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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杜鹃花开

2021-12-23抒情散文吴君雯
都道女人爱花,大约我也未能例外。然而,我始终觉得迷惘:我究竟最喜欢什么花呢?我不知道。好像全都喜欢,因为,只要是花,就有其独特的美丽,既然美丽,就必定招人喜欢,这似乎已成定律。但对于我却完全不是这样,我好像都不喜欢,因为,没有让我动心的花。……
  都道女人爱花,大约我也未能例外。然而,我始终觉得迷惘:我究竟最喜欢什么花呢?我不知道。好像全都喜欢,因为,只要是花,就有其独特的美丽,既然美丽,就必定招人喜欢,这似乎已成定律。但对于我却完全不是这样,我好像都不喜欢,因为,没有让我动心的花。   是我刁钻古怪,女人妒花吗?非也,我虽不才,但还不至于“俗”到这般地步。   花是大地之尤物,美丽非常,朵朵鲜花,千娇百媚,五彩缤纷,万紫千红,极尽天地间之美艳。那富贵华丽的牡丹,国色天香,以雍容大度的贵族气派艳冠群芳,那不胜娇柔的兰花,婀娜多姿,以稀有的高贵气质散发着王者之香,还有那欢喜漫天飞雪、铁骨铮铮的寒梅,那充满柔情蜜意、有着火一样热情的玫瑰……   这些花儿各自吐着芬芳,倾国倾城,美仑美奂,那不菲的价格就展示了她们华贵的身价。且不说一株荷瓣异形兰就具几十万甚至几百万元的天价,单是在情人节期间,一枝玫瑰的价格也足以让人瞠目咋舌。   花儿真的很美,也很贵,我欣赏她们独有的芳姿,我惊叹造物之神的奇妙,但我仅仅只是欣赏而已。   然而,有一种花,却真让我动心,她,就是开满山涯的杜鹃花。   你见过那开满山野、满树开放的杜鹃花吗?在我的家乡,每年春季,那一从从,一簇簇的杜鹃花从山顶上一直开到山脚下,满树满坡的花朵都在春风中绽放,汇成了名符其实的花海,人在花海中穿行,一团团、一树树的花枝迎面拥来,落英缤纷,染鬓拂面,真个是:杜鹃花开红烂漫,人面鹃花相映红。   凝视着那满山火红的杜鹃花,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她和在风中猎猎舞动的红旗联系在一起,感受到如火的生命在燃烧,心底便升腾起一种无名的壮美;望着那成片粉红的杜鹃花,又觉得天下所有的姝颜都尽收眼底,温婉之情溢满胸怀,于是心中荡漾起盈盈的柔美。这铺天盖地的杜鹃花海,拨动了我心中那根不知名的弦,给了我一种充满激情的力量,是的,力量!   杜鹃花其实很平凡,单个的花朵较小,花形也很简单,可是她不开则已,一开则满树满枝地开放,花开无数,满山遍野皆花海。正是这些小小的、集体观念极强的、生死与共的花儿一齐绽放,才组成了蔚为壮观的花潮,形成无以伦比的大气候,产生了这种撼人心魄的力量。   哦!我释然了,为什么别的花儿总不能激动人心,是因为她们缺乏集体的力量。而杜鹃花正是以群体之生命力令我心动,她的美,是群体之美,是壮观之美,唯有这种美,才能产生如此动人心魄的力量。   我也终于明白了,在芸芸众花中,为何只有杜鹃花让我动心:牡丹花贵为花王,在园中要有专人精心呵护,兰花生于幽谷,难寻难觅更难侍候,寒梅倒是傲霜斗雪,但她傲世独立,只能在严冬里冷不丁冒出一枝,给人送上一份惊喜,玫瑰生来就是宠物,她早已被多情男女和园丁给宠坏了。娇贵而缺少壮观,是这些花儿难以形成气候的原因。   唯有杜鹃,她生长于山,绽放于山,她吸取天地之甘露,扎根于大地,顽强地生长着,她没有盖世的姿容,也没有昂贵的身价,不求尊贵,不遂名利,宠辱不惊,她所追求的是整体的美丽,她群芳齐放,同展芳颜,共呈绚丽,以小铸大,用柔小之躯展示出一种大气的整体之美,这种美深置于山中,具有大山一样的浑厚与质朴,是摘不去、搬不走的。她不可以随意搬到花房或是厅堂供人观赏,她的美属于大山,属于集体,你若要感悟这种美,就必须亲临山中去观赏,才能领略到那种宏大之美。生于山中而又回归于大山,年年岁岁生死相依,这正是她的高贵动人之处。   令人动心的花,才是好花,杜鹃花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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