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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秃鹫咬蚊(此文专治虚文假世者颈椎病腰杆痛!药到病除!童叟无欺!!!)

2022-01-07经典散文
[db:简介]


  秃鹫咬蚊
  
  昨日读彼岸丛林选摘乔治·奥威尔《大象》与《行刑》两篇小说,前篇语句简练洗脱极好意思,尤其“大象”一词极富象征意义。大约意指当时统治印度、缅甸以及老挝殖民地的英帝国,大象射杀倒塌的情形又象征一种帝国强权的没落,或者说必然没落无疑,毕竟霸权侵略不会有永久的统治力量支撑应该受到谴责。
  
  至于《行刑》这篇小说未免太残酷,作者倒是客观冷静,笔剜刀削不厌其繁其细地写了一个印度死囚犯行刑的过程,太残酷。人性很悲哀,很残酷。然而这种新闻体的笔法似乎太重具体细节,于读者是残酷冷峻的茫然,仿佛只是看一个绞尽吊死的过程,文学意义感觉太过隐藏漠然,窄了些不太好。
  
  当然乔治·奥威尔主要依靠《动物农庄》以及《1984》这部反乌托邦小说闻名于世,区区两个短篇倒是不表了。
  
  这会说到彼岸丛林兴起所至谈妖论怪,文也如此由来已久,我对精灵魑魅魍魉佛道也极感兴趣,于是搜刮枯肠咬文嚼字以解“妖”字回复他如下:
  
  “妖,读作yāo,从女从芺(ao),芺,异草,亦称钩芺。
  
  《说文》:一曰女子笑貌。从女芺声。
  
  《孔臧·鴞赋》:观之欢然,览考经书,在德为祥,弃常为妖。
  
  《左传》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崆峒问答》曰:人之假造为妖,物之性灵为精,人魂不散为鬼。天地乖气,忽有非常为怪,神灵不正为邪,人心癫迷为魔,偏向异端为外道。
  
  又曰:妖则去其人。
  
  若以吾观之:意精可为妖,意不精而假意寐之;陡然成腔成势,凌乱怪状;‘妖’去‘女’,去人;夭,折也。
  
  先生察之!”
  
  彼岸丛林见我贴回复如下:
  
  “这说的真像是先生了,我成晚生了。有道理,赞一个!到了今天,就怕我愿近妖,妖不愿近我呢,是人都该惭愧乎?”
  
  事实上彼岸丛林是先生,我是晚生,我俩好玩经常畅谈文学,是小说虔诚爱好者。彼岸丛林身体不好,人事无常也无奈,我倒时常于他身上获益良多。
  
  话说昨日困倦没啥事也不多说,今日闲暇半日凉风半日眠,春暮石畔花落没有去游荡妖逛,心里觉得可惜,辜负了蛮好的涟漪春水只等明年,今年又过了一年的感觉,时光就是这种可惜不好待!
  
  下午六点钟觉得肚皮饥饿瘪瘪,进一盱眙馆子吃得一碗豁辣子红彤彤大龙虾,啤酒三瓶,花生米一堆戳,毛豆一小碟,白米饭一茶碗,兴尽回来抵窗抚脚读文断字,几乎乱眼昏倒迷醉。
  
  偶然蹩进一网站见一老先生写七律古体诗,我又觉得老生好玩,便读诗来。读得第一首不行,第二首更不行,第三首实在不行,第四首照样还不行……大约总共七八首狗尾巴连狗尾巴越来越不像样心中不忍,于是激愤慷慨顿然落评如下:
  
  “这种诗写得为了不出格律,意识眼光全在小心翼翼力求平稳凑词凑句上,何曾有一点诗影诗意。
  
  昔日王国维著书立说,绝立诗词‘境界’二字,别开生面,卓识高远胜却古人。作者一列篇章又何曾一字一句拈得出水,芙蓉独立出空抵达境界之地,全然不像诗,诬世太深。
  
  古人谈做诗,词与词之间句与句之间,起、承、转、合、嵌,法法不能少,步步不能脱,方表诗底诗外心底波澜意思。
  
  作者开头两首诗,完全嘴上滥调,相同口气,有些起、起不出来,转、转不灵透,嵌不进合不拢,上句不承下意,完全陈词华丽酸腐老旧腔调,全然就是字句拼凑横尸街头铺街体,一条一横目,样式笔直工整好看没有用。
  
  写诗先要以全心全意而入,由字句表意而起,但凡意能由字句勉强而表,皆不会太差。千万不要意识眼光全停留在字句上,尽是搓盘拼凑功夫,意韵散荡而尽挺成做诗做尸的模样板式。
  
  再者说文道依时依势流变,白话文早已推广,字词更替变迭,当今早已不适合写这种鉔笼里表演的憋东西,出不了新意离文学也太远。
  
  如果真喜欢摩擦砥砺文学,不如外出走走读几本闲书,也强如坐抵家中窗前灯下凑这些字句费功夫不讨好要好。真做出大篇诗来,未必会比《儒林外史》中那些所谓的老童生老廪生好看多少。
  
  心不灵达则诬文,诬文乃诬诗出,诬诗出而诬人,是以又有诬作诗者之言。你我皆诬人,彼此相同,公然以诬去诬而同力诬世,激愤之处快意人生!”
  
  果然不出十分钟老先生骂过来,跳脚跟、瞪眼睛、鼓嗓子、甩臂膀、抠屁眼、穷张罗,没有真才实学行不通没办法不好玩,迂腐朽木挺尸浪费心机,于是立马四处荆棘张罗撒网删帖不在话下,搞得我哈哈欢欣哄然一笑,快乐极哉!于是又嘴角吐钢牙铁轱辘评一散文:
  
  “此文全是一些文采空洞字句连缀的话,眼波流动荷叶翻翻蝴蝶翩翩碧碧向前去,不思不想不见人也不见心,莺浪柳绿话琼瑶,废话实在太连篇,接着就是臆想,而且是非常虚幻的臆想。
  
  作者到底读何书,立何字,文中谈到对杜甫的仰慕,只是流丽空洞的仰慕,谈弘发是流丽空洞的弘发,谈期盼是流丽空洞的期盼。
  
  区区四千字,浪费三千九百八十八点八,外加半个标点符号挂空中当月亮不好看亦成浪费!
  
  杜甫到底是何人,有何事,又写了何诗,为何就他最贴近心底那一抹诗意。真说大了,人皆是人,皆是常人为人,诗人也是人,也是常人,杜甫既是人,即是平常人要懂平常心。用平常眼看不寻常处,磨砺有丝有理有纹有节有所得,顿见诗心文眼苦难巇泡。
  
  再者说来来往往门槛踏破千古不歇为什么?感发同情婉叹又以自己何种真知灼见来铺底。
  
  天下文章流丽空洞,风化倾颓如此,大失所望!总之没法下嘴多说,此文很不成,这种流态文风要偃,有兴趣读几本钱穆先生或者顾随的书,先学个作文乖准不要矫情虚饰的模样。”
  
  我知彼岸丛林读书多又好怪奇,是以文首由他的巇因牵出一大堆连篇累牍的废话,遥相呼应引狐撰野。可惜这个散文作者没吭声,想必心里恨我如蚊嘤嘤,或者如天打雷,我自己却又没有闹海的地方,觉得不好玩,又深感无聊。这几日又于一论坛评一老倌散文,风生水起,魔怔一样搅人心魂,我又发愤得力越战越勇,便将此评作壁上仙,铜墙铁崖刻深三尺无悔以为作文者戒:
  
  “这文实际把人看晕了。首先是‘隔’,不论是通体的意思,还是细微处的叙述描绘,语言看似出新,但是妥帖不到,不进去,表面整得云山雾罩,又涩又隔。说白了就是表达上‘隔’,文采语言上恣意下功夫,做得虚胖如花,灵巧性却还欠点,终究是隔。传统文论的意思,简约成二字,曰‘不达’。另外读到将近一半,就猜测作者最终很难写出来。果然到了结尾最后一段,作者自己按捺不住跳出来试探性扯下一系列问句,其实是刻意牵扯过去以及自我解释文本所要表达的东西了,想总体回笼,却是糊过去的,解释也解释不清,气短也就收了。
  
  湖南老一辈种田,有句话叫‘婆种寡收’,意思是种得数田,收成几粒,没有办法。用成都岸雪经常挂在嘴边一句话说,没有底气,自我露怯了。说白了也是表达不到,没办法往下写,力气和想法也尽了,也该尽了。这说明什么呢,说明作者对于自己所写的东西,认识不清,经验直觉上没通。一旦没通,又强作,撒胡椒面,结果越往后做,自己也开始潜意识怀疑自己,最后又自我跳出来想指涉性解释自身的创作以及整体性的文本。说白了还是通篇的直觉想法没通,结果不达。
  
  李先生做文,一贯对于虚与实,明与暗,对于经验直觉以及想象氤氲这些事物,始终没有处理好,这几乎是所有艺术的关键点与窍门所在,很难真实把握。然而李先生几乎回回失。好在时下诸多编辑,睁眼瞎子吊灯笼一般,有些还蠢得要死,只会看些表面字句绣花拈针的功夫,压根就不懂文学艺术,彻底分辨不清。回回高高兴兴看李先生字句上闹猴,穿蜂引蝶,文采上耍胖妞,而且此胖妞头上歪插一朵野茶花,暗地里曰农家风味,如此这般虚浮得很。
  
  湖南湘潭齐白石作画后有句话说,太似则自欺,太不似则欺人。这句话运用到文学中,其实谈的就是体验真实与虚构想象的问题,形似与神似的辩证关系。
  
  太实就会往下板沉无逸,太虚又会浮离无根,这是难点。
  
  李先生两样皆失,恼火得很。另外李先生作文一贯肯狠下功夫,也不要古今中外皆看不上,时常读一点书,把心子养得浑厚阔大一些,这样更有骄傲的资本。
  
  湖南人杀鱼取泡,要是条鲫鱼杀下去,也就筷子头那么丁点大,要是条七八斤重的白鲶横腹切开,左掏右掏,刀尖剜出,也有鸡蛋那么大了。要是几十斤草鱼杀下去取出来,至少有苏州姑苏城阗门旁天桥上老太太摆的竹篮里新鲜的鹅蛋那么大。试想这么大的鱼泡如果扔地上一脚踩下去,砰一声炮响,滚雷一样响彻行云,岂不痛哉!快哉乎!”
  
  世上作文者,大都以自欺、欺人,欺世为高,我以金刚之力,真气逆行,作恶多端为妙。这又使我想到彼岸丛林选摘马健《亮出你的舌苔或空荡荡》这样新文值得大家一读,顿然信手烙阐此篇以助一点古怪的快意和声势!无奈天下文道绝了棺材板挺尸横行灰心,妖作鬼兴我也是诬人,秃鹫咬蚊一言难尽吐不出来很难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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