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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说窗(外一章)

2020-09-17叙事散文何足道哉
说窗(外一章)“秋来高处不宜登,闲却西楼最上层。读罢黄庭窗户晚,自敲清磬上香镫。”这是宋代诗人高翥的《即事》。“读罢黄庭窗户晚,自敲清磬上香镫。”斜阳晚照,小窗古籍,磬声悠悠,香烟袅袅。一幅小窗,生出无限意趣,典雅、高古、禅宗禅味。一堵墙,
  说窗(外一章)
  “秋来高处不宜登,闲却西楼最上层。读罢黄庭窗户晚,自敲清磬上香镫。”这是宋代诗人高翥的《即事》。“读罢黄庭窗户晚,自敲清磬上香镫。”斜阳晚照,小窗古籍,磬声悠悠,香烟袅袅。一幅小窗,生出无限意趣,典雅、高古、禅宗禅味。
  一堵墙,一座房,因为有了窗,便生动有趣了许多。
  窗,从字形上看,上边是一个“穴”;底下,是一个“囱”。“窗”的古意本作“囱”,即在墙上留个洞,框内是窗棂,可以透光,空气流动。《说文》说:“在墙曰牗,在屋曰囱。”《论衡•别通》对此解释为:“凿窗启牗,以助户明也。”人类的居住文明有多长,窗子的历史就有多长。窗,伴随着人的繁衍生息,一代一代走到了今天。
  后来,随着历史的发展,“囱”与“窗”的分工逐渐明确。“囱”去浊气;“窗”采阳光。所以,后来的文学作品中,“囱”多为乡愁;“窗”渐渐有了怀想的气息。
  由墙壁上一个简简单单的洞,渐渐翻新出许许多多的形式,或圆或方,或高或低,或长或扁;或镂空,或雕花;或简单,或繁杂。长长短短粗粗细细的窗棂,隔开一个个想象的空间,糊上雪白的窗纸,贴上红红的窗花。是一扇窗,也是一幅画。
  中国的窗,成了一种艺术符号。
  凭窗远眺,窗外是远山,是长河,“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孤灯盈窗,佳人独坐便是一首诗的意境。“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李清照的诗句,将一个“窗”的意蕴,渲染到了极致。窗内,是岁月人生;窗外,上演着一幕幕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同窗”的意蕴更是丰盈无边,一则“梁祝”的故事,让人们对一个“窗”字,有了无限的期许。
  中国的建筑就是一首磅礴的诗,窗,就是“诗眼”。多么伟大的建筑,有了窗,才是活的。江南的建筑其实就是窗的世界。有了窗,临水,则水波荡漾,眸光粼粼。窗子,透在墙上,映在水中。或古朴、或精致;或玲珑、或长窗落地;或明月当头,或半月斜窗,或杂枝影布,或乱雨敲窗……便悠然生出许多诗意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云透斜阳,半楼红影明窗户。”诗人们,已经把窗子当作最富于表现力的意象,写进诗句里,抒发种种相思,种种感慨。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苏轼一阕词,醉了几千年。
  在中国古典诗词里,窗,是最美的意象。
  艺术化了的中国窗,是可以入诗,入画的。
  北方,即便外面风沙漫天,也要在墙上开出窗来。布达拉宫的窗子,在外面看起来并不那么美,却实实在在是妙。外面看起来那么小的窗子,走进屋子,却是一片光明。这就是窗子的妙处,妙在人的创造。
  对面楼上,有一扇窗,亮到很晚很晚。每天,敲击键盘的时候,感觉累了、乏了,就看看窗外,对面那一扇窗,还亮着。那个小姑娘,埋头苦读。心底,便想起一句诗:“更深月漏半,窗影一灯红。”指尖在键盘上游走,嗒嗒嗒……
  在我的眼里,那扇窗,是最美的画。
  品茶
  邀三两知己,或山林,或雅室,煮一杯茶,煮出许多的轶闻雅趣,你一饮,我一啄。三两朝代,七八文人墨客,俯仰古今,亦或在唐诗宋词里,三杯两盏,忘了归路。或者,一个人,在寂寥的时光深处,打坐。捧一杯清茶,与寂寞相约,在静静的流光里,寻一条心路,通往净土。
  水,在杯中。茶,在水里。人,沉浸在茶水里。
  杯是一个世界;水是一个世界;茶与水与人就是一个宁静和谐的世界。
  兰芽玉蕊,在一盏清静的水里,枝舒叶展,沉沉浮浮,千姿百态。清的水,成了浓的茶,浑然忘我,茶水交融。
  茶与水,成了一种境界。
  所以,古代才会有那么多关于茶的故事,才会有那么多人与茶结缘。一部《茶经》,竟然包含了杂记、茶谱、茶录、茶经、煎茶品茶、水品、茶税、茶论、茶史、茶记、茶集、茶书、茶疏、茶考、茶述、茶辩、茶事、茶诀、茶约、茶衡、茶堂、茶乘、茶话、茶荚、茗谭等内容,真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茶,与人的生活相依相伴几千年。
  有人说,茶是一种道,也是一种禅。
  茶字拆开,即“人在草木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与茶,有着禅意的关联。
  我一直很喜欢喝茶,就是人们常说的“粗茶淡饭”,离一个“品”字还有一段距离,就更不用说什么境界了。对普通人来说,茶就是茶。虽然说拆开了是“人在草木间”,具有了哲思禅意,其实也不过是一枯一荣,一生一死。所谓茶的境界,即人的境界。人的境界,也无非是一个生生死死。
  我们喝茶虽然达不到禅茶一味的境界,但对茶在水中的浮浮沉沉,挣扎与投降,排斥与融合,苦涩与醇香,还是有所感触,有所领悟。普普通通的生活,也许就是某种境界。
  人与茶,茶与禅,也许前生就有不解之缘。
  人生沉沉浮浮,如一盏茶;人生苦苦涩涩,也如茶。沉沉浮浮才造就了人生的丰富多彩,人活着,才如此精彩;苦苦涩涩才赋予人生的韵味悠长,行走之间,有苦有香,痛并快乐着。
  有些人用一生的时光都无法放下执念,悟出菩提。而有些人只需一盏茶的功夫,就从纷乱的世界走出来,绽放如莲。有些时候,人是需要茶的启迪。
  人是需要安静的,就如一盏茶,茶水相融,静出禅意。
  人生会有许多渴望,许多执念,静不下,就会杂念丛生,生出许多是是非非。独坐几边,捧茗轻啜,品茶,品味人生,其实并不简单。茶如人生,很多的时候,是说给别人听的。
  擎一杯清茶,任由幽香冲去浮尘,思绪在沉沉浮浮间飘荡,意境悠远。喝茶,需要入境,入情。做人、做事,亦如此。
  其实,茶并非是一个“静”字。也并非仅仅着眼于“境界”。
  茶可道,茶可禅,茶亦可俗。
  渴了,热了,一碗清茶灌下,醍醐灌顶,酣畅淋漓,岂不快哉!
  茶可道,茶可禅;茶亦是大雅大俗。
  “人在草木间”。品茶,真的是品味人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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