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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评】《萧红》:问花无语(1682字)

2021-12-24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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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丽君是很多人喜欢的歌星,长相甜美歌声纯净。她很喜欢萧红的一篇文章,是关于鲁迅先生的。我也很喜欢那篇,它让我们看到一个不是高高在上的“神”,而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人”的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生前对萧红有很高的评价,说她是最有潜力的作家。对这个说法我开始有点怀疑。直到看了她的《呼兰河传》与《生死场》等作品,心服口服。
    在电影《萧红》中,东北作家骆宾基,说萧红的文章“开阔、浩荡、舒缓,流动着无尽的忧伤。”在萧红流亡香港生前最后的44天里,他一直陪在她身边。而与她正式举办过结婚仪式的丈夫端木蕻良,第二次在节骨眼上自顾逃命走了。在飞机的轰炸声中,萧红一次次从噩梦中醒来,喊着:“萧军、端木、小骆”。也许那一刻,她竟然忘记了萧军与她早就形同陌路了。
    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只有并不熟悉的小骆陪着她,给她端水吃药,给她念《呼兰河传》。她很感谢,可他说:“能照顾先生,是我的荣幸。”他们是老乡,她给她讲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讲到如何逃婚、求学、遇到萧军和端木。
    她是在最困难的时候遇到的萧军,作为报答或者也有爱情,两个人走到一起,度过艰辛却快乐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住在欧罗巴旅馆,就着盐吃面包,这就是蜜月。
萧军本是国际协报的记者,因为战乱失业了。四处找工作,终于找到一份,从此可以填饱肚子了。两个人在街上跑着像个孩子。
    时局不定,这份工作还是失去了。后来他们认识了鲁迅先生,作品开始出版,日子彻底好转。两个人的感情却出现危机。萧红很苦闷,对着许广平倾诉。许广平像个大姐姐,一双睿智的眼睛微笑着,告诉她:“你应该走出他的目光,到更广阔的天地里去。”萧红也跟鲁迅先生诉说自己的苦恼,鲁迅先生说:“你对感情太投入了,性格又偏于倔强。”
     萧红去了日本。住在朋友阿虚那里,说起萧军。她说,萧军从来不会说“别生气”,而是说“不许生气”;从来不说“我错了”,而说“你要忘记别人的错”;从来不说“别离开我”,而说“离开萧军你会难过的。”
    萧军本质上是个军人,他有侠义的一面也有粗暴的一面。其实一开始吸引萧红的就是这份阳刚之气吧。她说他“文武双全,朴素坦诚。”然而爱情是一回事,婚姻是另一回事。萧军在萧红面前似乎有一种恩人的优越感,和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他甚至出手打她。有一次许广平看到她脸上的伤问她,她说不小心碰的,萧军在一边冷笑着说:“是我打的!”——显然他毫不内疚反而很得意。
    家庭暴力是她可以忍受的,但是他屡次出轨,让她终于无法忍耐。她对阿虚说,我就像一根火柴,被他划过之后,我就成了灰烬,然后他在我面前,划另一根火柴。说这些话的时候,萧红万万没料到,没过多久,阿虚,她的朋友,去找了萧军,并为他流产。最残忍的,是阿虚故意写信让她到医院,亲眼看到这事。萧红吼了一句:“为什么是你?你是我的朋友!”
   萧军类似的婚外情不仅仅这一桩。之前那个则是萧军与他学生的姐姐。
   后来萧红遇到了端木,这是另一个类型的男子。他“疼爱、理解、注视、专一、低声说话。”端木是公子哥儿,却肯为了她举办一场婚礼。那时候她已经怀着萧军的孩子。萧红以为从此可以过上平常夫妻的生活,没有吵闹,安安静静。可命运再次捉弄了她,当灾难来临,端木自己跑了。跑了两次。这次在香港。
    端木曾经帮助过骆宾基。他走了,托付他照顾萧红。多年之后,骆宾基在《萧红小传修订版自序》中写到:“从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开始爆发的次日夜晚,由作者护送萧红先生进入香港思豪大酒店五楼以后,原属萧红的同居者对我来说是不告而别。从此以后,直到逝世为止,萧红再也没有什么所谓可称‘终身伴侣’的人在身边了。而与病者同生同死共患难的护理责任,就转移到作为友人的作者的肩上再也不得脱身了。”
电影最后,这两个男人在萧红的墓前,说了这样一段话:“她是一种很强大的真实。她裸露着,不是身体,而是灵魂。她用她的全力去爱,她的爱,让她爱的男人强大起来,骄傲起来,随心所欲起来,然后,她第一个被伤害。”
    从萧军到端木,是这样的。只有小骆,给了她一份纯净的温暖。萧红死后,将《呼兰河传》的版权留给了小骆,以作为报答。一个用写作疗伤的女子,以31岁盛年,在时代与疾病的暴风骤雨中,过早凋零,落红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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