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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样的女子散文神马样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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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草样的女子散文神马样
——田力散文序

杨永康
我不了解生活中的田力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读了她的散文《含羞草》,我便猜想,如果作者是位含羞草样的女子,她的散文会是神马样子?“三楼的办公室更是温暖如春,办公桌上一簇奇绿映入眼帘,确切说那是一丛草。小小的茎撑起两边几十片平均生长的椭圆形的小叶子,密密麻麻绿着,在阳光下倔强地挺立着,像从来就不曾为谁屈服过。我困惑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困惑。竟然情不自禁伸手去触摸,那样的小心翼翼,然而她忽然就卷缩起来了,不只是一片叶子,而是接二连三整丛都缩起来了。转眼间,绿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怜兮兮的苍白,像雾一样的迷茫……如隔了前世的因缘。”这是作者眼中的含羞草,当然也可以说不是含羞草,只是突然间被一个不倔强、不苍白、不迷茫的女子拒为己有了。“未待默许,我夸张地大叫,然后风一样抱着它——已羞怯一堆的含羞草飘然而去。”遗憾的是 “下楼梯时,绊了一跤,磕破了腿上的皮,”而含羞草却“依然在那女子的怀中安然无恙如那乡间夜半的清风和花香,温馨惬意,而令人玄然欲涕、忍俊不禁。”我相信读者读到这里,也会的忍俊不禁的。

不过我们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这个女子的散文就是清风花香的,就是温馨惬意的,就是忍俊不禁的,但这个女子在散文里的笑声确实是清风花香的、温馨惬意的、忍俊不禁的,也确实是哗哗的。“是在落雨的黄昏,朝阳阳光依旧,只是头发比上次见时有些稀薄了,暗自痛恨那个叫做“文字工作者”的工作,居然叫当年走在街头颇能招来美媚回头的风华少年竟像有些老头的光景了呢。寒暄时,想起某年他说过的那些俏皮话,在风里,在依然落雨的某餐馆门口,如隔年的老朋友相见,笑声哗哗 ‘神马都是浮云’,呵呵,才是朝阳的朝阳,怎么听来倒有些淡出的味道了呢?”(《又见朝阳》)。

这女子的笑声不只是哗哗的,还会某年某日听父亲诵读祭文的时候,打个盹什么的。“饭后陪着母亲上坟。山里生态极好,爬满山坡的野花野草全然没有被畜生践踏的痕迹,一簇一簇的苜蓿草就那样青悠悠地成长着,姥爷、姥姥坟茔四周,几乎全是望不到边的苜蓿草。夕阳西下,听父亲诵读祭文时,不小心打了盹,梦里姥姥、姥爷穿着织有大朵牡丹的长袍,头上戴有花冠,一路笑咪咪,慈爱地给我们招手”(《似曾相似的燕归来》)。

如果再往下读,就会发现这个女子在自己的文字里不只是忍俊不禁、不只是如隔年的老朋友相见笑声哗哗、某年某日随父母去外婆家扫墓听父亲诵读祭文的时候打个盹,有时候也会泪流满面,对,泪流满面。“遥隔万水千山,皑皑白雪之中一次泪流满面的问候:你好吗?我很好。足矣,寂寞地想念和眷恋一个人,如同留恋我们无可言喻的生之欢喜和苍凉。”“还是那样的罢,喜欢轻漫,喜欢格格不入,喜欢不合时宜,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做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譬如午夜打一些不合时宜的电话,轻易去惊扰不该惊扰的人,譬如从不以孤独为耻,总是在深夜,独自一人爬上山顶,在那里默望万家灯火,然后沉默地离开,或是长时间枯坐某处,独自流泪。”(《片段》)。
  “总是在深夜,独自一人爬上山顶,长时间枯坐,独自流泪。”除了尼采,还有谁有这个胆量呢?就是这个深夜独自一人爬上山顶,长时间枯坐独自流泪的女子,喜欢上了秋山万千重,秋雪蒙钓船。“最喜秋雪庵、泊庵,相传都是古代名人雅士的遗迹,一为明末西溪沈氏兄弟所建,因诗意“秋雪蒙钓船”得名。一为明末清初钱塘人邹孝直的庄园。相传邹氏读书乐道,不求闻达,耕读自娱,诗礼治家、恬淡自如。登岸远望,芦苇丛生,野趣盎然,整片庄园似仙岛泊于水上,取名“泊庵”,果然再适合不过”(《西溪》)。
在这样的文字里“泊”一会儿、“庵”一会儿是必要的,就如同在这样的文字里忍俊不禁一会儿、笑声哗哗一会儿、打盹一会儿、泪流满面一会儿、秋山万千重、秋雪蒙钓船是必要的一样,它们都出自某个肺腑。对,某个肺腑。这既是忍俊不禁、笑声哗哗、打盹、泪流满面本身的价值,也是书写本身的价值。斯塔罗宾斯基曾这样说过:“他怎么能驱散那种阻碍他显示他真正价值的误解呢?他怎么能避免即席言谈的危险呢?他还能另外尝试什么交流方式他能用另外其他方法表现自己?让雅克选择了缺席和写作。”这一切包括这种书写的价值都是这个含羞草样的女子做出的最好、最开心选择。福柯说得好,“书写是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在书写的基础上讲话。”是的,作为阅读者我们必须在书写的基础上讲话。



                  2014年岁末某某某公益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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