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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八月,放牧无所适从的“羊”(发篇旧文)

2021-12-31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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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放牧无所适从的“羊”
  
  □红茶花
  
  许久许久以来,一直关闭心门,很紧很紧。自卑是坚硬的心墙,筑起一道御外的工事,怕那玻璃之心,一不留神,失手于地,碎得再也粘合不拢。就这样向心性地发展着自我封闭,自我感受的个性,过起与世无争,安静得有些迟钝的生活。
  
  突然的一天,超时空超距离的网络力量,诱我启动心门。当一线阳光洒晒心房,生命本相里的率性、直感、盲目……一下子争先恐后地发出失重的声音——还我自由!还我自由!
  
  经年地设防,不堪一击——潮水决堤,我要在森林里奔跑呐喊,看日升月沉,我要去海滩赤足踏浪,听海洋潮涨潮退的呼吸。
  
  博客是我的森林,我的海洋,文字是我的赤足,释放我所有的乱语胡言,喊醒生命不再无声无息地睡去。谁忍听内心这徒劳地挣扎和呐喊?是啊,我充满狂热的心,击打失常的键盘,把胸中郁闷之火燃烧漫延,哪儿有出逃的路标?哪儿是澄明洁净的精神之所?如何才能抵达?
  
  终于有了出外学习的机会。疯了,简直是疯了!这个年龄的女人,不在家好好相夫教子,还学什么习,上个什么进!面对别人不解的目光,我汗颜。因为我并非一个要在事业上一逞高下有所作为的女人。我的私心不过是借了学习之名,跳出狭隘封闭的小圈子,投放自己于新的环境,提高对生命的感受能力而已。
  
  陌生的环境,享受况味高远而美丽的孤独不过二月余,寂寞便啃噬空泛的心。暴风雨之夜,任雨淋湿衣裙,雨水浇灭不了的梦想,一个个钻进无眠的脑壳,浮浮沉沉泛舟于迷惘中。心,象没有氧气突然开了窗的屋,兴奋不适。
  
  出去,出去,我要不用上班到更远的地方旅游去。
  
  八月,我携儿子,没作任何准备地逃课,踏上了看楼是楼看天空还是天空的深圳之旅。有人说这热的天去南方有些不智。夫说,只要你比我开心,去吧。
  
  坐上豪华大巴,驶上京珠高速路,行程二十多个小时,我和儿子终于晕晕沉沉到站,像傻鸟一样,看车龙川马不停,灯火彻夜不息,不知该坐哪辆车转抵目的地。
  
  拨通小妹电话,指示坐几路车。举目四顾,巧,站内正有这车停在脚边。车上却无乘客。何时能开?用蹩脚的普通话问那售票员。答的什么鸟话听不明白。管他哩。先上去歇歇再说。上去不过一分钟,车就开出了站,像是接我们的专车。脸上乐开花,真顺呀!
  
  进深第一印象,与我所住之地二重天。这儿不仅有一座又一座的立交桥,排排阔叶的椰子树棕榈树,豪华明亮带电梯的写字楼,阳光灿烂空气洁净优雅的社区环境,方便取款的柜员机,更有穷人消费的天天低价超市。独独见不到公用电话亭。把话问小妹,晒笑,老土,人人有手机,建这个赚谁钱去。也是。
  
  歇息一晌,赶着小妹的休息日,抓紧游玩,下午就去了就近的红树林。好生疑惑这红树林并无一棵红树半片红叶儿。呀,长在海边那片低矮的绿色灌木丛就是红树。指示儿子频频拍照,留下红衣白衣女子到此一游,见海鸥低翔,椰林摇动的风景。
  
  次晨,七点半,都之都酒店上了旅游大巴,开始了珠海――澳门环岛一日游。看沿途田园风光,初识路边那一片片蘑菇形的树是荔枝,香蕉果实朝上长,芭蕉果实向下长。途经亚洲第一桥――虎门大桥,听导游侃霍英东投巨资29.6个亿,三年内赚回几倍的经商头脑。中山公园,叹文人起事总归失败,佩服毛泽东“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真理。梅溪牌坊藏着陈芳先生把脑袋扛在肩上淘来第一桶金的传奇。石博园奇珍异石展示了大自然的神奇。摸一把吧,那灵动幸运的石头,会带给我们好运。
  
  警察一条街、走私一条街、腐败一条街,目睹有钱人飞机当办公室的潇洒,无钱人穷家富路在这儿以十当一花的悲哀,加深了“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的理解。富者之所以富,穷者之所以穷,区别是不是大宅门里七爷说“敢大把花钱才能想法子大把地挣钱”?贫富落差一念而闪。有钱自然好。没钱,拥有了无压力的散懒生活。各是各的过法。不必吃不到葡萄就说酸。
  
  走在浪漫的情侣大道上,欣赏美丽的海滨风光,听珠海渔女神奇动人的传说,再乘游轮近距离的欣赏澳门街景、古老的教堂、妈祖庙、中国银行和赌场……结束一天的行程。
  
  归途中,天下起了雨。小妹说“姐姐运气好,几十天不下雨的深圳,你一来就落雨变凉爽了”。像是佐证小妹话似的,此次深圳行,果然一路顺风,巧时巧点的,下这车上那车,以最短的时间赏最多的风景,就连纽扣脱落了,想寻一根针也能在“大宅门”如愿找到。我们的出游配合着歇一日落一日的雨,也是休整一天游一天的愉快。
  
  世界之窗,领略异族异域风格迥异的建筑群和风景名胜地。欢乐谷,体验UFO、龙卷风等挑战高空极限的勇敢者游戏。紧闭的双目,眩晕到死的尖叫,释放体内所有情绪。生命的历程就是在挑战自我中一步步走过来的――那心动的时刻,惊恐的时刻,也是最开心的时刻。玩过了刺激,开始了寻梦者的旅程。朦胧的雾气烘托着,神秘笼罩人身,人在河心,恍若隔世,似梦如幻,有寻远祖的真实。
  
  欢乐谷的马雅水上园,我们赤脚下水,淋湿头发和衣服,随着马雅人奇妙的舞蹈节奏,卷进狂欢夜的浪潮,纵情高叫,把生命本相里的能量释放在这一刻吧,开放出一朵又一朵美丽的花,享有了一直想拥有却一直没能拥有的彻底释放的快乐。
  
  生态公园、森林体育公园、泳池戏水回不了岸的插曲……心随自然发散了迷人的芬芳。
  
  深圳之旅结束了,放牧出游的“羊”也该归栏入圈了。我悬空的脚步又实实在在落在了地上。一切归复于平静。日子继续平淡如水。但,出游带来的激情将是我实现梦想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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