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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那片山坡

2020-09-17叙事散文周施梅
深秋季节的一个晴日,友人约着去她的老家后街头,她说,村后山坡上的风景很美,秋景也是美得很,应当去看看。这个季节的乡下,是有许多风景的,朋友的邀约,自然让我心动。心动不如行动。随友驾车出城,向南,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村落,皆有秋色点缀。行驶在路

深秋季节的一个晴日,友人约着去她的老家后街头,她说,村后山坡上的风景很美,秋景也是美得很,应当去看看。
  这个季节的乡下,是有许多风景的,朋友的邀约,自然让我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随友驾车出城,向南,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村落,皆有秋色点缀。行驶在路上的车子,像一只穿行在秋景里的小船,坐在车子里的人,只见路两边的秋景一闪而过,随即又有新的风景出现在眼前。
  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名叫后街头的村子,但车子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穿过村子,向村后一片山坡驶去。
  山路弯弯,却宽敞,车子可以一直开到接近山顶的位置。不过,我们还是将车停在山坡下,步行着走向山坡,只为可以慢慢欣赏山坡上的风景。
  果然是一片风景迷人的山坡。山坡西南,是风景秀美的凤凰山,西面有水质甘冽的凤凰山水库。大约十年前,我曾与朋友一起带着孩子去凤凰山游玩。那天,我们带了许多吃的,还带了炊具,在凤凰山下的水库边野炊,朋友们有的登山捡柴,有的架起石灶,有的洗菜,皆那么有兴致地忙着,孩子们则兴高采烈地到处跑,大声地喊,开心地笑。那天的午餐吃得特别香,大人孩子玩得也特别开心。饭后,我们坐在水库边,听风吹过,水面微波荡漾,我们轻轻哼唱着的歌儿,也随着微波荡漾......


青山依旧,绿水长清,昔日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人生的许多时光,虽已匆匆逝去,甚至,有的人也随着时光逝去了,不知为何,我却感觉,似乎有些什么很美的东西留在了凤凰山。哪一天,若故地重游,还会邂逅那遗失在凤凰山的美好片段。
  山坡东面则紧邻街头镇初中,前面就是后街头村。这个被山水与村落环绕的山坡,是一处有着自然景观之美的地方,山坡上植有的多种树木以及野生草木,此时秋色浸染,红黄绿等颜色相揉合点缀,色彩斑斓,悦人眼目。
  山鸟鸣,喜鹊叫,好像在欢迎我们。山路边的山桃树,此时树叶尚绿,结的桃子已落光。倒是山坡上的柿子树,树叶虽无,红艳艳的柿子却还高高挂在树枝上,那点点橘红颜色,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极其动人。
  枯草中,开着金黄小花朵的野菊,灼灼的样子,像一束灿烂的阳光落在草丛里。友人说,山坡上最常见的就是小野花。春天的山坡,樱花盛开,树枝上樱花烂漫,犹如一簇簇绯红云霞在枝头随风摇曳;山坡上到处都开着各种小花,好像要比赛谁开得好看一样,在嫩绿的草丛里热烈地开着,山坡整个姹紫嫣红,花香弥漫。
  后街头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的村落,地理位置优越,南来北往皆十分方便。这里土地丰饶,民风淳朴,土特产丰富。最具有代表性的土特产,当属地瓜煎饼和大豆腐。将地瓜去皮、切碎、磨糊、摊烙制成的薄如蝉翼、口感劲道的地瓜煎饼和用黄豆做成的白嫩柔滑、营养丰富的大豆腐不仅是当地人的最爱,也远近闻名,为很多人喜爱。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后街头村长大的女孩子,受天地之灵气,山水之滋养,自然带有一份清纯之美。友人就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女子,貌美音甜,能歌善舞,恰如山中的百灵鸟一样动人。她从小在后街头村生活,经常与小伙伴在村后这片山坡上玩耍,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怀有感情。对她来说,这片山坡就是村子的后花园,小时候,她与小伙伴们在这里捉迷藏,采野花,与野兔赛跑,看山鸡飞舞,恣意享受着大自然的美好。直至长大后离开了村子,在城里工作生活,她依然深爱着这片养育她的土地,眷恋着这片山坡的美景。她与家人承包了山坡,在山坡上培育种植红叶樱桃、红花碧桃、白蜡、紫叶李、高原之火、玉兰等各种果树和观赏树的苗圃。如今的山坡更加葱郁美丽了,成为了后街头村真正的后花园。
  我们边走边聊,欣赏人与自然的结合是如此融洽。我们正为远处近处的秋景陶醉,蓦地,草丛里跑出一只野兔,噌地向远处飞奔而去。惊讶之际,又有一只野山鸡从身边振翅而去,飞到我们只能远远看着的地方藏匿起来。啊!这是多么动人的情景!我们对山坡越发产生了兴趣,似乎这个山坡还有许多我们不曾了解的有趣情景,譬如,是不是可以,像个孩子一样,在山坡上与一只野兔来一场赛跑?落了雪的冬天,万籁俱寂,在山坡上走着,会是怎样的情形?还有,若是有月的夜晚,在山坡上,看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心神俱澄之际,对人生会有着怎样不同于往常的感悟?会不会越发淡薄世间一切与名利有关的虚浮,从此真正肆意享受生命无欲无求的清闲之乐?
  山坡半腰上,一棵树干苍劲的老栗子,像一位寡言的老者,不回答我们的任何问题,却让我们想靠近它。我们在树下眺望,远处起伏的山峦如画,近处学校传来孩子们的郎朗读书声,那一片亭亭的杨树高高擎起枝头金黄的树叶,秋阳暖暖的光落在村子的红瓦房.....我们的心仿佛被秋风涤荡,眼睛也被清洗了一般,由衷的赞叹山坡的秋景果然是美的,它也是让我们能够忘却烦恼,更多地发现美的地方!
  友说,落着雪的冬天和绿荫浓浓的夏天,这里也很美。尤其是春天,山坡上树木葱绿,花开似锦,真是犹如仙境一般,美得让人看也看不够,来了就不想走。她想在这里建一座山庄,这样,就可以让那些喜欢这里的人欣赏山坡上的风景之后,在山坡上品尝当地的农家饭,真正感受到这里风土人情的魅力,而她自己,也会从此有了一个身心栖息的地方。
  山风轻轻吹,山泉水汩汩淌,野菊花在开,金黄的杨树叶子在风中作响,主人散养的笨鸡、珍珠鸡、乌鸡在树丛枯草里觅食,大白鹅伸着长脖子摇摆着走来走去,小狗汪汪叫,野兔在跑,山鸡在飞……啊,这真是一处有着山林野趣的地方!我们被眼前的情景迷醉,也对后街头这片山坡的春天充满了期待和向往。我甚至,像面对一幅喜欢的画,在心里悄然临摹着它的样子。
  我们没有约定,却在心里想:来年春天,再来后街头,来这片山坡,坐在枝叶繁茂的老栗子树下,沏一壶茶,徐徐的山风中,我们慢慢地喝,慢慢地欣赏山坡上的大好春光,让一段山风与茶水相伴的慢时光,成为绕指的柔,那,该是怎样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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