷,浩浩彭蠡湖水一下子就淹没了古枭阳和古海昏两个县治,湖水逐渐南侵至鄱阳城脚下,形成了今天人们看到的自松门山以东的广袤湖区,即东鄱阳湖,将整个鄱阳平原淹埋在了浩浩洪水之中。形成了现代鄱阳湖的雏形。番人的后裔们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土地,过起了失所流离,漂流于湖水之上,艰难的渔耕日子。

       以上的突变,让人们记住了在鄱阳湖区流传至今的“沉枭阳泛都昌,落海昏起吴城”的神奇传说。

       从那个时候开始,彭蠡湖就慢慢地易名为鄱阳湖。自唐代开始,中国的瓷器在景德镇装船起运,由昌江南下到鄱江的入湖口进入鄱阳湖,然后经过鄱阳湖出湖口入长江,最后由长江的吴淞口出海;另一条路则经昌江到鄱阳港口,然后穿过鄱阳湖上溯赣江,翻过梅岭再从广州口岸出海。当时的鄱阳非常发达,是一个繁荣的口岸,名声在外面叫得很响,所以彭蠡湖的名字就逐渐地被鄱阳湖给取代了。我们试想,这也许就是彭蠡湖易名为鄱阳湖来历的一个方面吧?

       一千六百多年来,鄱阳湖区的老百姓与鄱阳湖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的血管里面流淌着的血液是和湖水搅在一起的,浸透了鄱阳湖深厚的历史和文化的元素。长期以来,鄱阳湖区的民众,撒网打渔,以湖为家;筑屋在湖边,倚湖栖居。一千多年来,鄱阳湖在中国航运史上,写下了辉煌的,不朽的篇章。鄱阳湖区的兴衰与鄱阳湖水乳与共,息息相关。

       长期生活在鄱阳湖区的人们,无论是说话还是吃饭、喝酒等等的民风民俗,都和湖与湖水水有极大的关系。在渔耕生产过程中自觉形成了开湖、禁湖、祭湖等优良的传统,于此同时,还在打渔撒网的过程中,形成了渔歌、渔鼓、渔舞、渔号等原生态的渔耕文化。享誉省内外的饶河戏、饶河调,还有矶山湖上的渔歌等,就是在今天,也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明证。

       在过去的时光和年代里,物资的流通以水上运输为主体。鄱阳湖上的水上运输非常繁荣,每日里舟船不断。鄱阳湖中的吴城镇,早在我国的宋、元、明、清各个时期里,就是名扬天下的大商埠,大码头。一千几百年来,中国大地上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装不尽的吴城,卸不尽的汉口。”鄱阳湖上的吴城镇,就一直享受着世人对它如此的赞美。

       那时候的鄱阳湖上,真可谓说是泱泱大湖之中,好一幅帆影片片,舟船点点,桨摇橹唱,鹤舞鹭翔,水天一色,天在水中,水在天上的四时美景,四季风光。只可惜的是,如今,我们要想再见那旧时的风景,却只能是在画家的笔下和痴情的梦中了。

       随着彭蠡湖水的不断南侵,东鄱阳湖的水域面积不断地扩展和延伸,再加上每到汛期,鄱阳湖上都会有频繁的洪涝灾害在发生,这给生活在鄱阳盆地上以及鄱阳湖区周边的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了极大的阻碍与伤害。我们这些世代生活在湖区的人们都知道,我们的先民们,除了以捕捞为生之外,靠的就是耕作一些湖田湖地来向老天要饭吃,一旦碰上了洪涝灾害的降临,田地里的庄稼就会被洪水吞噬得颗粒无收,令大家血本无归。所以,自宋代开始,生活在湖区的人就开始了出外打工谋生的征程。

       他们一路摇着小船,穿过烟雨苍茫的东鄱阳湖,征服脚下的风浪,入鄱江后,进入昌江水道,一路逆水行舟,艰难而上,来到昌南古镇寄居下来,他们有的人给窑厂打工讨生活,有些人自带资本,立窑、建厂,挖泥、制坯、开窑、烧制瓷器,一炉炉通红的窑火,烧开了中华文明史上的一朵奇葩:“白如玉、薄如纸、声如磬”的陶瓷之花。

       就拿我们都昌人来说吧,这一千多年来,都昌人抛妻别子,背井离乡地出外谋生、经商等,就好像是历史上的山东人闯关东,山西人走西口似地,搭船出鄱阳湖走饶州赴景德镇,从事于烧制瓷器的工作。他们不辞劳苦地取高岭土、和泥、制坯、荡釉、烧窑,将一窑窑烧出来的好瓷器,在装船后,经过昌江、饶河,然后进入鄱阳湖,再出鄱阳湖口入长江出吴淞口,再飘洋过海,送到世界的四面八方,担当起了传播中华文明的重任,将中华文明播撒到世界的四方。在中国与世界之间架起了一座连接友谊的桥梁,让全世界的人民都知道,在地球的东方,有个叫做昌南的小镇,那里是个烧制瓷器的好地方,更是人们心中永远向往的圣地。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们可以毫不骄傲地对世人说:“是一代又一代的都昌人造就了景德镇,让景德镇名扬了世界。同时,也让china ——昌南,这个名字制造了一个伟大的名词——中国,让中国唱响了世界”。

       到了元末明初的时候,小明王朱元璋和南汉王陈友谅在鄱阳湖上大战了一十八年,在鄱阳湖区掀起了血雨腥风,拉开了愁云惨雾,迫使湖区人民被迫流离时所,纷纷外出躲避战乱和逃出生天,使湖区的资源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和损害,更是给整个鄱阳湖区的人民群众带来了深重的战争与生活灾难。

       到了上个世纪的五十年代至八十年代期间,随着大修水利工程以及工业现代化蓬勃兴旺发展的步伐,原本狂野、浩阔的鄱阳湖在一时之间,被新建的一座座拦湖大坝,肢解了整个湖区,使得鄱阳湖的主湖区面积严重缩减。在隆隆轮机声的震吼与浓浓黑色烟尘的浸染下,古老的鄱阳湖,无可奈地迈进了一个由剧烈阵痛带来的后鄱阳湖时代。特别是随着现代公路、铁路运输事业的蓬勃兴起,兴旺和它的快速发展,内陆的水上运输逐渐地衰退和没落了下去,被庞大的陆、空二位一体的物流业所取代,使鄱阳湖失去了她在历史长河中,原来所占有的区位优势和她应该站立的位子。

       特别是近二十年来,鄱阳湖上到处是机声隆隆,黑烟蒸腾,无序的采砂队伍和淘金人群,将鄱阳湖的体肤撕裂得是千疮百孔,体无完肤。渔民们使用各种不同的现代化捕鱼手段,比如使用迷魂网阵,电力打鱼等等方式,在鄱阳湖上进行非法的捕捞,使得渔业资源大量地损失和灭绝,整个鄱阳湖区的渔业生产失去了后劲和发展的潜力。渔业资源的空前与极度匮乏,导致了鄱阳湖区的渔业生产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给湖区人民的生产生活带来了无法估量的损失和难以消弥的深深苦痛。

       近十年来,随着长江上游又新修建起了几座特大型的水库、水利、水电工程的大坝之后,它们大量地拦水蓄洪,使得长江的水位大幅地下降,原本应该为长江起到调洪作用的鄱阳湖,也基本上自觉不自觉地丧失了为长江调洪蓄洪的功能。

       纵观鄱阳湖一千六百多年来的历史,湖水的平均深度均在7米以下,是标准的湿地型地貌及季风性气候。

       由于鄱阳湖的湖盆是由地壳陷落、不断淤积而形成的。所以,每到洪水季节,鄱阳湖的水位攀升,湖水漫滩,湖面宽阔,碧波荡漾,苍茫一片;一到枯水季节,鄱阳湖的水位就下降,湖水落槽,湖滩显现,湖面变小,蜿蜒一线与河道无异。洪、枯水时的湖体面积、湖体容积相差极大。据查证相关的水文资料,湖口水文站历年来的最高水位22.59m(为1998年实测最高洪水位,吴淞高程系统;本报告未特别标注者均为吴淞高程系统)时,湖面面积约为4500km2,相应容积为340亿m3;湖口站历年最低水位5.90m时湖平均水位为10.20m,其相应湖体面积仅约146 km2,相差31倍,湖体容积仅4.5亿m3,相差75倍。

       以都昌的西山和松门山为界,鄱阳湖的湖体通常以都昌和吴城间的松门山为界,分为南北(或东西)两湖。松门山以东称南湖。松门山西北则被称为北湖,或者称西鄱阳湖。虎的东(南)部宽阔,湖水较浅,为主湖区;西(北)部狭窄,为入江水道区(即古代的彭蠡湖)。全湖最大长度173km,最宽处70km,平均宽度16.9km,入江水道最窄处的屏峰卡口宽度仅约3km,湖岸线总长约1200km。湖盆自东向西,由南向北倾斜,高程一般由12m降至湖口的约1m。鄱阳湖湖底平坦,平均水深约6.4m,最深处在蛤蟆石附近,高程为-7.5m;滩地高程多在12~17m之间。以致于形成了“夏秋一水连天,冬春荒滩无边”的特殊地貌,使数百万亩的湖滩地不能进行大面积的耕种,而且,还容易在草滩上孳生钉螺,而钉螺血吸虫的寄生体,严重危害到了湖区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

       鄱阳湖湖区地貌是由水道、洲滩、岛屿、内湖、汊港等组成。鄱阳湖水道分为东水道、西水道和入江水道。赣江南昌市以下分为四支,主支在吴城与修河汇合,为西水道,向北至蚌湖,由博阳河注入;赣江南、中、北支与抚河、信江、饶河先后汇入主湖区,为东水道。东、西水道在渚溪口汇合为入江水道,至湖口注入长江。

       鄱阳湖的北湖区湖面狭窄,实际上是一狭长的通江港道,长40km,宽3~5km,最窄处约2.8km。鄱阳湖在平水位时,湖面高於长江水面,湖水北洩长江。经过鄱阳湖的调节,赣江等河流的洪峰可减弱15~30%,这样就直接减轻了长江洪峰对沿江两岸的威胁。鄱阳湖及其周围的青山湖、象湖、军山湖等数十个大小湖泊湖水温暖,水草丰美,有利於水生生物繁殖。

       鄱阳湖区在秋冬季节受修河水系和赣江水系等水源不足的影响,每年进入秋冬季节后到第二年的仲春,鄱阳湖真正进入枯水期,形成“碧野无垠接天云”的广阔草洲。河滩与小湖泊相连接,成为北方候鸟迁徙越冬的最佳之地。每年的这个季节,湖州上芦花飞舞,藜蒿飘香,蓼子花开,绚丽烂漫,红殷殷的一片。曾经有一首词这样写道:“水退寒来洲起,沼成浪静冰封。绿毡百里染霞中,怀抱几盘彩镜。轻步藜蒿沙地,鹤鹅溅起无踪。微风飘近卖鱼声,圆我佳肴旧梦。”1992年,鄱阳湖被列入“世界重要湿地名录”,主要保护对象为珍稀候鸟及湿地生态系统。

       如今,鄱阳湖在受到来自各方面的破坏和影响之下,她的自身已完全失去了自我疗伤的功效和能力。长江上游以及鄱阳湖湖区内大量的水利设施的建成,让鄱阳湖苟延残喘,生命的声息微弱。现实中出现了鄱阳湖有史以来,最残酷的枯水期甚至是无水期,让整个鄱阳湖区的人民群众有了对生命之水需求的极度恐慌。广大的湖区民众的生产和生活用水问题,已经严重地摆到了我们的眼前,被提到了各级政府的议事日程之上。

       在2012年的12月12日,在一派温馨的暖风吹送下,在一片氤氲的花香中,传来了国务院正式批复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规划建设的好消息,把鄱阳湖的生态经济区的建设上升到了国家的战略高度,这给深陷危险境地之中的鄱阳湖带来了一片光明的前途,给鄱阳湖的新生和未来注入了强劲的活力和美好的希望。

       国务院严格要求各级政府,要以促进生态和经济协调发展为主线,努力把鄱阳湖地区建设成为全国生态文明与经济社会发展协调统一、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态经济示范区。这是一次对生态与经济协调发展新路的探索,这是一次对大湖流域综合开发新模式的构建,这是一次对促进中部地区崛起战略的具体落实。让鄱阳湖这一湖清水在未来更清澈,更纯净,让鄱阳湖来见证,在今天的中华大地上,生态文明的建设之路是多么地令人振奋和欣慰。

       独自行走在穿越鄱阳湖历史的时空隧道中,我仿佛看到了鄱阳湖上的先民们那佝偻,苦难的背影,船行舟摇,帆翔于浪花之上的历史画卷;我仿佛听到了来自历史深处的桨吟橹唱,原汁原味的湖上渔歌;特别值得我高兴的是,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远处,鄱阳湖以其崭新的面貌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那是一湖真正的清水,天是那么地蓝,水是那么地清,清的那么纯净那么透明,让人分不出哪里是蓝天,哪里是湖水,是云在天上还是云在水中,水天一色,美不胜收。

       我的眼前,依稀看到历史深处的鄱阳湖正在向我走来,走过我的面前,向着未来的,充满希望的远方走去,走出一个新生的鄱阳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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