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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梦里梦外,柔丝无限

2020-09-17抒情散文木门长子
梦里梦外,柔丝无限唐,一个绚丽的朝代。你,一个于贫困中挣扎的诗人。他,是你心中的大美。你崇敬他是因为诗歌,是源于他浪漫、豪放的性情。这性情在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沐春风。他是够豪放,也够洒脱,这一点你不能及。你是一个诗人,喜欢他是因为你们共同
  梦里梦外,柔丝无限   唐,一个绚丽的朝代。你,一个于贫困中挣扎的诗人。他,是你心中的大美。   你崇敬他是因为诗歌,是源于他浪漫、豪放的性情。这性情在你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沐春风。他是够豪放,也够洒脱,这一点你不能及。你是一个诗人,喜欢他是因为你们共同的爱好,和对生活不同于常人的感知。   天宝三年,你们遇见,那时的洛阳菊花开得正好。你与他约,共赴好友隐士范十的住处。你与他畅聊,一路上马蹄轻轻。你们挽手走过青石板的小道。你甚至喜欢看他醉酒的样子,抱坛而笑,宛如童孩。   那时,你正当年,他却不再年轻,44岁是他彷徨的年龄。但你们却很快乐,把酒问青天,对影不孤单。他赠你好诗《戏赠杜甫》:饭颗山头逢杜甫,顶戴笠子日卓午。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活脱脱地将一个拘束迟缓,不善表达的你描绘得如画中人一般。而当时,你还他的只是一个微笑,憨厚、朴实,有着内心止不住的欢愉。是的,与朋友交,人生之大惬意,更何况他本身就是你心目中仰望已久的偶像。你对他的情感是言不尽的。   他同样对你也很好。这一点,从那首离别诗里可以一目了然。他说: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何时石门路,重有金樽开。秋波落泗水,海色明徂徕。飞蓬各自远,且尽手中杯。   短短几句诗,情景交融,仿佛他眼里的朦胧就是你的朦胧,仿佛他饮酒时的酣畅也是你的酣畅。你与他同歌,与他醉卧秋共被,与他共游开封、商丘。欢声笑语。喜气洋洋。   而你们的第二次会面,却是你与他的诀别。   兖州,一个美丽的地方。秋日的风拂起你的黑发,也吹动了他的白布衣衫。你要西去长安,他要再游江东。于是,你们只好在鲁郡东石门分手。当时,日暮西沉,微风轻拂。他的豪放变得不再洒脱,你的沉稳也变成了手足无措。   但世间没有不散的宴席,眷爱并不代表不分离。从此,诗词萦绕在你的心中,至晚年你还依稀记得与他两次晤面时的样子。你说:昔我游宋中,惟梁孝王都。名今陈留亚,剧则贝魏俱。邑中九万家,高栋照通衢。舟车半天下,主客多欢娱。白刃雠不义,黄金倾有无。杀人红尘里,报答在斯须……   那时情那时景描述的可谓畅然。从此,他居南,你在北。他“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你“寂寞书斋里,终朝独尔思”。其间的情谊,后人难以言尽。   乾元元年,在得知他被流放夜郎之后,你忧思拳拳,久而成梦,伤痛之下写下了一组《梦李白》。两首诗。一样情。心的悸动,意的留念,感天动地。   梦里,他倏然而至,影子飘忽。你揣摩他的面容,感受到的只是模糊不清。你仿佛见他置身于瘴疬之地,见他身陷囹圄。其情之惨,你情之悲,让人哀叹。于是,你的泪水洒满了褴褛的衣衫,你对他的情幻化成悲哀的诗句: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无消息。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恐非平生魂,路远不可测。   这首诗,把你心头的思念及对他的关心表达地淋漓尽致。而你那份骨子里的想,也如蚕丝缕缕绾住了你的心,将你对他身处险境的恐惧,对他命运的担忧,唱成了一首悲歌。你说:魂来枫叶青,魂返关塞黑。君今在罗网,何以有羽翼。落月满屋梁,犹疑照颜色。   你仿佛真的见到了他憔悴的容颜,见到了他身心疲惫的样子。你也仿佛看到了他的病,和生活上如你一样的贫困交加,如你一样的颠簸流离。你在为他而心伤,竟无语凝噎。   那一季,是有雨的季节。雨洒满了你落脚的秦州城,雨同样落在你单薄消瘦的身上。己亥肃宗干元年秋,你经赤谷,至同谷,居栗亭,掘黄独以自给。又十二月一日,你经木皮岭﹑白沙渡等地,终至成都,寓居浣花溪寺。期间经历的辛苦,只有你自己知晓。   颠簸是你的命运,离别是写在你命运上的字迹。那个时候,因为生活的艰难你不再唤自己为杜子美了,你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少陵野老,并赋予这个名字很多沧桑后的懂得。但你对他的关怀却一直不曾改变。在得知他被世俗冷落不为人解之后,你为他申辩,赞他: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声名从此大,汩没一朝伸。文彩承殊渥,流传必绝伦。你将他誉为世间奇葩,将他华丽的风采誉为可传世的精粹。   当听说他精神萎靡,生活不能自理之时,你的一首《不见》更是照见了你的内心:不见李生久,佯狂真可哀。世人皆欲杀,吾意独怜才。   或者,在当世那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情况下,在他受到贬谪流放绝域身遇不堪之时,也只有你为他一悲一呼了。但你的境况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与他分别之后的二十年里,你的人生就像是一部灾难悲苦史,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地上演。   长安十年,你等来的只是一个卑微的职位。安史之乱中,你被叛军抓了去,幼子夭折。一年之后,你又遭遇饥荒,在陕西同谷县险些饿死。你一次一次地陷入饥寒交迫中,一次一次地从灾难中逃离,衣不蔽体,衣食不继。但你却总是为他愁思,让无边的惦念化成点点春水,涓涓不息。   宝应元年冬,62岁的他醉入水中,捉月而亡,得到噩耗的你,泪水打浸了胡须。于是,那首《天末怀李白》成了他的挽联。你写道: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其言之哀,其意之悲,仿佛预言。   人生难得一知已啊,诗人!你与他一生虽只有两次遇见,却仿佛青莲与池水风雨相伴、不离不弃。杜子美是你的名字,你是诗圣。李太白,是他的名字,人称诗仙。但你与他的相守,却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至今,令人回味,感慨无限……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唐代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被后人誉为“诗仙”。杜甫,字子美,自号少陵野老,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人称“诗圣”。两人合称“李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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