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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人生几何: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2021-12-30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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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几何: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天天的饮水机
天天每天都忙着画画,他要画出心中最漂亮的那台饮水机,要有冷热水出口,有红色的“加热”和“蓝色”的保温指示灯。最关键的,是要有先进的过滤功能,过滤器那里要显示,还能用多少小时。他已经画了十几稿了,仍然乐此不疲,每画一张,都兴冲冲地跑过来向我展示,或者,喊我过去。“爸爸,快来看啊。”他在学习桌那边喊。我放下手里的刀,从厨房里冲过去,说:“你这个过滤器画得不太好,滤芯太大了。”爷俩正严肃地探讨科技问题,叶子在厨房里一声吼:“你肉切好了吗?”我陪着笑跑回去说:“快切好了,这不是他喊我嘛。”叶子怒道:“他喊你就让他喊去,事情总要一件件做的。”我笑着点头,继续操刀切我的猪头肉,气头上的叶子我可惹不起。天天也惹不起,他最多跟叶子讲道理:“为什么要做3页啊?3页太多了。”不过,通常,也没有什么用。

猪头肉和猪蹄儿
猪头肉是表姐从老家给我带来的,它跟两个猪蹄、一只烧鸡装在一个礼盒里。烧鸡最先吃掉,猪头肉晚了几天,虽然是真空包装且放在冰箱里,但味道还是有点不对。也是,它头天晚上在汽车后备箱中,从老家开到上海,然后在地下车库放了一天,第二天晚上才交到我手上,期间并没有冰袋降温。叶子爱吃的猪蹄儿,我没碰,给她留着,只是,吃猪头肉的时候,我一再提醒她:“猪蹄儿要赶紧吃了,别坏了。”“你没看到保质期吗?真空包装的。”叶子不服气地说。嗯,随她去吧,相对于浪费了两个猪蹄儿,显然跟她讲道理的后果更严重。猪头肉是只有我自己吃的,于是我左手拿着啃,右手则是吃米饭和蔬菜。“你就不能切了吃?那样多方便?”叶子不开心道:“也不注意一下吃相。”虽然我觉得,直接用手拿着吃更方便,但是,好吧,还是去拿刀开始切,心里想的是:“你又不吃,干预我干嘛呢。”不过,她昨天总算开始吃猪蹄儿了,倒是没变质,但是对我所推崇的老家味道,她并不是很喜欢,评价是:“一般吧。”

彩色水和新疆小朋友
叶子不板着脸的时候,还是很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天天前几天迷恋的彩色水,他把黄色绿色粉色的纸张先在一个碗里泡湿,然后塞进空饮料瓶里,倒进去水,看着水的颜色渐渐改变,开心于自己的发明。在他玩了两三天之后,我不得不制止了他:“不能再玩纸了,下水道会被堵上,水漫出来,地板和房间都会湿的。”“为什么呢?”他很无辜地问。我不得不给他讲解下水道的知识,给他讲雨水和下雨天地面的积水。他总算明白了,恋恋不舍的放弃。这时,叶子出现了,她盛了一塑料瓶水,然后把一只废弃的蜡笔放了进去,眼看着水变成了粉红色。天天惊喜于这种变化的神奇,它变出的彩色水,远比天天土法做的颜色要均匀澄澈。小家伙又玩了两天,我又跑出来阻止他了,这次理由是“要节约用水。”“还记得跟你说过吗?新疆有很多沙漠,缺水。”我说:“上海不缺水,本来可以运50瓶水给那边的小朋友,你浪费了25瓶,那还剩多少瓶?”“25瓶。”他蔫蔫地说。“新疆小朋友很生气,他们说再也不给你吃葡萄和哈密瓜啦。”我问他:“你要不要节约用水。”他说:“要。”晚上临睡的时候,他问我:“爸爸,我们自己买葡萄吃吧,不要新疆小朋友送了。”

表弟家的二小子
一大早,北京的表弟就在家人微信群里报喜:“今天半夜一点顺产一男孩,7斤1两,母子平安。”这当然是大喜的事儿,我上次去他家听说是预产期在这个月,但转眼就忙忘了,不想,这就生了。赶紧道喜:“恭喜恭喜,儿女双全,有福气!”然后,单独给他微信转账了1000块,说:“先不打电话了,等你们从医院回家说一声,我再打。”。微信群里,自然是各种恭喜。恭喜完了,各自忙自己的事儿。过了半天,我发现他还没收,就催他。他回复说:“等见面再说吧。”嗯,也行,总归一年见好几次。正忙着呢,二姑打电话来了,报喜说昨晚上生了个大胖小子,表弟和姑父在医院呢,她独自在家看孙女。我自然假装初次知道消息,赶紧恭喜,拿着手机跑到楼道里跟她聊了半天,跟她说:“将来老二长大了,孙子孙女一人抱着你一条腿,你走路都走不动。”二姑在那边哈哈大笑,过了会想起来说:“你上班呢吧?不多说了。”中午我回家吃午饭的时候,说起给表弟1000块钱,叶子没说话。我知道,她应该是想说:“你得先问问大哥给多少。”

回家吃饭
11点半,我准时回家吃饭,刚下楼,遇到一个去食堂吃饭的同事,我用自己的阳伞带了他几十米路。男人打阳伞的确实很少见,我原来也不打,但既然叶子花钱买了,也就用上,别说,确实比晒着舒服。经过天天幼儿园门口时,有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叔骑电动车呼啸而过,我们俩对视了一眼,能看清彼此眼中的鄙夷。岳母撑着阳伞等在幼儿园门口,她是来接天天回家的,小家伙就上半天课,下午还要去不同的培训班。我经过时,她挥手示意我先回家,然后,我就看到天天牵着老师的手走出来。“爸爸。”他笑着冲我跑过来,却被大铁门堵住了,那上面挂着的锁头,他怎么也打不开。老师过来帮忙打开,他出来,自然就跑到了我的伞下面。回家的路上,他跟我说他吃的午饭里有辣辣的肉。“爸爸,我都吃光了,我营养均衡了。”他骄傲地说。我自然是夸他,伞尽量往他那边倾斜,挡住上面的阳光,还要尽可能不挡住旁边吹来的风。午餐是叶子烧的,有炒黄瓜和煎鸡蛋,还炖了排骨豆腐,手撕包菜味道也很好。我微波炉转了冰起来的猪头肉,吃了早上剩下的半碗稀饭,又吃了半碗米饭,也就饱了。本来号称吃饱了的天天,偷偷跑过来,抓了一块排骨就跑,边跑边笑,差点摔倒。

五莲羊肉汤
天天爱吃,随我。早上在高中同学群里,跟哥们闲扯淡,聊到了五莲羊肉汤,我打油一首:
咏五莲羊汤
非清非浊一碗汤
羊肉羊杂理阴阳
葱花轻撒一小把
只要香菜何需姜
小碗小勺不过瘾
加盐加醋全靠装
扛饿还得上大饼
不软不硬不泡汤
五莲的羊肉汤配上五莲的大饼,那就是人间美味,可惜,多年没吃到了。刚出炉的大饼很香,软硬适中,咬一口饼,喝一口汤,极其惬意;但一般羊肉汤馆的大饼是凉的,会变硬,其实也有人会泡着羊肉汤吃,这就跟陕西那边有点像。群里人多,一扯起来,时间过得飞快,当我写完一篇下周用的宣传文案,就发现到了午饭的点儿了。群里,两三个人在晒午餐。睡我临铺的兄弟老赵,炒了个青椒肉末,吃了三个煎饼,还晒了烤羊头的美图。我跟他说:“我也能吃三个。”他自然是不信的,因为快两百斤的他“吃三个都觉得撑得慌”。天天现在比我还能吃,我不知道,带他回老家的时候,他能吃下几个煎饼……

河蚌赌徒 2019年8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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