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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木鸟》2021年第9期|少一:出警(节选)

2023-11-10小说天地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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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出成绩的民警米小虎,终于在月黑风高夜出警逮到了一个偷仓库的贼。这个贼颇有个性,仓库里值钱东西不少,他却只偷了十公斤鸡饲料,而且敢作敢当,只认罪不解释,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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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要出成绩的民警米小虎,终于在月黑风高夜出警逮到了一个偷仓库的贼。这个贼颇有个性,仓库里值钱东西不少,他却只偷了十公斤鸡饲料,而且敢作敢当,只认罪不解释,反倒让鸡饲料之谜成了米小虎的心结。为了解开这个心结,米小虎不但没立功,还险些丢了自己的饭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出警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文/少一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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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值夜班,米小虎就特别兴奋。他的兴奋基于一个带普遍性的事实:所有的鸡鸣狗盗都是不能见光的,这也是为什么案子大多发生在夜晚的原因。所以,值夜班就会增加破案的机会,就容易出成绩。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急切需要成绩。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入警小半年了,米小虎还没正儿八经办过案子,心里十分着急。按局里规定,新警先要下基层锻炼五年,干出一番成绩后方可申请调动,否则,可能还要在山上执行第二个“五年规划”。那样的话,米小虎可就惨啦。因为只有按期调进县城,他和媛媛的爱情马拉松才会跑到终点——这是他俩谈恋爱时媛媛开出的条件,也是米小虎给她做出的承诺。所以,在跑马镇派出所的每一天对米小虎都至关重要。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在奔向爱情终点的路上急迫的脚步声,也能时刻感知到媛媛正迎着自己的方向一路狂奔而来。然而,一晃快半年,米小虎的成绩单还是一张白纸,他心里能不急吗?他会急死!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可是光急有啥用,就像老早报纸上常说的那样“全国形势一片大好”,跑马镇的综治工作更是连续三年排名全县第一。米小虎除正常值班外,偶尔闲得无聊也和同事下去摸摸治安情况,按部就班的生活就像嘀嗒走动的时钟毫无刺激和新鲜感,好没劲!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所里值夜班轮着来,每个人三天轮一次,所长也不例外。所以,米小虎对每个夜班都很重视,都寄予希望,都莫名地兴奋,就像恋爱中的年轻人定期约会那样。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今晚也一样。等到九点多钟的时候,有电话打进来,奶声奶气的,是个男孩子,听声音大概七八岁。警察叔叔,你能帮我把爸爸抓回来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朋友用了个与警察职业相关的“抓”字,足以见得他对爸爸回家的期待,抑或是他对爸爸离家的不满。米小虎不知道男孩儿的爸爸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夜里不着家,只好蒙他,你爸爸还要加班,妈妈不是在家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妈妈到隔壁王叔叔家打麻将去了,她最喜欢在王叔叔家打红中麻将。男孩儿就不怕警察抓赌吗?真是童言无忌啊。男孩儿还说,妈妈让我先睡。可是,我不想一个人睡觉,我要爸爸回来陪我睡觉。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想知道那个不称职的爸爸到底在干什么。他给男孩儿支招,那你给爸爸打电话呀,不记得号码的话,把你爸爸的名字告诉我,叔叔帮你查查。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打过爸爸的电话,关机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爸爸这头没戏,米小虎就让男孩儿去摁隔壁王叔叔家的门铃。男孩儿说,我出不去,妈妈把我反锁在屋内了,妈妈说怕坏人进来。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心想,这个家没人管儿子,情况有点儿复杂。他不能辜负一个孩子对“110”(电话由“110”转警过来)的信任,说,小朋友真乖,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叔叔相信你还是个勇敢的男子汉。这样吧,你先睡觉,叔叔马上给你把爸爸找回来。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男孩儿并不好哄,和米小虎较起真来,你不会骗我吧?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警察叔叔怎会骗人?米小虎向男孩儿保证,你一睡着,爸爸就会走进你的梦里,不信你试试。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男孩儿最后将信将疑地答应睡觉。于是,电话安静下来,跟睡着后的小男孩儿一样。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镇的夜晚静谧安详,窗外的夜色被星光稀释掉一部分,跑马山呈现出黑魆魆的轮廓,巍然耸立在高远的天际之下。米小虎打定主意,到凌晨一点的时候,如果座机再不响铃,他就给媛媛打个电话,然后睡觉。媛媛在县人民医院当护士,今天也是夜班,他不怕打扰她。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上面的数字显示不断跳动,直到走完最后一秒。他估计今晚彻底歇菜了,便开始给媛媛打电话。就在这时候,座机突然恶作剧般地响起来。米小虎抓起电话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儿子,回来记得带面条哦,冰箱里上周就没面条了,我好久没吃面条了。你晓得我是最喜欢吃面条的,我一天不吃面条就浑身发软。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女人面条面条地不住嘴,米小虎好不容易置喙,阿姨,您好,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不是您儿子。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阿姨”振振有词地教训起米小虎,电话是打给我儿子的,你不是我儿子,接什么电话?我经常买到假货,想不到还有人冒充我儿子。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哪敢冒充儿子?他只有装孙子的份儿。他说,阿姨,我不是您亲儿子,是您主动把我叫成儿子的,我给您当孙子好不好?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阿姨”挂掉电话时扔给米小虎三个字:神经病!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兀自好笑,碰到这样的“母亲”,不神经病才怪呢。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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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是半个小时后传来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做完接警记录,对报警人说,你给我盯紧点儿,不要惊动他,我们马上到。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案发现场位于镇子西头,米小虎带辅警小张三分多钟就赶到了。这是临河的一间小平房,后面有高高的河磡,磡上几棵粗壮的柳树在夜风里鬼鬼祟祟地招摇。房子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不然,老板不会如此疏于防范,给盗贼留下可乘之机。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报案者很应景,他穿黑衣,戴黑帽和黑色口罩,把自己完全融入黑夜之中。悄悄指完现场后,黑衣人提出要加入警察抓贼的战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先不表态,只问,里面进去几个人?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一个人。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看清楚啦?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发现他形迹可疑就一路跟踪,亲眼看见他撬门进去,错不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再问,你确定人还在里面?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黑衣人很有把握地说,他一直没出来。这房子我太熟悉了,三面都是封闭的,只留这个独门。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好吧,这儿没你的事了。米小虎下逐客令。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黑衣人不想走,主动请战说,我想帮你们抓贼。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不同意,保护举报人是工作纪律,更何况自己和小张对付一个小蟊贼绰绰有余,不需要借助外力。他推辞说,感谢你配合警察的工作,你可以走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黑衣人退让一步,说,我看看总可以吧,看见你们把盗贼抓住后我就走。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黑衣人越是坚持,米小虎越是怀疑他报案的动机有问题。时间紧迫,他不想让黑衣人掺和进来,把事情搞复杂。他命令黑衣人,让你走你就走,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话很管用。黑衣人比较失望,悻悻然走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朦胧星光下,隐约可见小平房的木门半敞开着,黑洞洞的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米小虎和小张轻手轻脚地朝门口包抄过去。里面黑咕隆咚的情况不明,贸然进去擒贼有风险。米小虎的方案是堵住门口,等盗贼出门时来个人赃俱获。说实话,米小虎期待真枪实弹地干一场已经很久了,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心里却无端生出几分忐忑。米小虎虽说对自己在警校练就的那些拳脚功夫颇有自信,可他不知道今天将要面对的对手身手如何,自己的擒拿格斗术在实战中好不好使。因为盗贼大都是些不好惹的狠角色,现在把他堵得没有退路,他会不会跟自己拼命?狗急了还跳墙呢,这种情况不可不防。这么一想,米小虎就把手里的警用手电抓牢了,同时小声提醒小张,要注意安全。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张晃动着手铐,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一团黑影从门洞里缓缓移出来,带着魔幻的色彩。从块头上看去,盗贼个儿不大,肩上扛一包东西,那无疑就是赃物了。他没有发现守候在门口两侧的米小虎和小张,也没像别的盗贼那样得手后慌不择路地逃离现场,而是转过身去,把敞开的门拉回来,将撬开的弹子锁原样挂好。不明真相的人看上去,以为门原样锁着。米小虎想,这家伙蛮狡猾,他在伪造现场呢。他想迷惑人家,把老板发现仓库被盗的时间尽量往后推,以增加警察破案的难度,没想到“黄雀”就在身后。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不许动!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小张的吼声有点儿夸张,把河磡上那些柳树都吓得仿佛哆嗦了一下,以至于盗贼肩上的东西震落于地。同时,米小虎的手电光像一记鞭子直接抽打在盗贼脸上,令他身体僵硬,一时不知所措。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人赃俱获,没什么好说的。小张要给盗贼上铐子。米小虎看看瘦骨嶙峋的男人,认为不值得。米小虎挥手制止小张,算了,让他把东西背上跟我们走。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看上去比较显老,也可能只有三十多岁,凌乱的头发枯萎得像一蓬秋后的荒草,黄皮寡瘦的脸上明显看得出是长期营养不良落下的后遗症。在白炽灯光的照射下,他眯缝着眼睛,像没睡醒似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进入正式讯问前,米小虎尽量营造轻松的氛围以麻痹对手——这是刑侦学教会他的一招。他指着袋子,说吧,什么好东西?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哪有好东西?一袋鸡饲料。看来,盗贼对自己下手的目标是精准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谁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店老板的,不知道名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以前认识人家?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他的店开在前街,好多年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朝袋子觑一眼,映入眼帘几个大字:十公斤。他估算了一下,大概不会超过三十元,这样的结果令他有点儿失望。案值不大,刑事案件肯定不够码,只能将就搞治安处罚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成绩,顶个拘留任务没问题。米小虎摆开纸笔,敲了一下桌子,说吧,把作案过程交代清楚。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警官,我不是要偷东西。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没听错吧?米小虎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很认真地看着男人,难道你是给人家送东西?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要是偷东西的话……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不想听他狡辩,决定迂回一下。请你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鸡饲料是不是你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摇头。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第二,你把鸡饲料背走,老板知不知道?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还是摇头。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就是说,今天晚上你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将人家仓库里的鸡饲料偷走了,是不是?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是,又不是。男人的话像绕口令。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给你普及一下法律常识,构成盗窃案的两个要件,一是主观上想把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二是用秘密窃取的手段获得财物。你对自己的行为如何解释?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我不想解释。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是耍赖的节奏。我提醒你,你在作案时被我们现场抓获,证据确凿,不容抵赖,别以为什么都不说,法律就拿你没办法。我还告诉你,比你狡猾的人我们见多了,零口供也是可以判罪的。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随你的便,我没想偷东西,真要偷……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的话信息含混,还藏着假设。米小虎决定切换话题。我问你,你偷鸡饲料干什么?这个问题连米小虎也颇有疑惑,如果用来卖钱,或者自家养鸡,这点儿东西实在太少了,不值得。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告诉你,你们也不必知道。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请你端正态度。米小虎严肃起来。你以为警察是在和你聊天吗?在这里,不是你想说不想说的问题,好好配合,可以争取宽大处理,一袋鸡饲料嘛。米小虎有意给他传递信息:这件事还不至于把他怎样,没必要搞那么复杂。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男人不再说话,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三个小时里,问话没有任何进展。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正陷入胶着时,米小虎的手机响了。媛媛说,我要来所里看你。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都快天亮了,你来干吗呀?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媛媛说,山上有患者要求接诊,我就随救护车上山来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怎么不早说?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媛媛嗲声嗲气,患者这时候生病,怪我吗?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听口气,你好像不欢迎我?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刚好抓了个盗贼,正审着呢。米小虎觉得这话有点儿糙,马上改口说,来了好,我当然高兴。你到哪儿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堵在九里坡的半山上,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呢。你要真欢迎,就开车来接我。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上山的公路正在改造,到处挖得稀烂,总有司机不遵守单边放行的秩序喜欢乱插队,造成“肠梗阻”,结果就堵死了。现在,米小虎正在和嫌疑人较劲,怎么走得开?米小虎嗫嚅道,媛媛,你耐心等等,说不定马上路就通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媛媛说,随缘吧,你走不开就算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媛媛的话或许是随意的,但米小虎从中听出一股火药味。他想解释点儿什么,媛媛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掉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接下来的时间里,米小虎情绪低落。他把嫌疑人晾在一边,让小张暂时对付。他向小张要了一支烟,独自走到派出所院子里。他想抽一口,可是摸遍口袋没有打火机,这才想起自己本不是烟民,从来就不好这口。他把烟放在鼻子下闻闻,然后用力掐断,捻出里面的烟丝。烟丝断断续续地散落,跟他的心思一样缥缈。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时候,镇上哪家的公鸡开始鸣叫,“喔——喔——”拖出很长的尾音。再过几小时就会天光大亮,同事们都来上班了。米小虎觉得自己很窝囊,现场抓获的案子都办不利索,这么个小蟊贼都拿不下来,如果碰到大案要案怎么办?说出去真是个笑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入错了行,到底适不适合干警察。这时候,媛媛打电话来告诉米小虎,家属见救护车上不来,租车将病人送到九里坡,被他们接上了。她已经和同事打道回府,让米小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弄得太累。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把电话挂掉,是不想理我了呢。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哪能啊。媛媛知冷知热地说,当警察其实挺不容易的,我原先不知道,这次上山总算领教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米小虎突然灵感来袭,媛媛,仔细想一想,警察和医生、护士是近亲。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新鲜啊,说来听听。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警察用法律制度规范人的行为道德,医生和护士则是通过医疗技术呵护人的身心健康。我们看似职业不同,但在人的道德教化和身心养成方面却心系一处,殊途同归。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变得越来越会说了。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会说个啥,我连一个盗贼都说不过。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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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全文见《啄木鸟》2021年第9期)EV2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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