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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清泉,艺者永远亮着的眼睛 (修改稿)

2021-12-26抒情散文邓荣河
清泉,艺者永远亮着的眼睛(修改稿)走进《二泉映月》的旋律,就走进了艺者阿炳的世界,就走近了无锡惠山脚下风风雨雨的天下第二泉。于是,一份走不出黑影的记忆,再一次在泉水边躁动,把已经渐渐远去的往事抚摸。一个双目失明的艺者,再也无法见到光明,但一……
          清泉,艺者永远亮着的眼睛
             (修改稿)   走进《二泉映月》的旋律,就走进了艺者阿炳的世界,就走近了无锡惠山脚下风风雨雨的天下第二泉。于是,一份走不出黑影的记忆,再一次在泉水边躁动,把已经渐渐远去的往事抚摸。   一个双目失明的艺者,再也无法见到光明,但一颗执着的心儿却从骨子里努力的把黑暗拒绝。艺者用一把瘦骨嶙峋的二胡过滤着纯净——那是一种乌烟瘴气中的纯净;用褴褛的记忆袭击着日子——那是一种补丁摞补丁的日子。艺者希望纯净的空气能够包容自己和他人的所有不幸,希望补丁摞补丁的日子通过撞击也能产生火花——当然,艺者已无法看见。   忧与怨,艺者手里二胡上的两根弦。一根是艺者宿命注定的坎坷,一根是无法压抑的期盼;一根是高八度的发自肺腑的最强音,一根是徘徊着的挥之不去的震颤。披头散发的弓子轻轻一拉,圆圆的月儿就挤出了刻满冷峻的眉眼。冰冷的石头频频亲吻着流浪艺者的裸脚,风过草地,世俗的花儿急切切朝着艺者匿闪。孤苦伶仃的日子里,月儿的冷辉不再是难以忍耐的凄清,一股穿透力极强的凄凉,沿着艺者只有激情没有温度的血管直奔心底,那阵势犹如喷涌着的泉——月光下,让那些穿着外衣的记忆也不停的打着寒战……   音韵幽幽,月光下大批大批的的叹息纷纷降生,个个面容憔悴,肤色难看。不同的遭遇,相同的结局。如泣如诉的二胡声里,所有的叹息都在进行着殊途同归的演绎。那个年代那种岁月,艺者再丰富的音乐到头来也只能骨瘦如柴,艺者只能用没有血色的音乐的小手,轻轻的去撩拨听者的耳朵,但最终无法影响听者的耳朵,更不可能左右听者的耳朵——人海茫茫,太多的总是些心神麻木的看客。悠悠的二胡琴音呀,永远是月光下艺者嘶哑着的无助与寂寞。   夜色愈浓,最为感情脆弱的,永远是远天的那些个不起眼儿又没有名字的星星。那些星星们个个泪流满面——同情于艺者的不幸遭遇,为什么痛苦总爱与弱者如影随形;感动于艺者坎坷路上的抗争,不屈不挠换来的总是些头破血流的痛。无可奈何的星星们悲伤至极,别无选择,惟有一个个掩着面,相继投身于泉水的清冷。   泉水,默默的流着。泉水中失眠的鱼儿穿起黑色的衣裳,星月下开始没有目的地的流浪。鱼儿明白,流浪是一种无奈,是一种撕心裂肺的选择,可是只有通过流浪才会明白世间的冷暖;只有通过流浪,才能彻悟世事的沧桑。多才多艺的艺者呀,你又何尝不是一条终日流浪的鱼,没有声震江湖的狂想,没有跳跃龙门的奢望。其实,你的心愿近乎可怜——只想给自己寻一个能够遮点风避点雨的小港……   月,痴痴的白着,一白就是近乎一个世纪。满地的月光化作闪着寒气的针,毫不客气的把当代那些醉心于音乐的听众刺伤,伤口处,流出些软软的无锡方言。伸出手儿接住那些方言,同时接住的还有从艺人阿炳身边偷偷溜来的月光。怀着无限虔诚,把所有接到手的都送到嘴边,饮满口的浓浓乡音,饮满眼的泪水汪汪……   走进音乐,便走进了浸泡着二胡声的泉水里,便走进了弥漫着二胡声的月光里。月光多了几分朦胧,泉水添了几多清冽,多才多艺的艺者,再一次用音乐证明:眼睛有时也是多余——闭起眼也能看到一切:冷冷的清风,凉凉的细雨,头重脚轻的失落,含苞待放的希冀……   乐声里,双目失明的艺者一路蹒跚着走来,一步步走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走向了阳光灿烂的光明。月亮不是他的眼睛,月亮总带着些源自广寒宫的凄冷,惟有惠山下的清泉,才是他的眼睛,永远闪亮着智慧的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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