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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石佛镇里寻石佛

2020-09-17叙事散文日尧月
古有寻隐者不遇,亦有寻隐者相遇。造访完苻坚故里后,我和李雁彬、李晓文仨童心依旧,沿着一条两旁柳树、洋槐树、泡桐树相互穿插直立浓密遮盖的水泥道路,一路向东再次慢慢靠近欢笑在三阳川这一硕大盆地里的葫芦河,他数千年来,到底隐藏着多少神秘的故事。行
古有寻隐者不遇,亦有寻隐者相遇。造访完苻坚故里后,我和李雁彬、李晓文仨童心依旧,沿着一条两旁柳树、洋槐树、泡桐树相互穿插直立浓密遮盖的水泥道路,一路向东再次慢慢靠近欢笑在三阳川这一硕大盆地里的葫芦河,他数千年来,到底隐藏着多少神秘的故事。
行程不久,林荫道退居身后,眼前一窄窄的砂石路左拐,一座仅容一辆小车往返的铁索木板桥悬悬地架在葫芦河之上。车至桥头,一辆西来的小面包车慢悠悠从桥中央开来,车辆的雄性彪悍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温柔的还比母性可爱!这就是天地间一座铁桥对世间男性的驯化。同行李雁彬车龄两年多,然其车途经妻子之手三万里程足有,走过的路还比此桥凶险艰难多的亦有,然在行径此桥时,依然拳心悬起,小胆颤颤,车辆嗡嗡细声足见其有感突然哗啦一声,人车下坠身下深黄翻滚之河水。其实这些均是人的担心,本想在桥中央停车,高视这条神秘的河水,谁知李雁彬却说:“这条路我只能走一次,我晕水呀!”言语细微沉闷,只得把刚到嘴边的话再次默默咽到心里。透过车窗,我仅仅目睹了河水悠悠,沿着人工用水泥石头修砌的宽阔梯形河道,波光闪闪的向南舒曼的流去,左绕,隐藏在田间树木掩映中了。
中滩,葫芦河在三阳川的一只脚丫已甩在远远的身后。石佛镇,即在眼前。这是葫芦河的另一脚丫,我仨就要在她温暖的脚丫之上触摸,嗅嗅脚汗味了。然初来咋到,还得询问,一路旁的商店主人闻声听到,热情握手言道:“这就是石佛镇呀!石佛寺就不远处的村旁”!
停车,沿着一条折折拐拐,商铺林立,人却稀少的道路行进,途中邂逅两座明清时古朴的商铺,依旧安稳散淡地坐在现代化的时尚楼房间,一座三间,每间双扇大门,涂抹的红漆在岁月的流淌中,已被风吞雪噬的斑驳不堪,已被雨淋的沧桑纵横,屋顶青瓦不青,在成千年的岁月里,接纳了四处的尘埃,已和青瓦结成千年的夫妻,紧紧拥抱,灰褐的表情无言无语,却让一些坐生其上的浅红带绿的瓦松占尽了风光。仅有一间双扇大门敞开,其里摆放着不太整齐的生活用品,门口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妇散淡地坐着,门前清冷,坐成了明清历史里的一道原生态风景,其余双扇斑驳大门均被一把现代化的大铁锁封口,静静站在暮春的时光里,似乎在自言自语,诉说村里村外千年的风霜雪雨。
穿过商铺林立夹逼的巷道,村头端不高的土坡上,一座即将竣工的文昌宫正在修建,其身坐在水泥石头砌起大约两米高的土坡头,纯木构造,重檐歇山顶。沿着其脚下一条微陡而上的水泥路,我们目睹到与其相隔将近十米之远的寺院依窄窄土坡梁而高高矗立。青砖拱形,双扇红漆大门紧闭上锁。三颗金黄洒脱的隶书——石佛寺,醒目耀眼,富足沉稳。靠近,沿着矮矮水泥台阶依次而上,轻轻敲打,无人应声,猛想,这是寺院前门,大门有一悬吊的铁索证明。既然是寺院,必有主持人于内,亦有后门进入。折身,沿着高高寺院墙壁脚跟,走到后院,只见一不大铁门依然紧锁,细看旁有一侧门紧闭却未上锁。敲门,再敲门,我们仨个俨然成为凡尘中的粗人,恍惚间,惊醒了寺院内正在念经修行的看守人!紧随一声:“来了”沉闷却温暖的回应,哐当声紧随咯吱一声,侧门已开。一清瘦个高,衣着朴素,面目慈善,言语和蔼,声调舒缓的七旬老人,热情握手,得知来历,高兴之极,手脚利索打开紧闭锁住的大殿之门,我们三个一起烽香,一一虔诚叩拜如来佛、观音佛、地藏王佛后,仰望了这一修建浑厚大气,纯木质重檐歇山顶构造之内的画梁雕柱,赞叹木匠的巧手心细之神创,便和老人一起轻声慢步的走出大殿。
站在高高悬起的土坡梁上的寺院西面,远望脚下宽阔平坦的长50里,宽30里的三阳川,片片舒展的土地包裹着一座座祥和的村庄,伏羲曾画八卦的卦台山高立西北,西部群山绵延,南部导流山紧锁,北部群山掩饰遮拦,渭河葫芦河如两条半透明的丝带以一个缠绵温柔的大S,演绎着人间的八卦。听老人说,这是石佛镇的新寺,前面新建的文昌宫,和这个石佛寺均建在这条悬立的土坡梁头的两个头已断,身还连的土疙瘩上,是当年刘伯温为保朱元璋的皇位,把这里的龙脉挑断了,而呈现的如今破烂样。我们再次询问了石佛一事,他告诉我们,石佛确在,只是在距新寺不远的老庙里。心切如烽,三言两语道别后,沿来路返回,忘记口渴脚乏,匆匆,风一样赶往石佛镇老寺。
跨过将石佛镇分隔成狭长两爿的甸子沟,石佛老寺窄小高立石台之上的红色木单扇后门紧闭,却未上锁。当当数声,仍未有声应,正在焦急,一途径门口的中年妇女目睹我们三个如三棵洋槐树立在门外,便告知:“大声打门,人在里面,可能睡着了,你们再敲打”。两次之后,木门咯吱一声却自然而开,一面目清秀高大老人善意十足微笑着双手接纳,不问来历,初感,冥冥之中似有神灵安排已定之局面。随后挡住后门,将我们三个领至前院,三座殿堂外围均用浅黄色宽大布帘中间扣住遮挡。目睹,严肃宁静,神秘深藏,有着寺院庄严素雅沉静深远的深触。院内几棵老槐树枝条遒劲盘旋,春叶浅黄嫩绿满枝,加上杨柳青青遮掩,正午之阳的鲜光透过树叶枝条间的缝隙,斑斑驳驳,稀稀疏疏的洒满寺院之地,有着金子般的闪光,清宁中渐次温暖起来,宛如一所圣人居所。雅静、沉稳、温馨、致远。真正的一所隐居修行养性清心明目之场所。应我们的要求,先打开坐中央高台中的石佛殿,一尊身长一米六七,腰围约六十厘米,梳妆清雅,身披曼纱,雕刻细条舒展流畅,极具我国南北朝风格,纯麦子石雕塑,然失去的头部和双手均用青石雕补,显然与其原身在色彩、雕塑、造型、艺术、文化上有着天壤之别。随后我们又拜谒了其右的城隍爷。
在与这一七旬老人回归居室闲侃中得知,此老人性郭,看似年岁稍小,实则七十余岁。此石佛,曾在很早时,被葫芦河水吹冲至村南的河畔,当时无人理会,小孩时常骑在其上撒尿拉屎。谁知村里一家的三个小孩重病不起,四处求医无效,还亲自均传言:“我至少是一尊石佛,你们如此待我,我将降罪与你的三个孩儿······”那家人惶恐间,就答应如能让自家三孩儿病愈,就给石佛亲自建造一座寺庙,让一村人供奉。话落音不久,三孩儿病愈。从此村人便将村南葫芦河畔的这尊无头无手的石佛,抬至村里,建造庙宇,虔诚供奉。村名从此叫:石佛村,今为石佛镇。此石佛在清朝被请到天水麦积山某一石窟多年,解放后村人再次请回镇里,再次修庙供奉,直至如今,多人多年考察此佛,确定为南北朝时期塑像。
三阳川里众村寻佛,言者道途听说,遗言各异,或说石佛镇的石佛是葫芦河东山蛟龙沟冲下来的,或说是村里先人不知从何处背来的,或说葫芦河水冲下来的······脚踏石佛镇古寺,倾听寺院看守郭老一板一眼的言说,脚踏石佛古寺,蓦然回首,她在清宁干净温雅淡泊的石佛古寺里!
回想故乡秦安县东北四十里处后秦时期的迦叶寺以及其下临葫芦河水悬崖两米多高的三个高约两米的空空石洞所造佛龛,目睹石佛镇古寺里这尊被考古专家确认为南北朝塑像的石佛,再加上寺院看守郭老的言说,我们就把自己曾在佛爷峡中的疑问,一一破解了——此石佛,即为秦安县东北四十里佛爷峡中石洞佛龛里的石佛之一。
石佛镇里的此石佛,便是葫芦河水一路南下,历经秦安叶堡、县内、佛耳峡一百余公里后,进入舒展的三阳川,渐次被洪水抬上河岸,蹲坐石佛镇南的河畔。
石佛镇的这尊石佛已成国家级文物,我们真想把她带回陇右秦安老家,然这仅是我仨私欲所致,何时归位,我心以待!
在即将离开石佛老寺时,那位郭老却再三要求我们在他们的城隍爷处各求一签,以示前程及其凡尘迷信之解。我仨个应许,其结果各为上上签,我,雁彬,晓文的签依次为:枯木逢春,否极泰来,明月当空。
返回的路途,晴空万里的碧空之上放,忽然飘来一朵纯白佛形的云朵,途径石佛中学,时值五一假期,大门紧锁,然仰望,其后背山俨然一顶完整的官帽,将学校建在此山脚处,我想,这便是一个崇尚人文地理、希望村人代代兴旺昌盛的人为安排,不管其是迷信,还是希冀,均是采取古人“天地人”三合一的安排,细想,神也!奇也!然不怪也!
石佛,石佛,您何时回归秦安故里——佛爷峡(迦叶寺)?石峡中那满石崖历年四五月怒放的龙柏花,已成石崖上的页页经卷,被季风翻着,被时间默诵着,无言地期盼您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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