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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悟的六一

2020-09-17叙事散文tianyuan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57 编辑

迟悟的六一
天马行空(一)本不想在“六一”凑热闹写点什么的。但开车回家的途中,突然就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就因为想起她为我们付出的多年,特别是带我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57 编辑 <br /><br />迟悟的六一
天马行空
(一)本不想在“六一”凑热闹写点什么的。但开车回家的途中,突然就想给妈妈打个电话。不为别的,就因为想起她为我们付出的多年,特别是带我们的儿子,儿子十六岁,她已带了十六年。
想来温馨而残酷。如今读高一的儿子健壮挺拔,妈妈却日渐佝偻。当岁月赐予儿子阳光智慧的时候,却慢慢染白妈妈的头发,把各种疼痛留给了她。
儿子大了,母亲老了!
妈妈带儿子的许多画面一下子就涌入脑海,我想,即使有能力描摹出所有的细节,母亲也不愿听我唠叨过去那些往事——她早已把为儿为女任劳任怨当成了习惯。帮我们带儿子,在她看来,就是帮助我们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不需要感恩,不需要回报。
但事实上,每到“六一”,妈妈总能记得儿子四岁左右在幼儿园的一次表演。那年,我在一个私立学校教书,儿子在学校幼儿班读书,妈妈来到我身边帮我照看儿子。那个“六一”,儿子要和众多小朋友跳舞,妈妈一大早起来,为儿子化妆打扮,然后早早地告诉我,儿子跳舞时,一定照几张相片。
照片里的儿子,帅气极了:一身黄衣,手持花环。乖乖的圆脸上,美人痣特别标致!那笑容,是如此的清澈,别样的天真。妈妈常说,那个时候,一娃(儿子小名)真乖!
妈妈在电话里,又提到儿子参加的那次表演,我的心有说不出的疼。
是的,那个时候,儿子好乖。可孩子毕竟会长大。长大的孩子,有自己的思想和天地,如同挣脱茧壳的蚕子,好不容易见到蔚蓝的天空,暂时怎么会留念曾经的温暖?
妈妈能理解。作为能背“老三篇”的“知识分子”,她善良、大气、勤劳、朴实,很多言行都被我们视为家风传承。每年“六一”到来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孙子小时候的许多回忆,也许,更多是对时光流逝的感叹吧!
但是否,我们都忙于工作,对母亲忽视,让她开始在回忆中寻求温暖?
(二)儿子对“六一”已经模糊,大街上孩子的笑脸,对他、对他们是一种很久远的回忆。
他们,成天埋在题海中“算计”着未来。
不过,儿子对小时候的一次挨打特别深刻。我问他:“儿子,还记得读幼儿园时那所学校吗?”
他说:“怎么不记得呢,老爸你把我屁股打出血了。”
那一次,我记得清楚。儿子四岁,带他去学校理发室理发,他一进去,看满屋发屑,怎么也不愿躺下洗头。一边跑,一边叫:“脏、脏,我不要,我不要。”那时也不知道如何引导儿子,一时气起,顺手折下一只柏树枝,吓唬他,他却叫得更欢,折腾得更厉害。朝他屁股扁去,两下,儿子的屁股就开了花,出了血,吓得我赶紧住了手,抱着儿子一起哭!
记忆中,仿佛就“收拾”过他一次,这一次,就被他深深记住。想来还是有些“怨恨”,从小到大,对他的爱,有好多经典的画面,咋就记不住呢。
我很少去读专家们关于教育孩子的书籍,哪怕是最流行的那几本。不过,我有一种感叹:孩子童年的时光,就如同一张白纸,你给予他什么色彩,就会呈现什么样的画面!
孩子的童年惹不起!
(三)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孩子一岁左右,我便离开老家,到城市打拼。孩子四岁左右,来到身边,其后又回老家读书,然后,儿子读小学三年级,才算真正在一起。
背井离乡,只想在城里有一个窝!纵有万般无奈,陪儿子的时光终就屈指可数!
即使母亲带着儿子和我在一个学校,我每天早出晚归,除了饭桌上的半个小时,其他情况,得靠母亲转述。
就算在城里有了家,工作却更辛苦,陪孩子的时光也少得可怜。曾经觉得不以为然,如今才感到有些追悔,但就是懂得,重新来过,恐怕也无力改变。毕竟,生存比生活重要!
是在对比中我自己感到汗颜的。眼见朋友们对孩子种种的悉心培养,面对微信圈那些奶爸奶妈晒出的照片,我心里既羡慕又失落。
有一个爱好文字的朋友,每周都带着他的孩子沉浸美好的山山水水。每次看到他qq空间关于他和孩子一起的照片,我都会点赞,觉得,这样的父亲,才算尽到了责任!
幸好,儿子在她婆婆的宠爱和娇惯中成长,“模样”还算周正!可是,待我懂得最好的爱是陪伴,儿子,却开始用沉默表达,只愿和同学乃至与孤独做伴!他把我,逐渐排斥在他的心门之外!
这就是生活,这就是无奈!
其实,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在追求什么,或者整天在忙碌什么。从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娃走到今天,我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我不知道。也许,探究这些根本没有意义,如果没有多年的勤奋,我连坐在这里,静心感叹的机会都没有!
但我还是有几分“安慰”。那些常年在外的父母,对孩子该是怎么地牵挂?那些留守在家的孩子,对外出的父母又该是怎么的盼望?
只是不知道,儿子是否明白。或者说,多年以后,他能否懂得起,他父亲年轻时不得不去的奋斗与努力,对一个家该是多么的重要!至于不能做到两全其美,也不能算失职吧。
心里想的是,多想再和儿子一起过一回“六一”,也许,我会放下所有的工作,那一天,始终和儿子在一起!
只是,我不知道,这太不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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