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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河边拈花微笑》

2020-09-17抒情散文梁敏才

散文 《河边拈花微笑》(1859字)踩在松软的滩涂沙地上,把一切东西都放开,不挖野菜,不带手机,高音喇叭一样的收音机也不带。不带一丝负累,只有一个小卡片机。下了堤坝,河滩边上,软软枯黄的草上面是绿色的草,开着暖暖的花。恰如熨帖的手掌,抚摸
散文 《河边拈花微笑》(1859字)   踩在松软的滩涂沙地上,把一切东西都放开,不挖野菜,不带手机,高音喇叭一样的收音机也不带。不带一丝负累,只有一个小卡片机。下了堤坝,河滩边上,软软枯黄的草上面是绿色的草,开着暖暖的花。恰如熨帖的手掌,抚摸过心意。新鲜的空气踱进心,只瞬间,沉积在心里的东西都被花草踩软了。放空的心,被山川夏初的音色踩软了。不带任何目的,连曾经搜集素材的想法都没有了。打开臂膀,大喊几声惊起了水边红雁,百灵和麦鸡,就这样踩着软软的味道,沿着护堤石头踩着,你踩它,它踩你。   那些石头,有曾经从我住的村庄运来,铺在河边紧邻堤坝,系上铁丝笼子。那些铁丝网如曾经拎着水果和足球的网兜,只是铁丝迁延,勾连起来,就是近二十年的岁月。那些石头,是我小时候背靠的山的颜色,红色。母亲扛着铁锹将岁渣子石铺平,将石头运出村子,汗水在上面滚爬过,就连春天的大饼卷葱的饱嗝也在上面蹦跳,雪花溜达过,金雀花也热闹,解放141哐当哐当的声音,有黄色的土炸药的味道,锯末子,硫磺硝铵伴着柴油炒成的土炸药落地如滚滚的雷声。蜘蛛山一角记载在岁月的账单上,再也没还我青春的风。那味道还在山顶上流浪过,最后成了流浪汉,陪着母亲,也算是天堂里的一个伴吧。   那些石头有老公身上的花香果树香,有方言缠着自行车嘀嘀咕咕的声音。有脚跟脚女儿出生时那晚宽广的月亮的颜色。空压机抱着干旱的气体轰鸣的声音,风钻一毫一厘地往前,却被岩石退掉。有木伦河水冲击桥墩的声音,有蛇儿们夕阳下,从山脚冲向河边族群饮水的景象。那一刻,我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也嗅到了辽宋旷古骑兵奔驰的声音。   如今性灵是空的,软软的心情,爱让坚硬的变得柔软。爱着母亲河,因为母亲趟过河,因为我趟过河找过童年的青纱帐,那河边的滩柳已经蔚然。柳笛在岁月里不曾离开过。就像石头割裂的伤疤还像蚯蚓一样伏在脚掌上。   枯黄是秋天,绿色是春天,黄花是夏天,黄土地是冬天,而那条河里,流淌着千万年的分分合合,是否还有一声锣鼓在催促你参战,扔在远近相安的梦境。和平不能委顿,战争珍惜炊烟,大漠孤烟直,寒鸦再也不想落在干枯的秋天,喊着号子,催促你前行。   河水依然蜿蜒,生命蜿蜒在时间的河谷里,那些石头,是铺开的诗歌,一路到有你的尽头。   过去在河床里沉睡,现在在时间的流里袅娜风姿。那黄色锦缎,沾染了绿的秉性;还是绿的秉性,被黄色渲染。留一处空白,给时间,坐在堤坝上发呆,年年,念。念,年年。   每一次入睡时,思绪纷纷扰扰时,侧卧,双手合十,心即皈依了安静。   回头堤坝上,红色杨树花和黄色柳树花都变成了幺幺的翡翠的绿。   鸟在飞翔,在时间的田埂上种下几行足迹,和舒展的翅膀对话。呢喃的岁月不去啃食僵硬的石头,却能融化坚硬的时间。锦华一朵,一株安静的等待。一芽浅浅的勇气,更多人体味莲花的开落成了禅味。可是当你辗转无眠的时候,发现,即使躺在床上,也能安静地将合十的双手,交付春天的夜晚。   去睡吧,漂浮的岁月,去睡吧,打开耳朵就能听到鸟儿们在太阳里扬帆的声音。映红的岁月,不用等莲花开放。安静是无名的,包括你双手合十的卧姿。   尘尘在岁月的角落,你又是谁呢?多少年之后,你的香味跟着时间的流逝,睡进了河床,或者落在可爱的人的眼角,眯了谁的眼。他,也许会因为一粒沙尘,将自己陈放时间的旋涡。或捻落一粒尘在一朵花开放的安静。你坐在光影之间,岁月的锦缎不再翻波施勇,沉了岁月的香,岁月的颜料渲染山峦的云烟。那不是浮躁,是安静的望,等你空白的岁月染上烟霞颜色。   石头地上云朵,云朵天空的石头。而你是我生命流转里摩挲的鹅卵石,睡在我温暖的河床。孵化一朵睡在河床里的云朵,就像思念睡在安静的夜里。飞起来,是霞,是浪花,播映回忆里细细的珠子。穿起海洋,散如玫瑰,在康乃馨盛开的花园,是姹紫嫣红都开遍的格桑花。   朝阳里,或于多云的午后。我捡拾一枚石子,磨练。采摘一段流动的黄色,一沙滩上心形绿色岛屿。双手合十,给心一个可以播撒阳光种子的缝隙。   春开,夏沫,秋水。   那条母亲一铁锹,一铁锹修的路,也变成了岁月的安宁。那石块磊落的堤坝也不再泛滥,即使深夜,那急骤的雨也不会打乱梦。   夜不再咆哮,堤坝双手合拢,催生一个又一个故事,在你心情部落安眠。   石涛在自己的画上提诗,“春风细雨到山窗,却写桃花似艳妆。自笑老来闲不得,也须捻弄过时光。”   你我莫若于人生河边“拈花笑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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