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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台大世界——读安秋生《角色》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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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生老师的大名我早就知道,接到老师亲笔签名赠书,我还是感到有些惶恐。两个多月了,我边读边思索。安秋生老师的文集究竟在表达什么?
   
    《角色》中有亲情、乡情,有故土情怀,有史海钩沉,这文集该归于那类呢,乡土?亲情?文化散文?我知道,武安战国时属赵地,是个千年古县,有着深厚的文化积淀。安秋生老师凭借敏锐的视角,细心的观察,在困惑中进行思索,写出了一部集武安人酸甜苦辣和悲欢离合的“剧本”。为生活写作,是安秋生老师的创作原则,他以超凡的自我意识和独立的判断能力进行写作,细读文本,可以感受到其文字的冲击力。

     关于亲情文章,很多作者一味粉饰,安秋生老师的《生命角色:手记1980》给了我震撼。不回避,直面记录当时亲人间的矛盾,或者说生活的窘迫,展示一种生活状态。这尤为可贵。作家文章中写到了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为人弟,为人师等,每一个角色都很沉重,但也体现了作家的强烈的社会责任感。《村脉》一文,关乎村庄历史,村风民情,或者说作者以深沉的情愫探寻村庄的过去,关注家乡的现在和未来,展示了殷殷的游子情怀。

    《官井的悲伤》《一座山的叹息》语言朴实,充满伤感的气息,作家将官井比作母亲,水井是村庄的命脉,是生命之源,如今,官井的命运和其他水井一样,干涸了,被人忘却了。抚今追昔,令人感慨唏嘘。数十年间,建设,发展,得到了许多,失去的也难以再现。由之出现的生存问题,是作家的纠结之处,触物生情,包含了对家乡的爱戴和对未来的担忧。个体的悲哀,其实是时代的悲哀,更是一个民族的悲哀。读来沉甸甸的,具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

    《清明这一天》《海苏》《妗子》《宝大爷》等篇章,写祖辈、父辈、我辈,写亲人、乡人,写昨天、今天、明天,写血脉,写亲情,写一种传承,一种执着,一种生存状态。我想,作家在通过家族、人物命运去叙写一个时代,或者说民族的生存迹象。作家笔下的几个人物命运令人感慨,个体命运与时代相关,也与性格相关,但作者通过对人物身世、命运和性格的叙写,完成对真善美的呼唤,体现了作家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安秋生老师的写作是平实的,语言不加修饰,天然味道。《角色》的可贵之处,是透过文本透视一个世界。具有强烈的时代印记。安秋生老师写古人、今人、身边的人,写我们的社会,是在弘扬一种精神——社会担当!掩卷之余,不由人不反思自己的角色定位,生活和社会是个大舞台,我们该怎样演好自己的角色?如果每个人都担负起一份责任,那这个世界也就进入了理想的文明社会。

     武安隶属邯郸,在太行山下,有磁山,有小河,有村落,有庙宇,有强烈的地域烙印。邯郸的历史文化悠久,是著名的成语之乡。武安也是著名的药商之乡。安秋生老师的《汉们走关东》《擦拭一个名字》,还原了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复活一群为生存远走他乡的人。如今,人事早尘埃落定,作家去挖掘,去叙写,透过迷雾公平的看待这些人,是还当事人一个清白,武安商人发迹、成功,有吃苦耐劳和智慧的因素,更多的是血和泪的奠基。文章里涉及男权女权问题,涉及一个忠贞问题,涉及一个历史定性问题。首先,作家质疑了具有权威性质的《县志》,对一个人的评价不符合历史实际。武安药商也是一种文化,对其的挖掘,是对一个地方的负责,也是对一个民族的负责,展现的是作家的人道主义情怀。在作家眼中,商道即人道。文集的制高点是超越道德意识,站在人性的角度去诠释武安药商及邯郸历史人物的争议问题。

     两千年的时光里,武安、邯郸像一个大舞台。赵武灵王、秦始皇、吕不韦、廉颇、赵奢赵括父子,女人中有赵姬、罗敷、赵括的母亲等等,你方唱罢我登场,在古地邯郸演绎了一出出悲喜剧。作家在史海中流连,不是重复古人的足迹和前人的墨迹,而是面对古人古迹,找寻华夏民族的精神支撑,在反思中寻找民族的出路。安秋生老师的行文是朴素的,基调是感伤低沉的。从艺术角度分析,作家的手法很写实,似乎可以用传统来概括,个人认为在写作上无所谓新旧,关键是境界的高下,和精神的抵达。用文学展示人性,是其的行文宗旨。对于历史人物的叙写,避开前人的笔锋,凸显自己的观点。这需要作家深厚的学养与使命感来实现。欣慰的是,作家不负使命。

     安秋生老师用文字叙写家乡的平凡人物,或者活跃在邯郸历史上的人物,用文字追记古人的得失,反思历史,是为了警示现在。而作家描述众多的平凡角色,写人生的无常,命运的暴虐,写时代造成的人性的扭曲,是用文字构建一座座平民的墓碑。邯郸武安是安秋生老师的生命的出发地,他站在这里写亲人,写家园,写历史,写复杂的人性,武安这座舞台成全了其写实的写作风格。作家在文中掷地有声“这个世界上想做英雄的人愈少,这个世界就愈安宁”。
  
    关于武安的传统文化,作家既失落又欣慰,面对开放的历史大环境,许多地域性的古老文化正在迅速消失,赛戏的传承尤为令人关注。古老的村庄,原始的狂欢,传统与现代文明的冲突是历史发展的必然,关键是作家精神的抵达。

     关于写作,安秋生老师说:“ 有的写作叫表演,涂着油彩,甚至带着面具,使劲浑身解数,博得一笑或者一哭……”他将自己的胸膛撕开,捧出一颗赤子之心,用热血进行真情的叙写。这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是一句名言,也是对安秋生老师的情怀和节操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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