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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凝视一片秋叶

2020-09-17叙事散文日尧月
霜降已来,冬日随后。风已转向,不爽而寒;雨已瘦身,不再激情滂沱;山不再墨绿滴翠,河不再豪情四溢。雁过留声,紫燕南迁,唯麻雀叽喳不休着守候一方西北的黄土地。西北,黄肥绿瘦红半点。霜降碧空净,旷野草木黄。万千草木经历了春的萌动,抽枝花绽,夏的炙

霜降已来,冬日随后。风已转向,不爽而寒;雨已瘦身,不再激情滂沱;山不再墨绿滴翠,河不再豪情四溢。雁过留声,紫燕南迁,唯麻雀叽喳不休着守候一方西北的黄土地。
西北,黄肥绿瘦红半点。
霜降碧空净,旷野草木黄。万千草木经历了春的萌动,抽枝花绽,夏的炙热,伸枝葳蕤,秋的殷实,硕果归藏之后,似乎完成了什么,一身轻松,沉稳踏实坦然静美。
旷野田间,一棵棵落叶乔木的叶子在历经春、夏、秋三季的一年轮后,曾经的绿意,曾经的辉煌被一夜的严霜洗礼后,展现出一种成熟后的金黄抑或火红,黄的淡然,红的静美。片片黄叶俯览脚下,低处的小草亦在衰老枯萎而转换颜色,一种都向上的高度不得不戛然而止。伫足旷野而立,目睹此景:片片落叶顿时变作一只只翩翩而舞的彩蝶,脱离母体,借助风力,嬉戏而飞,落入田间地头,飞到山洼沟壑,飘落巷道场院,随意和谐地与杂草为伴,与荒野为邻,与泥土成亲。随着秋雨秋霜的沐浴洗礼,秋风秋阳的晾晒风干,一起衰老,慢慢枯萎,最终在一场场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下,融入泥土,化作一撮黄土地。
我站在比小草高比树木低的高度,窥视着只只彩蝶愉快而纷飞降落的情景,一种来自潜意识里的欲望让我黯然伤神,黯然无语。黄叶、红叶缘何如此快乐坦然,在走向一种底处的生活时?
寒来叶落一树轻,树木真的在深秋霜落之时,摆脱了一身的累赘?当人们穿的像北极熊一样缩头藏手,依靠火炉取暖的冬季,它们光秃秃的枝丫是否寒冷,冻僵?多年后,我依然在春暖花开,阳光和煦的三月,看见一颗颗嫩黄饱满的叶芽一如新生的婴儿灿笑枝间,年复年,一如既往,春生秋枯。不变的是叶子,变化的是树木,高了,壮了,不知不觉已果实累累,要么已经成材!
人世间,有一种爱叫做放手,其真理是否源自落叶乔木对秋叶的坦荡放手?
嫩叶,黄叶,都叫叶子。年年脉络清晰,大同小异,多年后哪能找到一片相同的叶子?出生于一种高度,迎风吸露,雨淋霜杀,抵艳阳接纯气,送养分吐氧气,最终降落于最低的根部土地,低入尘埃,腐化自身、与土一体;来年又成母体必须的养分,伴随着气温的升高,伴随这地气,又从低处的大地,通过母体的导管,上升,再上升,直至树木的顶端,化作一颗颗嫩芽,一片片绿叶。年复年,树高了,离大地远了,距苍穹近了,新的叶子总比旧的叶子高!叶子的变黄要么红的凋零,来年的再生,是为了树木更高的高度!悲秋,我们仅看到是彩蝶的凋零,树木的萧条?
暮秋,一片片彩蝶的纷飞,坠落;一棵棵乔木光秃秃的,裸露着身躯,四肢尖锐,直指着碧蓝辽阔的苍天;暮秋,我在深夜聆听树木悄悄的生长,呼唤高度的呐喊让我激动无眠,我亲切询问树木:到底要达到多高?
子夜静寂如死,秋菊暗香氤氲,唯树木淡然而曰:“去问凋零翩翩的彩蝶吧!”
夜沉沉,月银银,地寂寂,叶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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