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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诗歌笔记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2020-09-17抒情散文李灿
三十七大学时,听我们文学院的一个老教授黄崇浩先生的讲座。老人家说,近体诗不光有格律,还有章法。也就是说近体诗不仅仅是按照格律排列的文字游戏,还有其内在的规律,内容上不是杂乱无章的。我们通常认为,李白以古体诗见长,那么他的近体诗尤其是律诗写得

  三十七   大学时,听我们文学院的一个老教授黄崇浩先生的讲座。老人家说,近体诗不光有格律,还有章法。也就是说近体诗不仅仅是按照格律排列的文字游戏,还有其内在的规律,内容上不是杂乱无章的。我们通常认为,李白以古体诗见长,那么他的近体诗尤其是律诗写得不好。可是,老人家不这么看,他举了一首《渡荆门送别》。首联“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李白离开四川来到湖北方向是自西向东。颔联“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船行的过程中,山往后退,江水还是向东流。颈联“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大海当然还是在东方。湖北的东部当然没有海,这是诗人的夸张、想象。尾联“仍怜故乡水,万里送行舟”,故乡四川在西,舟一直向东行。也就是说,每一联的前后两句顺序都是自西向东。诗人既留恋西边的故乡四川,又向往东边的楚国。这样一种复杂的感情诗中贯穿全诗,我们能说这首诗没有章法吗?它并不是乱写的,而是脉络清晰,贯穿始终。   其实,不光律诗有章法,律绝也有章法。我们举大家很熟悉的王维的《画》为例。首句“远看山有色”,说的是远处,而且是视觉。第二句“近听水无声”,说的是近处,而且是听觉。第三句“春去花还在”,为什么春天过了,花还没凋谢呢?老远一看,不对劲,原来这是画。第三句还是回到了远处,写视觉。最后一句“人来鸟不惊”,人慢慢靠近,鸟却没有受惊。鸟如果受惊,会听到叫声。这句又回到了近处,写听觉。当然,有人说鸟受惊会飞走,也有视觉。但是,鸟受惊最明显的反应还是鸣叫,听觉的意味更重。整首诗就是远近交替、视觉和听觉交替,构成了一幅灵动的画面,使人们看到了画的逼真。   三十八   毛主席在给柳亚子先生的诗中有两句“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这两句诗教育人们要心胸开阔,不要斤斤计较。   香港有个叫黄毓民的议员非常粗暴,有一次竟然质问行政长官梁振英“你几时死”。梁振英则说:“牢骚太盛防肠断,希望黄议员健康长寿。”网友纷纷说,梁振英的回答很得体,体现了政治家的豁达的胸怀。这个回答一方面劝勉黄毓民不要情绪激动,另一方面以柔克刚,你既然问我几时死,我肯定健康长寿,我们就比比,看谁活得长。梁振英作为资本主义社会的最高领导人,能熟读毛主席的著作,这是很不容易的。   三十九   有这样一个故事,说有人写了一首诗,诗中有两句“明月当空叫,黄犬卧花心”。王安石看了之后,觉得不妥。月亮怎么会叫呢?黄狗那么大,又怎么能握到花心里呢?他就改成“明月当空照,黄犬卧花阴”。后来,他知道是自己错了,明月指的是明月鸟,黄犬指的是黄犬虫。当然,这个故事还有一个版本,说这是苏轼改王安石的诗,而不是王安石改别人的诗。我不知道哪一个是正确的,但两个版本都告诉了我们同一个道理,诗歌来源于生活,如果缺乏生活常识就会闹笑话。   我读大学时,听有人讲新诗,举了一首小诗《指南针》,这首诗说:“你一辈子注定也找不着北。”我说这是胡扯。诗人想当然地认为,既然叫指南针,不叫指北针,所以找不着北。可是,我们有生活常识的人就知道,南的反方向就是北,而且军事上就有指北针。指北针确实是存在的,和指南针是没什么区别的,只不过是把磁针朝北的一端涂色,而不是把朝南的一端涂色,其实和指南针就是同一个东西。指北针都出现了,怎么还”找不着北“呢?这同样是没有生活常识闹的笑话。   四十   新诗发展到今天将近一百年了,网上也有很多关于新诗一百年的讨论。回顾,新诗这几十年的发展历程,我们有很多话要讲。   新诗是从旧体诗中脱胎出来的,这一点我们并不否认。胡适的《尝试集》里面的新诗是最早的新诗,很多就有旧体诗的影子,他那个时候还没有完全放开。当然,这并不是他的专利。我们看徐志摩的诗,也有这个情况。徐志摩早年翻译的英语诗歌也是旧体诗的形式,有的甚至像《诗经》。连他的《两尼姑与强修行》也有旧体诗中的古体诗的痕迹。   在新诗后来的发展中,有两种倾向是不合理的。有一种是片面追求白话,要让普通人都读得懂,造成诗味全无。田间的《假如我们不去打仗》说:”假如我们不去打仗 敌人用刺刀 杀死了我们,还要用手指着我们骨头说:‘看,这是奴隶!’”臧克家的《有的人》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我不否认这样的诗有一定的哲理,但语言过于平淡。当然这有时代的因素,但理性地说,缺乏节奏、韵律、想象,那就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诗歌。还有一种倾向,刚好相反,刻意追求陌生化,让人读不懂。曾经,这样的诗歌还很受欢迎。现代文学中的象征诗派和当代文学重的朦胧诗等等就属此例。诗歌的确要技巧,但新诗脱胎于旧体诗就是因为文言文脱离语言实际,用白话文好让人读得懂。我们现在写的新诗让人读不懂,这是不是背离了新诗当年的初衷呢?   当下的新诗中,感伤情绪泛滥,甚至出现很多色情、暴力的东西,则更是不应该。   我们必须理性地看到,新诗如果不朝着正常的轨道发展,就不会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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