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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棉褂褂

2020-09-17抒情散文白鹿放歌
棉褂褂时下正值冬天,人们穿的上衣多是买来的,像防寒服、羽绒服、保暖内衣之类的衣物,当然我也不例外。在我的家里,有一件我舍不得穿的棉褂褂,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纪念,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为我缝的棉上衣,那也是母亲为我结婚特意准备的。 在我的家乡,在

棉褂褂 时下正值冬天,人们穿的上衣多是买来的,像防寒服、羽绒服、保暖内衣之类的衣物,当然我也不例外。在我的家里,有一件我舍不得穿的棉褂褂,那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纪念,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为我缝的棉上衣,那也是母亲为我结婚特意准备的。
在我的家乡,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每逢冬天,绝大多数人身上穿的还是棉褂褂和棉裤。要说这棉褂褂,其实就是棉袄,我自小就穿着母亲做的棉褂褂,因为故乡说起棉袄,没有人不叫“棉褂褂”的,我至今都改不了“棉褂褂”的口。
说起棉褂褂,家乡人缝制的方法和用料基本数都是一样的。面子用的布料是黑老布,也有用绸缎的,当然少多了。里子嘛,用的则是白洋布或者是花花布,里子和面子中间则是千篇一律的棉花。在故乡,从我记事起,就知道队里每年必种棉花,而且长势喜人,虽然是生产队,可能是故乡原上适合棉花生长的气候和土壤吧,竟然不像小麦、玉米那样少产。就说我村子的名称,也没有离开“布”字,老人说村子里自古就产棉花,要不村子咋叫“布村”呢。
说起棉褂褂,全家人那些年冬天都是离不了的。母亲是个勤快人,母亲也是个很会安排的人,每年总是清明过后开始拆上年穿过的棉褂褂和棉裤(那时候我们已换上了毛衣之类的单些衣服)。二三月间白天时间长,母亲要到队里去上工,其实那时候队里没有过多的农活要干,无非是社员们去麦田里锄锄草之类的活,虽然活没有多重,可上下工的时间得熬到。母亲总是放工后先做饭,等到全家人吃了饭,才拆旧的衣物。当然了,队里也有不干活的日子,此时候的母亲,就会加班加点地为全家人缝起棉衣来。我虽然不大懂得母亲缝制棉褂褂的具体过程,可我却能清楚地记起每件棉褂褂和棉裤都要被母亲用报纸“翻过来”,那也是不容易做好的事情。
母亲缝棉褂褂和棉裤的不易,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棉褂褂的扣子是母亲亲手做的,这也是中国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布做的扣子,那扣子,都是花的图案,根本用不上纽子之类的东西,我敢说,母亲做的扣子能跟唐装上的扣子媲美呢。原上确实很冷很冷,可有了这棉褂褂,就暖和多了,就是今天,我都认为棉褂褂要比防寒服、羽绒服之类的棉衣要暖和、实用的多。我见惯了原上人穿着那黑老布做的棉褂褂,弯着腰,圪蹴在房门前端着老碗吃饭的情形,那可是清一色的黑,讲究些的男人是要扣纽扣的,还有的老人或者中年男子干脆用白布带子勒着腰,这时候棉褂褂往往是裹着的,这样一来看着都特别和暖和。
我对棉褂褂,那感情是深刻的,也是刻在心底的。从出生到我上了高三,我一直都是穿棉褂褂的。冬天里,我还在棉褂褂的纽扣上绑着一根细细的黑线,用那根细黑线勒着蒸熟了红苕,那比刀子都快,一片一片的塞进嘴里,那再简单不过了。我吃惯了红苕,因为我的故乡冬季里最不缺的就是红苕,穿着母亲做的棉褂褂,受不了冻,吃着红苕最起码少了挨饿,那记忆自然是深刻的。母亲做的棉褂褂,每年都是要重新做的,虽然面子和里子好几年都是用原来的,就连棉花也是以前的,可是每年都是母亲亲手洗,亲手缝,就连那棉花,母亲也会重弹的。
穿了近二十年的棉褂褂,我早都习惯了。后来出门在外,慢慢的也就不穿棉褂褂和棉裤了,不过有时候我还会穿母亲做的棉褂褂的。就是到了我结婚的那年,母亲已是六十出头的老人了,她还是按照故乡的习俗为我专门缝制了新婚才穿的棉褂褂。只是后来我和妻在都市里奔波着,穿母亲做的那件棉褂褂的次数也就少多了,毕竟都市里要比家乡暖和的多了,再说妻也为我买了羽绒服之类的过冬衣服。 这些年来,尤其到了冬天,我虽然不穿母亲为我做的那件棉褂褂,可我心里却常想着她老人家,想着她一生的不易和艰难,想着她老人家对我的好;这些年来,妻子总是把那件棉褂褂平平整整地放在衣柜里,即使搬家,也都会记着带着。如今又到了年关,我看着母亲做的棉褂褂时,母亲的身影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眼里的泪花也落了下来,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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