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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地域的,经过提升才是世界的 (王克楠)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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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域的,经过提升才是世界的
                                 ——对甘肃散文现状和未来的思索

                                  文/王克楠

    多年以来,一直想研究一下甘肃的散文。甘肃省的在我的脑际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省份,也是一个独特的地理符号。我觉得,甘肃省作为中国西部的一个经济欠发达的省份,也许经济上无法和东南的省份相比,但是,在文化建设方面不可小觑,尤其是甘肃省的散文创作,在很多方面,值得全国其他省份的作家们学习和借鉴。
      提起甘肃省的散文创作,我的眼前会出现一大排名字:叶舟、习习、杨永康、杨闻宇、第广龙、马步升、叶梓、刘梅花、孟澄海、石凌、铁穆尔、宗满德、林染、李新立、柏原、李安平、完玛央金、姚学礼......他们中有的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就活跃在陇原大地上,有的从本世纪初才开始发飙,在中国的散文界掀起了“甘肃风”。这些作家们生活在甘肃的不同的地域和方位,马步升、柏原、第广龙、姚学礼在陇东,完玛央金、敏彦文在甘南,铁穆尔、林染在河西走廊,杨闻宇根系根系秦中却立足陇上,杨闻宇的散文除了刻画军旅生活外,乡土的生活是他的固着的印记。马步升散文多洒墨于陇东的乡土人情。
      宗满德的散文写的很细致,陇乡的月亮、绵图、野菜、罐罐茶、布鞋、石碾子、土炕等景物,具有鲜明的陇乡色彩。宗满德是一位擅长写人物的散文作家,他的《阿三》《狗宝》《马爷》《五娘》《山娃》《打工妹》。宗满德的乡土散文拒绝描写乡土的古代诗意,在文中书写了乡土人物的生存困境,也有对城市化进程中乡土命运的思索。陇原是一个多民族居住区,散文作家中不乏少数民族作家,如裕固族的铁穆尔,藏族的完玛央金,东乡族的钟翔,回族的敏彦文等,其中铁穆尔是仅有一万余众的裕固族后裔,他是一位“坚实的民族文化的追寻者,收写者和整理者”(杨献平语)。甘肃的少数民族作家们各自以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审美观照,打量着这个多变的世界,解析和呈现具有独特特点的陇原生活,有乡愁,更有瞻望,成为当代中国散文的不可或缺的人文地理符号。
      甘肃兰州的叶舟涉及多种文体创作,诗人、小说家、编剧等,是鲁迅文学奖的获得者,偶尔写散文,力透纸背,有散文集《漫山遍野的今天》。叶舟的诗写的很好,诗歌给他的散文带来异样的活力,读他的散文,读者可以获得一份崇高的激情,能够体会的”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是怎样的滋味。习习是甘肃省散文重量级作家。习习是甘肃兰州人,著有《浮现》《讲述她们》等散文集。习习始终坚持散文的高贵和典雅,认为“散文应该是一种高贵的文体。”“好散文应该是有个性的。”习习的散文也是有个性的,笔者是与她在中国第三届“冰心散文奖”颁奖仪式典礼上认识习习的,后来不断在各种纸媒和电子媒体上看到她的散文(包括她的博客),感受她的散文的高贵。在笔者看来,习习的散文是一个细节的王国,世界在她的眼睛里转化为细节,而后,再温文尔雅地表达出来。在习习的散文世界里,很少出现尖锐和拼斗(并非是不关心现实),有着女学者的典雅和处乱不惊。散文对于习习来说,可以承载一种品质,这样的品质又和无病呻吟的小女子散文有着质的区别。习习散文里的一字一句都在“世界审美感知”的琴弦上,她的散文《穿梭》《静物》《碎影》等,都具有这个特点。
      甘肃籍的杨永康是中国当代散文的特立独行者。杨永康是甘肃庆阳人,他的散文除了很少一部分是以甘肃地理环境为背景,如《身体里的弹弓》《谁偷走了村里的玉米》等,他的大多数散文写得“离经叛道”,如《毫无头绪》《满世界找你》《惊喜记》.......对他的散文,是对读者的“散文素养”的严重考验,不是“读出了什么”的问题,而是读懂读不懂”的问题。当然,也是对读者的文学史知识水平和文学想象力的考验。杨永康的散文有自己的立足点、他的立足点没有全部放在甘肃乡土,而是立足在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以及认知过程中受到的“挫败感”,说到底,杨永康散文是用“最荒诞不经的叙述”,表达了一种无法言传的人类的大伤痛,就像是尼采,伤痛不是属于一个人的,而是属于人类的。面对杨永康和“杨永康散文现象”,笔者曾经代表《岁月》杂志对他进行过现场采访,他说,他一直寻找“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并不回避散文中的“符号学”。尽管从表面看,杨永康散文是“虚构”的,他本人却是最讨厌散文虚构的。认为,散文写作应该“抚慰人类的心灵”,“不要拒绝迷离繁复的事情”。他表示,今后依然要在求新求变的路上走下去,努力通过自己的文字,向读者呈现更加细密繁复的“自我标本”。
      孟澄海住在甘肃张掖民乐县,笔者与他相识是在“散文中国”认识的,从“散文中国”到东北大庆的“岁月”,一路走来,笔者一直关注他的“散文存在”。孟澄海的散文是奇特的、奇崛的、灿烂的,所谓奇特,是他十几年来,坚持不懈地表达甘肃张掖地区的人文地理;所谓奇崛,是他的表达出来不从众,不追求主旋律,反其道而行之,追求散文的边缘化效果,努力打破时空限制,着力呈现人类初期文化和现代文化之间的那份默契;所谓“灿烂”,是照他的写作的严肃性,要么不写,写,就要把人类某一方面的生活表达到极致。他的散文《雪,。一直在下》表达了根系陇原大地的情愫,他的《寻找父亲的情人》则把笔墨输入了人性的深处。
    进入新世纪后,来自甘肃天水的青年散文家苏伟的创作和文学活动,令人关注。苏伟是一位散文写作者,也是一位现代散文的研究者,他认为散文的第一要义就是——真实。散文“需要野性的力量,充沛的情感,也需要大胆的实践。”甘肃天水位于陕甘川三省交界,是黄土丘陵地区,苏伟的散文有着黄土高原的野性,他笔下的许多农村人物有着让人猛醒的苦难色彩,如《二娘,一座苦难的活雕像》《猪娃叔之死》等。苏伟是让自己的感知放到苦难的轧机上挤压的写作者,他像俄罗斯大地那些正视人间苦难的作家们一样,在苦难的过滤中去擦亮生活的真理,他是为真理而写作而生活的激情写作者。同样,住在甘肃平凉的散文作者石凌,身在民间,关注底层,行走边缘,其散文有着浓烈的文化批判精神
    梅花是近几年突然从甘肃武威“冒”出来的散文写作者。她的散文率真、真诚、远离污染。刘梅花生活的武威,古称凉州,连接腾格尔沙漠,是古代丝绸之路之要地,具有深厚的地理文化内涵,刘梅花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和写作的,自然环境渐渐演化为人文环境。刘梅花作为一个女子,她的散文作品里没有丝毫的小资倾向,作为一位经历坎坷的边睡女子,她在作品里抚摸的是人间苦难,散文《大西凉》《三十里山路不拒绝脚步》等,令人叹息,尤其是《乌鞘岭下一梅花》有着深深的作者的生活印记,“带着由饥饿、忧伤和疲惫导致的迷茫”。当然,刘梅花的散文当前还处在“出道期”,有待于磨砺和丰富,需要吸收各个方面的滋养以成为一条河流,而不是流进沙漠的小溪。来自甘肃平凉静宁县的李新立,也是笔者在“散文中国”所熟悉的甘肃作者。他早期以小说创作为主,2005年后转向散文创作,他的散文始终坚持“写作态度的严谨和叙述的本真,体现了作者对生活和生命的一些深度观察和思考”(陈宝全语)
      综上所述,甘肃作家因为地理的原因,得天独厚地获得了一份不菲的写作资源,甘肃省界蕴藏的沧桑深厚的地理环境,是甘肃省作家们的一份财富。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辩证的,资源可以成为财富,也可以成为制约进步的瓶颈,甘肃内外的许多有识之士看到了甘肃散文的优势,也看到了甘肃散文的不足,因此,甘肃的散文写作者需要立足甘肃,眼望世界,深入地整合地理人文资源,融入些许现代化元素,使得甘肃散文由“一口气”,变成“几口气”,深入开掘自己的人文魅力,这样才能更好地打造甘肃的“散文帝国”,以新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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