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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去了趟东北

2021-12-23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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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去了趟东北

去盘锦回访一个VIP客户,那地方挺冷的,于是叶子提前给我准备好了厚衣服。坐的是上午11点多的高铁,我直到早上天天去幼儿园后才开始动手收拾行李。叶子不知道哪儿拿出四五个暖宝宝过来,说:“冷了就贴上。”说完就站在边上看我整理衣物,看到我把内裤一卷就扔进行李箱,她批评道:“你就不能叠一叠再放进去?”我不耐烦地苦笑着说:“你不进来看着,咱俩都少生气。”她无奈地看我一眼,不多说了,但也没出去。我拿出那件熨烫好的蓝色衬衣,问她:“最愁的是这件,怎么才能不皱了呢?”她接过去,找了个衣架,然后挂到行李箱的一侧说:“人家这不是都设计好了吗?”好吧,这箱子我也用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功能。

收拾完毕,大约9点半,提前热了碗米饭,就着剩下的半斤猪头肉吃了,然后叫出租车。猪头肉是叶子刚在网上帮我从老家那边的店里买的,总共1斤2两,我吃了三顿。天天昨天晚上尝了一小块,很是喜欢,但被岳母严词制止了,理由是这东西不健康。看我脸色不太好看,叶子在边上解释说:“熟肉加上快递,几天了。”我觉得也有道理,就哄着天天说:“这肉几天了,小孩子不能吃。”天天对于这个理由是接受的,他知道隔夜菜只能大人吃,于是点着头说:“嗯,五天了,是垃圾了,要扔掉。”我们都笑了,小家伙总是喜欢自作聪明说一些话,自由发挥着他的想象力。我没解释,他也没坚持让我扔掉。说起来,天天还真没哭闹着要过什么东西。

午饭时,边上的大爷和他在过道那边的老伴儿吃了热腾腾的方便面,是天天最爱吃的红烧牛肉面,如果孩子在,估计要流口水了。我虽然不饿,也断续吃了家里带的紫薯和红薯,包里还有叶子塞进去的瓜子、话梅、苹果和饼干。她还放了开心果,我拿出来了,说不喜欢吃,我知道,那东西她喜欢。处理了一下邮件,想着有壶那边,还有人推荐我当十大写手来着,需要写篇自荐文字,于是信手敲了一篇。2004年搜狐评选首届“十大高手”,当选时我内心还是很激动的,如今,论坛都早已日薄西山,而我也人到中年,对这些的确是看淡了。但还是会参与,不全是盛情难却,也是为了让自己老得不要那么快。写完,闭眼,不知道是河北还是山东的阳光晒在身上,很舒服。

又吃了一个苹果,吃了百十个瓜子和一堆饼干后,再回过神来,车已经停在葫芦岛北,窗外一片漆黑,车厢里回荡着闽南话的《爱拼才会赢》。天知道,这的确是在大东北。又过一站,晚上八点半,在盘锦下车,冷风那个吹,好吧,也没这么夸张,零下六七度的气温,就像我小时候的家乡。同事开车来接我去生态酒店,路上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火车上吃了。”入住酒店前,他带我先去买水果,就在水果店门口,我站住了,望着隔壁的饺子店。他发现了,笑着说:“买份饺子吧,上次王总来,也夸这里的饺子好吃。”店面不大,里面还有两桌人在吃喝,很热闹。在他的强烈推荐下,我要了份酸菜水饺,才15块。好吧,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酸菜的,但,我很喜欢它们家的蒜泥。这东西,在上海,叶子是明令禁止我吃的。

晚上扯淡到1点多才睡,第二天精神不是很好,毕竟过了熬夜的年纪。好在工作还是进行地挺顺利,中午他带我去吃了传说中的“火勺”。一开始我还以为是“火烧”,招徕他一通耻笑。等到十个火勺上来才发现,大约算是微缩版的“火烧”,味道很好,十个我们俩大男人吃不饱,又要了六个。他还喝了一碗羊肉汤,我则要了碗羊杂汤,没有腥膻味,很鲜。想起了包头读大学的日子,那里的羊杂美味可口,满满一碗才一块五毛钱,当然,里面有一半是土豆。或许是看我喜欢吃吧,他又点了盘爆炒羊杂,我俩也给清空了。羊肉在上海我是没少吃了,家里最近常吃火锅,但羊杂,好吧,叶子对它完全没兴趣。她一直很奇怪,我怎么这么喜欢吃下水类的东西。小时候,除了猪头肉,卤猪肝、猪肺、猪肠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最爱,如今也都多年没吃了,为了健康。

事情办得顺利,他开车带我去海边兜了一圈,看了下渤海湾里漂浮的大冰块,吃过了东北的杀猪菜,我决定提前一天返程了,实在是想孩子。于是退了火车票,他开车两个半小时送我去沈阳机场,然后飞回上海。时间有点赶,第一次走了晚到旅客通道,还好,没耽误。吉祥航空的午餐难吃是知道的,但想起教育天天的“粒粒皆辛苦”,我还是把那份加了胡萝卜、笋等蔬菜的鸡肉饭吃光了。遗憾的是,竟然没有榨菜,但挺喜欢那根能量棒,咬一口,味道跟儿时的油渣很像,就是肥肉下热锅熬油后剩下的东西,很下饭。区别是,老家的油渣是加盐的,有点咸味儿,而能量棒偏甜了。我提前预定了靠窗的位置,同排坐着两个东北阿姨,坐中间那位,飞机一开就掏出硕大的单反相机,隔着我拍起照来。我尽量蜷缩身体,给她腾出空间。

飞机到上海,降落前,两位阿姨都伸着头望着舷窗外的景色。靠过道的阿姨感慨道:“这海也太浑啦。”中间阿姨回复道:“黄浦江,黄嘛。”正说着,飞机一震,中间阿姨又赶紧给边上的解释说:“没事儿,机腿儿落下来了,原来蜷着嘛。”或许是看我在边上听着乐,阿姨很是自来熟地跟我聊了起来,说起2007年她女儿大连理工毕业后到上海工作,很容易就拿到了户口,但她那2008年结婚的女婿,却迟迟没能把户口办下来,孩子都五岁了。“不说好是七年的吗?这都多久了?”她抱怨道。我点头附和:“是啊,规定好像是七年的。”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声说:“听说上海和北京一样控制人口,有一个限制人口的密码,上海政府自己都打不开,密码在上面儿。”说着,她神秘地指了指仓顶……

河蚌赌徒 2018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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