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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深冬之上

2021-12-25抒情散文吕永红
深冬之上冬天之于我,仿佛要比夏天更加清晰更加刻骨,连记忆都是这么棱角分明。哪怕是大雪纷纷,也掩不住那些嶙峋突兀的深刻感受。是因为太冷么?还是因为寒冷中的温暖太突兀呢?树叶哗哗啦啦,在一天天冷起来的空气里变黄,坠落,随着命运的轨迹四散飘零。孤……
                         深冬之上



  冬天之于我,仿佛要比夏天更加清晰更加刻骨,连记忆都是这么棱角分明。哪怕是大雪纷纷,也掩不住那些嶙峋突兀的深刻感受。是因为太冷么?还是因为寒冷中的温暖太突兀呢?
  树叶哗哗啦啦,在一天天冷起来的空气里变黄,坠落,随着命运的轨迹四散飘零。孤零零的大树在秋风里那么无助、凄凉,任忧伤的金黄渗透了叶脉,直抵叶的内心深处,那棵大树,便终于有些摇摇欲坠,力不从心了。夕阳懒懒地穿过稀疏的叶子,树捋起自己的金发,眼神里透出些无奈,也许真的无法挽留。常常走过满地的落叶,听见它们在脚下发出碎裂绝望的声音,而头顶上叶子仍然在落,风一吹,就轻轻地把叹息落在我的肩上。我一直觉得金黄是种温暖的颜色,是岁月让我觉得它冰冷凄凉。然而,冬天还是踏着满地的离别如期而至。
  记得别伊时,桃花柳万丝。而此时,冬天已在你面前,正露出纤尘不染的微笑。看不到春天里的愁绪轻沾扑绣帘,也没有夏日里依依不舍的频频回眸,更不是独自走过秋天的孤单和怅惘,投进冬天的怀抱,我感到安静和温暖。就如在漆黑的夜里牵着朋友的手,虽然黑暗,心里却感到安全。皑皑白雪上“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给记忆打上一道道亮白的痕。
  回首走过的冬天,那些零散的回忆便如雪花般铺天盖地地涌来。我记得曾在雪后初晴的冬日里,和朋友走在干净的雪上,面向着阳光,讨论一些不着边际的人生话题。我们一边断断续续地感叹,一边不停地往冷手里呵气,凌厉的雪光反射着我们的笑容,那么耀眼,那么简单。我记得在飘雪的下午,妈妈做热热的饭给我吃,然后目送我走进纷纷飞扬的雪中。雪花飘满肩头,落满睫毛,临出门前妈妈关切的眼神和暖暖的笑容,便和着这柔柔的雪花轻轻扑落在心头。我记得曾在寒冷中一个人买热热的红薯,然后为这突兀的温暖感动不已,人生寂寞,却总有人给我温暖,原来,生命真的值得感谢。曾在漫天的雪花中想起“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的恍惚和迷离,然后便觉得,其实有时候,世界真的可以在心里变得异常干净和明朗,成为那片你一直在寻找的净土,雪上的那片阳光,亦可以温暖整个冬天。
  忘了有多久,冬天在心里变成唯一的纯洁和晶莹。仍然记得,有那么一年的冬天我走在落满雪的广场上,听见身后有人叫我。蓦然回首就突然看见那样一个清新完好的银白世界,单一的白色光芒刺痛双眼,阳光在白雪上毫无遮掩地扑落,那么洁净,美好,仿佛《二三事》里大恸过后的安宁和澄静。那一瞬间的感动和震撼,至今仍是冬天留在心里的刻痕。有时候世界留给我们的太多,却也太少,我们无法用这太少的东西去一一分享那么多的美好纷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藏着别样的温馨和色彩。即使,白雪皑皑的冬天。

  窗外,小雪飘零。轻轻地,划破秋的忧伤,覆盖了离散的落叶。非关痛爱轻模样,冷处偏佳。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冬天里的我总是很容易被触动,一片小小的雪花,也能够在心里砸出一道深深的痕。于是,我试图去珍惜,每一个冬天及每一份温暖。

  纪伯伦有言:如果冬天说,春天在我心里,你相信吗?

  深冬之上,我看到春天的倒影,我触到了时光的脚印,当然,还有我最美丽的期盼。我知道,它把温暖和希望藏在了心里不说,留给我去找寻和珍惜。
[ 本帖最后由 吕永红 于 2008-12-18 09:4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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