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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缱绻花香欲破禅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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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花香欲破禅

      周苇杭

    春情缱绻,袅娜,舒卷,缠绵不尽,若流云,若飞絮……如此这般说来大有女子怀春的嫌疑,然则早过了二八华年,于今不啻红雨潇潇矣,真个空缱绻说风流了。

    实则冰城也仅仅是草刚刚返青,杨柳梢头鹅黄初泛,尚不大鲜明。今儿天气预报说最高气温也有摄氏23°,推开窗,果然没得一丝凉意。早起用了茶饭,便盘算下一餐的食单,对着空空的冰箱,出了一会子神——看来无论如何得出门采购了。什么厚厚的《西游》,满是灰尘的玻璃,一大堆待洗的床单衣物什么的,权且靠后,吃还是“首当其冲”的。可出门该穿什么呢,犯了难。先是抱怨春天小脚娘娘似的一步三挪,等冷不丁到了眼眸前,则大有措手不及的慌乱。皮夹克显然是穿不得了。遂翻箱倒柜叨登出小衫,丝袜,单靴——才出了门。

    照例绕道街心公园,狗仔队似的刺探刺探花花草草们的小道消息。不知伊们是烦也不烦?叵耐我是锲而不舍。小桃树和丁香已结了花苞,煞风景地说,与少男少女脸上的青春痘,一般无二。青春痘长在树上就好看,长在脸上便急吼吼乱投医必除之而后快,看来亦可不必,权当它生在花枝上。不妨烹了茶,细瓷碗里细细地斟了——慢条斯理,等待花开。开过了,也就消停了。余下的光阴,只一味安安静静地,绿,不声不响。所谓静水流深,节气,青春,生命,都可以此类推。

   没想到轻衫薄袖走在初春的晨光里,暗合了老祖宗说的,夜卧早起,广步于庭,披发缓行云云。昨儿倒是睡得早。17时晚餐。18时静坐。半点钟出定后,就歪在床上看《西游》。也就21时左右,便手倦抛书,睡得昏天黑地。再睁开眼,已是凌晨一俩点了。口渴思饮,灌了一气凉茶,再无睡意。索性打开电脑,一顿乱逛。等倦了,关上机子,在枕上,忽见大大的月亮悬在窗上。不知今儿是阴历十几了?月亮还算圆。春月,美得也暧昧。不似冬月之清冽。伊是暖融融的,柠檬色。俊眉俊眼地看着我。看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啦。这样想着便合了眼,在枕上默诵道潜的诗:“寄语东山窈窕娘,好将幽梦恼襄王。禅心已作沾泥絮,不逐东风上下狂。” 道潜吟罢,便以茶代酒——真个清净不染纤尘。红尘万丈,春来更是锦天绣地,美得直欲老僧禅破。有此绮思,夜来便得绮梦。梦里不知纪年,恍惚是青春年少,有少年送我花串。不是红楼里宝钗端午节下得的红麝香串,却是一个一个的玫瑰花蕾穿成,挂在腕上,甜香袭人……

   晨起还一阵倘恍。王维说,安禅制毒龙,还真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真得警醒。

   蔬菜买得了。白萝卜一根,杏鲍菇两枚,土豆三个,香椿芽两把。等下晚儿香椿煎蛋。尝尝鲜,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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