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守望者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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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望者
-----读宋长征的散文集《住进一粒粮食》
文/时跃发
似乎是巧合，也似乎是天意。
正当时序步入仲秋之际，长征兄的散文集《住进一粒粮食》也出版面世了，对于任何一位作家来说，都是可喜可贺的事，这就好比十月怀胎的女子，终于看到自己的孩子呱呱落地一样，作为作家的朋友和读者，我为他感到由衷的高兴。
也许是因为喜欢长征兄的文字的原因，得知这一消息后，私下里就决定买一本回来读一读，比较完整地感受一下这位山东散文作家所写的世界，体味他独特的艺术神韵。
不过，我当时估摸了一下，从书出版到发行上架，大约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但因为受以睹为快的驱使，又怕被别人抢了先，一有空，我就往书店里钻，像一位热恋者赴约那样，总希望能早早地见到对方。其实，有这种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长征兄的散文很适合我的口味，一直以来，就关注着，这样的期待也就显而易见了。
回想起来，与长征兄相识，也是缘于有共同的喜好-------文学。喜欢读散文，也喜欢写散文。从时间上看，我们俩基本上是同一时间点触网的，大约是在2007前后的，都在散文天下。因为他的写是乡村的题材，我也在写这方面的文字，所以，他的贴子一出来，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自然也就细细地读起来，有时他也来我的贴子窜门。这一来二去的，浏览多了，便予以了更多的关注。相互间，也就有了文字上的交往。时间久了，便有了神交的感觉。
于是，我随意地问了一下，在哪个网店能买到。但没想到的是，长征兄居然给我寄来了一本。
可能是在我不停地往返于书店的时候，长征兄就已经想到了我，他深知我对散文的喜欢，这还是后来我打开博客的时候，才看到他给我的留言，让我告知地址与电话。我本想让他不要寄，因为我知道长征兄不是职业作家，他还是一个“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其写作本身就不容易了，我怎么还能让他送书呢？但我又不能拂兄之好意，也就照他说的去做了。
真得感谢不断发展的现代物流业，因为从山东到黄山，只有三四天，就到了我手上。记得那天从送递员手上接过来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我收到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美丽丰盈的秋天。
而这个秋天只属于长征兄，当然也属于每个写散文的人，更属于从农村走出来的我。
所以，接到书后，我便放下手头上的事，专心阅读起来。在阅读中，尽管有不少文字以前陆陆续续地读过，但我仍然觉得好，它们就像土地上长出来的庄稼，清新质朴，充满着泥土的芬芳，又像是月光下的一条小溪，淙淙地流淌着清越的水声，让人感到梦一般的温婉美好。
那段时间，不论到哪里，我都携带着它，就好像携带的是一位曾经的童年旧伴，在一起叙谈起熟悉的人生往事。说实话，这在我是从未有过的事，当然这也取决于作家的作品，如果不是因为文本中所表现出的那种令人感动的情节与内蕴，是决不会有这样的情形出现的。这也是我读完之后，想写的原因所在。
随着阅读的深入，展现在我的眼前，并让我感动不已的是，那些尘封的岁月。
是的，长征兄的语言是独特的，不华丽，但不华丽的背后却是更为深刻的表达，因为他是用最简朴的语言描绘出最为丰富的乡村画面，使得那些沉睡多年，早已从现实中淡出的旧物旧人，在他诗性的文字里，一个个苏醒了，并附丽了有生命的律动和情怀。这样的语言，只有在沈从文、汪曾祺等人的文本里找到，虽然长征兄的行文远没有他们那么老道，但让我感觉到他的语言具备了一种独特的替质。这对于一个散文作家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也因为有了这一点，他要表达的世界就显得更加辽阔宽广。
曾经也读过不少作家写乡村的作品，但他们所处的时代因为离得更近，作品的表达也就有了局限性。物换星移，时代毕竟不同了，而乡村也越来越边缘化，甚至被人遗忘。如何表现过去的乡村与当下的乡村，这就需要作家作进一步的思考。
而长征兄显然看到了这一点。
他像位有经验的老农，用笔作农具，在旧有的土地上耕耘着，要知道，那是我们的父辈曾经耕耘的土地啊，他一方面把那些将逝去的人和事，用最为含蓄的语言写出来，让他们重新复活起来，从而让我们感受到那时乡村的快乐，以及乡村的悲凉；另一方面，他又从当下现实的乡村出发，表现依然在乡村生活的那些父亲母亲，还有许许多多像木匠爷、流浪汉晕三、田四爷、李婆婆等这样的人，还有那些落满灰尘的石碾，铁锹，塘埂……写出他们的快乐与挣扎，也写出了他们的淡定与知足。
甚至，还包括那些微小的生灵们。
比如在写童趣的时候，我觉得他写得极为生动传神。写那只红蚂蚁的时候，他是这样落笔的。“那只红蚂蚁在大青虫的身旁转来转去，脚步比平常骤然加快了许多。”像我这样来自于乡村的人，读到这样的句子，自然引起深刻的共鸣，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乡村，重温了曾经的乡村生活。
而这些，当下谁还能记得他们，谁还能想起他们？
长征兄却做到了，而且表现得非常的优美与含蓄，字里行间，始终流泻着诗性和灵性，它们像朗月一样，静静地照耀着每一个读这本散文集的人，让心更明亮。
所以，我觉得，长征兄是乡村的最后守望者，也是最后的歌唱者，是可以值得大家期待的散文新秀。在结束本文之际，借此机会感谢他的美意，并祝愿他在今后的散文创作中，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为乡村留下最美的一页，也为后人留下一个体味“乡愁”的去处。
------写于安徽黄山屯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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