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诗歌笔记 四十四、四十五、四十六

2020-09-17叙事散文李灿
四十四我们在学生时代,就读过白居易的很多诗歌,如《卖炭翁》《观刈麦》等等,觉得白居易和杜甫一样伟大,时刻忧国忧民。然而,如果我们对历史有更多一点的了解,就会发现,这种看法并不正确。白居易曾经写过很多反映下层人民生活艰辛的诗歌,也发起过新乐府

  四十四   我们在学生时代,就读过白居易的很多诗歌,如《卖炭翁》《观刈麦》等等,觉得白居易和杜甫一样伟大,时刻忧国忧民。然而,如果我们对历史有更多一点的了解,就会发现,这种看法并不正确。   白居易曾经写过很多反映下层人民生活艰辛的诗歌,也发起过新乐府运动。可惜,他没有坚持下去。受到打击后就没敢再这样关心老百姓了。到了晚年,随着官职的提高,写的多是一些闲适诗,再也看不到反映社会现实的作品了。北宋初年曾经有一派诗人被称为白体诗人,他们就是向白居易学习的。可惜,他们学习的不是白居易的忧国忧民,学习的恰恰是朋友间相互酬答的作品,学习的是语言的浅显,学习的是乐天知足的生活态度。也就是说,在忧国忧民这个方面,白居易比杜甫差多了,他自己没有坚持下去,也没有在这方面为后人做好榜样。   白居易著名的诗歌恐怕要数《长恨歌》了。我们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李隆基和杨玉环,就是公公霸占儿媳妇,背弃人伦,肮脏龌龊。李隆基的下场纯属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白居易却把两人的丑事写成荡气回肠的爱情悲剧,这纯属为统治阶级歌功颂德,掩盖罪恶。中国是一个讲究伦理道德的国家,我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还有那么多人为李隆基和杨玉环招魂?其实,唐宗室有少数民族的血统,唐代是一个开放的朝代,对伦理重视不够。按理说,似乎也说得通。可是,宋以后,程朱理学根深蒂固,乱伦可是人皆得而诛之的啊!可是,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还有不少人要继续为这对奸夫淫妇编造爱情故事。例如,白朴的《梧桐雨》、洪升的《长生殿》等等。时至今日,传统的喜剧中《杨贵妃》依然很流行。后世,确实有诗人对此看不下去了,例如袁枚的《马嵬》就说:“莫唱当年《长恨歌》,人间亦自有银河。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袁枚的这一反驳刚劲有力,值得我们深思。为什么程朱理学明明反对乱伦,李隆基和杨玉环不仅得不到批判,反而还有人歌颂他们呢?始作俑者是谁?当然是白居易啊,他开了一个恶例。 由此可见,白居易被后来的文人继承下来的东西多半是不好的,他的忧国忧民的精华作品并没有在后世留下太大的影响。   四十五   大学时,我们有个老教授熊清元先生,他教我们古代文学。有一次讲到陶渊明的《读〈山海经〉》,里面有“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样的句子。鲁迅先生认为,陶渊明的诗歌不仅仅有消极避世的田园诗,还有一些金刚怒目的作品。老人家却告诉我们,他曾经在《文学遗产》上发表了一篇《金刚怒目还是放旷情怀?》。按照老爷子的说法,这恰恰是陶渊明放旷情怀的另一种体现,不能从字面上看就认为那是金刚怒目。   这种观点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陶渊明生活的时代,政治黑暗。诗人在现实的世界找不到出路,当然只有在神话世界里寻找寄托。精卫、刑天都是神话人物,他们神通广大。诗人幻想现实生活中也能有扭转黑暗现实的超人存在,可惜那只能是幻想。我们看后面的“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就可以看出来。诗人虽然有那样的志向,但这样的机会什么时候才能到来呢?精卫还能填海;刑天砍了头还能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继续对抗天帝,而一个凡人面对不合理的现实却无能为力。无奈之下,只能在《山海经》这样的神话故事中寻找精神寄托,感受神话世界的浪漫,获得心灵的解脱。   当然,两种说法也不是完全对立,还是可以调和的。陶渊明对现实世界不满,也曾经立志要像精卫、刑天那样改变现实,当然金刚怒目。可是,在现实世界无可奈何的时候,还是会到神话世界,逃避现实,寻找寄托,陶冶身心,放旷情怀。   四十六   去年,汪国真先生去世,这让我很悲痛。我想过很多问题,有些至今也想不通。我们讲当代文学时,北岛、海子、顾城被大家津津乐道,讲汪国真的却很少。北岛,我前面就讲过,他的《生活》就一个字“网”也算一首诗,完全亵渎了诗歌。不光是形式,而且内容上把生活叫做网,这不是消极颓废的生活态度吗?我们都被生活网住了,还需要努力奋斗干什么呢?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总是“从明天起”,言外之意,今天是不好的。顾城的《一代人》说:“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同样在告诉我们,今天是黑暗的,光明还需要寻找。而且,顾城和海子还有共同点,他们都自杀了。说明这样的人心理变态,写诗写到走火入魔。连自己的心理都有问题的人,还能通过诗歌净化人民大众的心灵吗?今天有很多人也喜欢遇到想不开的事情就自杀,你能说这没有他们的因素吗?我们反观汪国真的诗歌,总是积极向上、充满哲理。尤其他的“没有比较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和《西游记》里的“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有其曲同工之妙。   我们要搞清楚,诗人是应该传播正能量还是负能量?我想说,北岛被逐出国境不值得怀念,顾城和海子自杀也不值得惋惜,但汪国真的病逝却是中国新世界的重大损失。汪国真的诗教育我们对生活充满激情,奋发向上,我们的民族需要的正是这样的精神。同样,中国的新诗需要的也是这样的正确方向。我不否认北岛、顾城、海子的诗歌在追求个性解放、关注心灵方面的积极意义,可是他们的诗歌造成的负面影响,尤其是对年轻人造成的伤害,不能不引起重视。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