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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猜猜猜5号:好 色 赋

2021-12-27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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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色”一词,历来都不是个好鸟,“贪淫好色”嘛,即使不跟“贪淫”连用,也难以摆脱“淫荡”“下流”等等贬义。
自古及今,谁最好色?
    殷纣王?周幽王?隋炀帝?登徒子?西门庆?对了,还有那谁——你家隔壁的老王,还有……妈呀,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上至帝王将相,下至贩夫走卒,好色之徒多如牛毛咋能数过来呢?
    那好,咱们用减法。古往今来,有没有不好色的?
    有吗?谁?柳下惠?算球了吧,那个坐怀不乱的故事你也相信?好吧,就算是真的吧,那也只能说明他道德高尚而不能证明他不好色。此外呢?恐怕再没有不吃腥的猫了。不信?别说那些不争气的臭男人,就连俺们邻村那个生来脑瘫走路都不利索的傻妞,都知道穿过大半个村子去睡你呢。
    没办法,正如女人天生爱美,男人天性好色。
    只是,女人爱美,近乎天经地义;男人好色,便为伤风败俗。可怜那些阳刚伟岸曾想征服世界的男人,却挣不脱这传统的枷锁,只好把那点羞于示人的小心思藏着掖着。
    我操,当好色这个“人性的弱点”,被根深蒂固的千年世俗压抑成深海的潜流,汹涌在男人心底,成为男人的隐私和污点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人类的文明还是人性的悲哀?
    说了这么多,何谓“好色”?
    曰:沉溺于情欲,贪恋美色。
    “沉溺于情欲”,是谓情痴啊;“贪恋美色”,人之常情啊。
    如此说来,“好色”何罪?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词典》的解释,让男人如遇大赦。原来,声名狼藉如过街之鼠的“好色”,不是你想象的罪大恶极十恶不赦啊,那就别他妈遮遮掩掩扭扭捏捏了,凡胎肉身,七情六欲,你,我,他,芸芸众生,谁不是好色之徒?
    寡人好色!俺就说了,你能怎样?
    好色,源于人性,生而有之。
    世界上几大古文明,都有初始的生殖崇拜,你看看几万年前留下的性爱岩画,谁敢说没有情色的成分?
    再听听世界各地的民歌,这些原生态的民歌多为情歌,那些或质朴率真、或含蓄委婉、或热辣香艳、或温婉优雅的歌词里,总是或多或少时隐时现氤氲着情色的味道。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这首被收录进《诗经》的《郑风•溱洧》,一向被朱熹们认定为“淫诗”,就这还是被孔老夫子删节过的“思无邪”的“洁本”呢。俺在惋惜,305篇之外呢?多少活色生香的原生态呈现,生生被非礼勿视的孔老夫子给扫了黄。
    就算民歌多为俚俗民谣,那么,先贤又是怎样认识的?
    “食色,性也。”
    哇塞,哪位古人这么牛,敢于道出这么个赤裸裸的事实?
    孔子?孟子?NAO,NAO,是孔子同时代的告子说的。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据说,《礼记》中的这句话,也是告子说的。
    “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这才是孔子说的,并且被收入儒家经典《论语》。
    从不言怪力乱神被后世尊为至圣先师的孔子,咋就“涉黄”说出这样的话?
    不好意思,这要牵涉到孔子与卫国一位“美而淫”的风骚美人南子在帷帐中“环佩叮当”的一则暧昧绯闻了。
具体情节嘛,抱歉,不在本文探讨之列,只能掐掉。
    (我操!
    你说什么?知否?“我操”,和上文的“哇塞” 一样,不同地域的方言却是相同的意思——赤裸裸的性行为表述。野蛮粗鄙吧?相比之下,“好色”,温文尔雅多了。)
    这是东方文化,那么西方怎样?
    知道古希腊那场因了女神海伦而引发的长达十年的特洛伊战争吧?知道弗洛伊德“我们生来好色”的学说吧?
可见,无论东西,好色,乃人之天性。
    天性使然,何错之有?如若有错,也错在上帝——是上帝造就了男人这份无法泯灭的天性!
    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好色,就是男人心中那个与生俱来赶都赶不走的“贼”。所以,滚滚红尘中,男人总是贼心不死,甚至色胆包天。
    人类发展的终极目标或曰最高境界是什么?窃以为,从某种角度是否可以这样说:随心所欲——即最大限度的满足人类的天性需要和个性发展。
    宋代程朱理学曾有“存天理、灭人欲”之说,何为天理?愚以为“顺人欲”即为“存天理”。人,干嘛要和自己过不去呢?对天性的扼杀无异于对生命的戕害!
    当年,亚当夏娃的偷食禁果繁衍成我们今天的人类,既然上帝造就了男人和女人,既然上帝赋予了我们那份天性,又何妨“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然“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又何错之有?
    “女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人爱她”,莫里哀这句话道出了天下女人的心声。“回眸一笑百媚生”,你若视而不见,岂不凉了女人的万种风情?
    “男以女为室,女以男为家”。男女,永远都是彼此心中最隽永的诗。为了爱,柔弱女子可以千里寻夫,泪洒斑竹;为了爱,血性男儿冲冠一怒,输却万里江山。
    女人天生爱美——其实,男人何尝不是如此?男人天性好色——好色的又岂止是人家男人?
    对美之爱,对色之好,体现了人世间男女相互的祈盼、依赖、理解和欣赏,也体现了自然阴阳的和谐,这实在是上帝的伟大,天地的造化!
    女人柔情似水,男人色重如山,山环水绕,山水缠绵,山因水秀,水为山媚。伊甸园中亚当夏娃的男欢女爱,灵肉交融,凝成爱河源头难与君说的万千曼妙!
    月上柳梢头,您,是不是该出去走走?村外,有人正独立小桥风满袖呢。
    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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