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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

春日下的蝌蚪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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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下的蝌蚪
                                          禾 源
    城郊僻静的村子,许多人都感染上搬迁的病菌,几乎都走了,只有一位大爷像村前的风水树扎下深深的根系,动不得而坚守在村里。他把院落收拾得人气十足。

    村边的山、水田,他们与人有关,但关系更密切是天时的运行。春风里、春日下,树木绿得精神焕发,竹林青翠茂盛,让秋冬留下的枯草、芦苇瑟瑟及危,一脚踩过便是烂醉如泥趴在脚下。说是踏青,那是染上春风的催情素,晒春阳,看桃花,折芦苇,……脚板下踩踏的尽是秋冬里留在这块土地上的一切,只不过他们嘻嘻哈哈,舒筋活骨,如树木春风,卖萌、装嫩都在情理之中,青青之情心里滋长,踏青、踏青,踏出一片片悠悠我心的青青子矜。

    水田的田埂,对于一坵坵水田里成长的是一道道城墙,对于做农人来说,或许是一家一户打理田园的疆界,或许只是田间阡陌。我的行走,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的行色。行色之客总喜欢留连一路的风景,喜欢在自己行走的旋侓里找到与心合拍的节奏。可松软的田埂,仿佛还挣扎在秋风剥蚀,霜雪寒冻裂变的痛苦中,承载不起任何的踩踏。悲悯陪着小心从心贯到脚,我把脚步迈得轻快,如临孱弱老者、柔弱无骨的婴儿,不知道是在呵护这田硬还是呵护着自己。

    水田里的水很浅,往年的稻秆簇簇依然挺拔,有人说这是稻田祭天的香头;水田里的水很清澈,我不仅看到水下光滑的肤质,还看到稻秆边长出嫩嫩的新绿;水田里的水很静,静得那些被浸倒下的稻秆仍旧依附立定的稻秆边。我的目光在水田光滑的肌肤上打滑着,我深怕,这时丢进一块泥块,或有人一脚踩到田里,总觉得一坵坵的田,是一块块极薄的瓷片。

    蝌蚪,对蝌蚪,同行的文友苏云他比我早发现。浅水、清水、静水有游物,水田有了精灵的蛊惑。当我注意到这黑色的小精灵时,担心了自己,看着光滑如瓷的水田怎么会忽视了这灵动的一幕。

   “苏云我是不是脑子也有偏瘫,还是这里有了障眼小仙。”

    “该不是吧!靠近村子的水田我也没发现。”

     难道这小蝌蚪不食人间烟火?我便一百的留心,细小的蝌蚪一团团相拥,稍大的便摇尾畅游,大概是弱小,或是水澄澈无阻,或水田肤质滑溜,总之它们的游动没有一点点声息,像是画在图中。

    苏云也看得认真,可我们交流起来才知道各自的想法就像蝌蚪的游动,各有方向。他说要带几只回家给孩子看看,让她认识蝌蚪。可我想到的则是再过些日子,这些蝌蚪就会变成蛙,水田的城池再也围不住它们,那首城里听不到的“蛤蟆子,唧咕呱,冇侬奶,尽快活。”的童谣,只能在春末夏初的阵阵蛙声中拾取。“苏云,倒了矿泉水,捞几只回家,同时教孩子也唱唱歌谣。”可他没及时动手,不知是不是怕破坏了水田的平静,还是别的原因。可我们又要出村了,他拿着瓶子要去捞蝌蚪时,这些水田再也找不到蝌蚪了。他感叹:“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离开小山村时,遇到了那位守在村子里爷的儿子,他说就差个路,他想要建个好农庄,养上鱼,养上土鸡土鸭,让城里人在这里消暑。唉!到那时,这些蝌蚪还能在这繁衍吗?那首“蛤蟆子,唧咕呱,冇侬奶,尽快活。”会不会在村子里找不到,只能在书中诵读呢?
                       2014年3月24日于听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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