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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且看花深处,红露湿人衣

2020-09-17抒情散文云馨
又到了山花浪漫的季节,新疆的六月如春天一般有着它独特的风格。也许是因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南方的原因,每当大西北的春天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的心中都产生一种震撼。  一个周日的清晨,一缕骄阳爬上野果林,我们一家老小开始了向天山深处一万泉的进发,这是

  又到了山花浪漫的季节,新疆的六月如春天一般有着它独特的风格。也许是因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南方的原因,每当大西北的春天扑面而来的时候,我的心中都产生一种震撼。  一个周日的清晨,一缕骄阳爬上野果林,我们一家老小开始了向天山深处一万泉的进发,这是一次家庭的踏青活动。  西北的春天是热烈的,在城市的空气中,依然还笼罩着一片炙热。当车辆一出县城,行进郊外的道路,一阵凉风吹过,将炙炎的热气就抛在了脑子后。  通往山区一条弯曲的公路,路边人家,曾经的土胚房,还结实的存在,已经物是人非,没有感慨,却有一种亲切。那些房屋多半是座北朝南孤独的注视着空旷的山野。偶尔能看到蹲在大门口抽着烟的老人,脚边窝着一条老黄狗,围墙外栓着的牛安静的咀嚼着槽里的料草,散野的鸡根本不怕来往的车辆,在马路上悠闲自得地找寻着食物,这就是故土亲人的居所啊,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质朴。特别喜欢这样安静的公路,在车流如水的大城市,那可是一种奢望的,但在新疆,不会有这种感觉。  麦田与大棚环绕,山鹰与雀鸟齐鸣。山梁上的花儿叫不上名字,一团团一簇簇,开的那样轻松自如,那样清心养眼,迎着风儿一颦一笑,最普通的野花也会呈现出极致的美。远处的麦田笼在一层浓雾中,葱葱郁郁的云杉错综着伸向天山深处,一直到太阳出来,山谷中的云层缓缓散去,油绿的麦田才被阳光打亮。  阳光穿透路边的树林,斑驳的影子在公路上一闪而过,没有一点做作。公路,麦田,遥远的雪山,还有远处绿草甸上游动的牛羊,偶尔策马奔驰的牧民,这一切组合出一幅好美的画面,让你流连忘返。  一万泉:位于农六师奇台中心团场以南天山博格达山无名峰下,源于哈拉萨依沟,有众多泉水汇成一股清流,常年不息。此景点是北疆东部天山北坡最好的天然草场之一,自然降水丰富,山梁阴坡翠松挺拔,阳坡牧草茂盛,空气清新,景色怡人,远处雪山连云、巍峨壮观,近处云杉高耸、此起彼伏,构成一望无际的林海。每年6到9月时,各种野花开遍山岗,将草原点缀得绚丽多姿。而郁金香在此处的种植,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这个不起眼的地方却有一个美丽而古老的传说:很久以前,从天宫中偷逃出来的一群天马,在行走中无意发现天山博格达山北坡有这样一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天马厌倦了天庭无生趣的生活,都愿意留在这块水草肥美的高山草原纵横驰骋,它们快活地定居下来。一天,途经天池洗脚的王母娘娘发现了它的行踪,大发雷霆颁发圣旨,要它们立刻返回天庭,但天马已经深深地眷恋着这块青山绿水,它们都不愿意回到天宫。王母娘娘暴怒,命风婆、雷神、电母惩戒这批天马,风雨交加,电闪雷鸣,天马都被雷电击倒,此后便长眠于这块美丽的土地……。从那以后,这里便出现了数不清的泉眼,日夜涌流不息……据说这些泉眼都是天马的眼睛,在流泪,因为它们要守护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  这是一条通往神泉的古道,它静卧在戈壁之上,然而,西北那粗犷的风吹过时,隐隐的听到有万千天马的蹄声惊过,划破长空,回荡在旷野之中。马蹄踏花香,看过许多郁金香花儿,但从来也没有发现在雪山、草甸、在苍松翠柏之间尚有如此美丽、娇艳的郁金香。带着露水的花儿,在阳光下闪着钻石般的光亮,温暖的黄,明亮的紫,鲜艳的红,安静的光影,凝固的瞬间,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此时,独拥安然,静看闲云幽幽,默听流泉孱孱。我想起了那个美丽而古老的传说。我在想,在这原本快乐的马群中,是哪一匹马痛哭到最后?哪一匹马扬蹄在最先呢?  来到山坡上,眼前是一片郁金香的世界。慢慢地走,慢慢的看,浓郁的乡土气息汇集于眼角。脚下踩出一串串对花儿的赞誉,感受着与你的近距离,深藏于花儿内心的寂寞与美丽,总希望有人能懂,而那个能读懂的人,又往往只能远远的欣赏。聆听着风中那些细细碎碎的花语,四处飘散的醉意美到极致,不经意间就戳痛了迷离的双眼。  据有关资料记载,郁金香原生长在中国天山,在1554年从土耳其引入欧洲,从此立刻风靡起来。  那山梁上的花儿种植的不多,却顺坡而绽,小小的花蕾,大朵的花瓣次第抒展着,盛开的是满目弦彩的情怀和那酝酿了许久的花语和梦,真是美不胜收。来往的游客们停车驻足,陶醉在这片雪山衬映下的花海中。年已九十高龄的婆婆也是第一次看到此美景,忍不住发出唏嘘的赞叹声。一群爱美爱花的姐妹们,走近大自然,忘情的在鲜花与绿草间穿梭拍照,留下一个个美丽的瞬间。  想来人在某一时刻的瞬间感受往往是最贴近灵魂深处的渴望和梦想。此情此景,让我想到宋代黄庭坚的《水调歌头·游览》诗句: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美丽的风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凝目,我问心,该以怎样的执念,将一份美好的心愿,在烟雨缥缈中永远;我问情,该以怎样的情愫,将云淡风轻的期望,在时光辗转中沉淀?  此时啊,这花儿的靓丽,已穿透我的心房,一份快乐与美好,随清风流动,在一万泉的地头田间荡漾,因为你的绽放,让那座山峰有了一个新的高度。  陶醉在郁金香的海洋中,我恍然明白,人生,原本是一程跋涉的远行,也是一场禅意的修行。多少美若花开的欣喜,已散落在这时光深处,只愿,在一页光阴里,将遗落的情怀搁浅在风中。在来往的路口,用一湾深情的目光,将一滴晨曦的清露,湿润成一湾醇香的甘泉,在你踏香而来的岸上,为你纵情的歌唱…..
注:此文2016年以实名发表于《华夏散文》第九期,2016年9月4日收纳于个人红袖添香网文集,2016年9月12日以实名发表于“白鹿原文学社微信平台”。其他网站个人发表均为剽窃或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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