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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等着风从远方吹过来

2020-09-17抒情散文二哥哥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0 编辑

等着风从远方吹过来从铁道那里的小路经过,你的身体是僵直的。风沿着蜿蜒的铁轨穿过,伺机着从草丛里跳出来,结结实实拥抱了你。走到三角花园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40 编辑 <br /><br /> 等着风从远方吹过来
  从铁道那里的小路经过,你的身体是僵直的。风沿着蜿蜒的铁轨穿过,伺机着从草丛里跳出来,结结实实拥抱了你。
  走到三角花园的十字路口,看着绿灯闪上去,你在人行横道上,随着车流移动到对面去。走到开阔的路中间,风忽然窜过来,撩起了你的头发,甚至掀起了你的衣襟。慌乱中,你不由地跟着风跑了几步。然后,你转过身体,迎着风的方向,将脸仰起来,风就在那个瞬间穿透了你的身体。
  真想凝固在风里。这样想的时候,你已经裹紧身体,快步移动到高楼林立的路这边了,那阵风掠过,又远去了。只是,你总觉得那阵风就是刚才铁道边的风,它袭击了你,然后又潜伏在这个路口等待着你的再度出现。可是,它为什么要等待你呢?
  没有人回答你,高楼阻挡了风也阻挡了清晨的阳光。这时,你看见了那个女人,花团锦族地坐在装修阔气的手机卖场门口,依着落地的大橱窗玻璃,和她的花朵一起满脸忧伤地看着前面。而你正从她的前方经过。这个女子你见过。几天前的清晨,就在这个三角花园的十字路口,红色的路灯阻挡了你前行的步伐,于是你站在路边看太阳,阳光恰好跳跃在法国梧桐的枝桠上,有斑驳的光晃着你的眼。“阳光真好”你悄悄地说,绿灯亮了,那些光线淘气地随着你一起走在人行横道上,你看着它跳到高压电线上,跳到高耸的楼宇上了。光就这样洒在这瞬间宁静空旷的十字路口。那个女子就在这光影里陡然出现,迎面而来。
  女子高挑的身材,裹着层层叠叠的几件衣衫,长的裙摆外面套着短些的紧身裙,长长的毛衣外面隐约是一件短衫,却又披了一件衣服,这些衣装质地薄厚不一,混搭在一起,显然是有些不太正常的穿着,可是丝毫也没有掩藏住女子曼妙的身姿,她就这样款款地走在瞬间空旷的路面上,阳光里是她满脸的微笑,恰似正行走在T台上的高贵的模特。你也被这样的明艳击倒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摇曳着满头花环,经过你身边。
  这是一个有着精神障碍的女人,她的身影时常出现在街上,总是插着满头的花环,手里捧着绢花或者是色彩鲜艳的头巾,那些头巾被她当做花那样捧在胸前。而她就这样旁如无人地,面带微笑的笃定地走着。
  这个有风的早晨,她衣衫凌乱地坐在明净的玻璃那里,瑟缩着身体。你看着她和她的花忧伤着。你也觉得忧伤了。
  “梦见你了……给你梳头发。怎么梳都梳不好,你只好围了个围巾。”叫阿芳的女子清晨给你发了这条信息,然后无不担忧地叮嘱你:注意安全。你想起夜里被人叫醒过。叫醒你的人担忧地看着你,你恼怒地转身对着墙闭上了眼睛。梦再度追来,你看见自己手舞足蹈,极力说着什么。然后,真实地醒来。
  灯开了一夜。你不敢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你在梦里见到了复活的人,复活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从祭台上走下来,祭台又大又高……算了,你还是决定忘记那个梦境,因为他们说那是鬼。
  你梦见这个女子的时候,阿芳正在她的梦里给你梳头发。而在前一天,阿芳还在说:江南随处可以看见的春色,再也不用跑到军马场去看油菜花了。而你还想起了阿芳家那只叫沫沫的狗。而这个早晨,不能明说的梦让你也有些担忧了,隐隐的感觉这是不好的预兆。“我们都要好好的”你和阿芳这样彼此叮嘱着。
  很多人去流浪了吧。你,还有梦见给你梳头的阿芳,还有叫霞的女子。她问你,也问阿芳:你在哪里?阿芳说:我在江南。你告诉她:我在江北。而她是不是还在新疆呢?如果在那里,是在北疆还是南疆呢?你没有问过她,但是你知道她一直在寻找。
  现在,走在这条日日经过的路上,头戴绢花的女人在身后了。你忽然想多年以后,会不会记得这样一个早晨,会不会记得刚才试图裹挟了你的风,会不会想起遇见的人和事。或者更早些时候,另一条路上的你会不会再次出现。再越过去的时光里,你和你爱着的女子走在时光的树影下,而她一直守候在那里。你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有一天,你们会在那里重逢。
  从这里到那里,延续或者延伸的时光里,或者只有通过记忆抵达了。就像那座离散之城,印满了你从少年直到青春的容颜,那里的你,永远的年轻着,而城却是废城了。再一座城,又留下了什么呢?
  “我依然不像这城里的人”不然怎么会感觉胆怯了呢?什么时候开始怕了呢?因为你是一个外乡人吗?你这样问着自己。可是,假如时间静止,你会在哪里?你该在哪里呢?所以,有什么可怕的呢?上帝不认识你,这里的人也不认识你,自然,这里的鬼更不认识你。也许这个城市是他们的,可是你一点也不羡慕他们。
  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比他们更骄傲。也许你的骄傲就像那个头戴花环的女人,可是有什么关系呢,你依然会骄傲着。
  就像你的习惯属于另一个地域,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影子游走在这城,穿过街道,游离在时空和真实之外。这座城市的公园,你去过一次,不想再进去了。小吃摊上的菜煎饼,每当有人喊着:来三个皮的,加一个鸡蛋。另一个声音就会在你的耳边响起:酸辣牛肉面两碗,一个二细,一个韭叶的。然后,那些不同形式的面从眼前晃过去了。转眼,你拿着菜煎饼美滋滋地吃着了。当然,还有高朋满座的满家的鸭煲,还有东沙河西沙河。还有你摔倒的东井一区的街道。那些夜路上,抬眼看见月亮时,头顶上那片斑驳的天空也在回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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