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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父亲与瓜

2021-12-23抒情散文刘新吾
父亲与瓜小时候,最喜欢跟父亲去看守瓜地了。瓜地一般在离庄子较远的地方,原因大致有两个,一是远处的地土壤沙大,种出的瓜味道好;二是离庄子远些,小孩子不敢去。那时节,生活并不富裕,能吃饱肚子是非常幸运的事。跟父亲去瓜地,并不识得什么农家的诗情画……
  父亲与瓜   小时候,最喜欢跟父亲去看守瓜地了。瓜地一般在离庄子较远的地方,原因大致有两个,一是远处的地土壤沙大,种出的瓜味道好;二是离庄子远些,小孩子不敢去。那时节,生活并不富裕,能吃饱肚子是非常幸运的事。跟父亲去瓜地,并不识得什么农家的诗情画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能多吃几个瓜而已。父亲看守瓜,在家乡是很有些名气的。这不仅与父亲很会侍弄瓜有关,更主要的是父亲守瓜公正严明,谁来了也一视同仁。   父亲种瓜,一般是玉瓜、西瓜和甜瓜三种。玉瓜秧不贪大,瓜作得早长得快,吃起来有有黄瓜的风味,但比黄瓜好吃,五月端午前后就可吃得。父亲曾说:有月亮的晚上,你在这边的瓜上摸摸,顺着塘子去那边的瓜上摸摸,再回来摸这边的,瓜就一下子大了许多。那时的我并不知道父亲哄我,还以为真是这样的呢!西瓜是本地的土品种,个儿不是很大,壤子沙沙的,熟透了变软,只要用指头在上面戳个洞,就可以喝个畅快。割麦子时节开吃,直到秋后净秧。甜瓜迟些,得落蒂后吃,但个儿很大,不象现在的白兰瓜和黄河蜜。在我的印象中,却是好吃得很。   在别的孩子眼里,父亲是瓜把式,我自然就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其实并不这样。父亲看守了好几年的瓜,我却没吃过一个正宗的好瓜。他给我吃的,不是瓜体长歪了的,就是被喜鹊掏开了洞的,或是熟得太透、不能拾掇到一起来让生产队分的。他说种瓜的人不能拣好的吃,那样种不成瓜的。父亲话里的道理,那时我是识不得的,但为了能多吃到瓜,我总是言听计从。后来走上社会,总是想到父亲的话,这才发现父亲的话里,原来却有着极大的哲理。   父亲看守瓜,本生产队的大人孩子,一般是不敢去偷的。一天早上起来,见瓜棚外有一堆瓜,听父亲说是昨晚上外大队的人偷的,偷瓜贼有二十多个小伙子,拉两个架子车。前来分瓜的人,都被父亲一人一条棍子只身斗贼的述说打动了,父亲是拳棒手的消息,一下子传开了。那天晚上,我缠着父亲,问他是不是拳棒手,他说不是。我问那为什么能打走二十多个小伙子,他说他手中有根棍子。我问他害不害怕,他说不怕。我说二十多个小伙子,怎么就那么软呢?父亲说就是因为邪不压正。“邪不压正!”父亲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光在闪了一下。以后,许多个年过去了,那个晚上的一切,想起来,还总是历历在目!   父亲对个别偷瓜的孩子,总是很严厉,但有一次例外。那是一个雨后的早晨,瓜地上格外的清静。早起的父亲,从瓜地里转了回来,说最早结的那个大西瓜让人偷了。对于地里的瓜,父亲历来是了如指掌的。哪个结得早,哪个结得迟,哪个塘子上有几个瓜,父亲说起来如数家珍。为此,生产队里的人都很佩服父亲。最大的瓜丢了,这还了得!可父亲只是说丢了就完事了,再没有说什么。原来父亲早已打踪回来,那瓜是本队的一个孩子偷的。孩子的爸爸去世得早,家里只有他妈妈一人支撑着,   现在,父亲老了,不种瓜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每当看到父亲那佝偻着身子的背影,我总会想起他在瓜塘里来回走动、拾瓜条的情景。我觉得,虽然我上了大学,当了教师,但我的为人处世,总还是在那时受他的影响大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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