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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长天沙河二百里

2020-09-17叙事散文橙子
看到“丰县美利达彩虹单车俱乐部”关于周日骑行沛县龙固镇的公告,不觉心痒脚热。感觉似春风吹皱了澄碧的大沙河水,即使没有落霞和孤鹜,春水蓝天、坦荡如坻的沿河路,足以让人心醉神迷。公告约定周日九点,大家在丰县城里“美利达”专卖店门口集合出发。不到

  看到“丰县美利达彩虹单车俱乐部”关于周日骑行沛县龙固镇的公告,不觉心痒脚热。感觉似春风吹皱了澄碧的大沙河水,即使没有落霞和孤鹜,春水蓝天、坦荡如坻的沿河路,足以让人心醉神迷。    公告约定周日九点,大家在丰县城里“美利达”专卖店门口集合出发。不到八点,我自宋楼镇出发,天上还有些许厚薄不一的云层与太阳捉迷藏,到了丰县,云彩退去,丽日蓝天,令人振奋。九点钟一到,大家飞身上车,2017年小热身骑行,就此拉开帷幕。   沿着中阳大道一路东行,有“走马东来欲到天”的豪情。骑入丰沛路不久,就到达大沙河西岸的沿河路。是时,天朗气清,东风和暖,水如玉罗带,路似黑色的起舞的飘带随着沙河走势蜿蜒飞动。“一冬无雪天藏玉”,春天飞雪令人长精神,那么此时“见龙在田”,正好抖擞一下臃肿冬天残留下的慵懒。一上手,就足下发力,车如游龙,也像不羁的奔马。骑行,是最接地气的健康活动之一,做”背包客“徒步旅行也是不错的,但是人生苦短,而且脚力有限,纵然成为”徐霞客“第二,也去不了更多地方。自驾或者搭乘快速的交通工具,功利性太强,目的地不难到达,而容易忽略了路上的风景。就像人生一样,每一个人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人生过程决定着精彩与否的内容。   沿河路在沙河大堤上南北延伸,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心胸禁不住坦荡起来。东望,是看不够的大沙河碧水。不能说一碧万顷,但可以形容水光接天。大部分人还是做不了龙王的,因为宝座有限,做一做河伯是不难的,何必望洋兴叹。由于大沙河是苏北重要的水源区,而且从二坝湿地到昭阳湖入口几十公里存在着较大的落差(当然还是很小的,没法和祖国的第一阶梯到第二阶梯而形成的长江、黄河上中游的落差相比。),一座座横绝河水流动的闸门凌空飞架,因此每一段大沙河里的碧水都是充盈的。甚至有些河段,已经漫上河漫滩。百姓是最看中土地的,假如河道和大堤之间有大块的土地,他们就栽种果树,建立起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农场;假如地块不够大,就种起绿油油的小麦,与堤外一望无垠的冬小麦相呼应。为了对付漫上河漫滩的河水,他们就围着麦田打上一圈埂堰,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做一个自足的河伯有什么不好,可以吟诵”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也可以不动声色看看头顶蓝蓝的天。   车队并没有直接去龙固镇区,而是继续北行去附近的微山县张楼镇湖陵村(原程子庙村),去看湖陵寺。我曾经路过此地几次,忽略了这座离沿河路不足一百五十米的寺庙。如果不是同行者告知,至今我还是看不到。可见一个人的见识是多么的浅薄,禁不住赞叹苏格拉底的说法:我只知道一件事情,就是我一无所知。即便一个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面对海量的知识,他仍然是一位知识的侏儒。况且,咱们都还是俗人,只知道高墙四周的天空。那么,我们还是不学习,不看书,是多么的可悲和可怜。   湖陵寺所在的湖陵古城,曾是一座历史名城。遗址位于山东省济宁市微山县张楼镇湖陵村(原程子庙村)与江苏省沛县龙固镇三里庙村、前程子庙村交界一带。史志典籍对湖陵城多有记载,《中国古代地名大辞典》:“湖陵县,春秋宋湖陵邑”。《汉书·地理志》:“湖陵属山阳郡”。《后汉书·郡国志》:“湖陵即湖陆,章帝更名”。《三国疆域志》:“湖陵之名,始于秦,汉代因之;王莽改为湖陆,而东汉兴,仍复旧名”。自春秋宋国城邑至南朝刘宋入高平县止,其间近千年,湖陵均作为县级行政区划而存在。明嘉靖四十四年水患造成古城坍塌,清咸丰元年,黄河决堤,湖陵地区受淹,至此,湖陵城彻底湮没于地下。据湖陵寺大雄宝殿碑文记载:古寺始建于隋朝581年。当时,湖陵城中有个叫寂空的法师,倡导城中百姓募捐建造了湖陵寺,自任主持。 自此,各方百姓前来烧香拜佛,香火日盛。唐武宗时(公元841年), 湖陵寺占地30多亩,僧众200多人。一千多年来,有据可查的方丈有博海、慧融、通室主、瑞德、如伦、觉顺、觉友等。1970年,因建学校被拆除。2013年在原址又恢复重建了湖陵寺,再现了这座千年古寺的风貌。大汉开国皇帝刘邦在豫东芒砀山斩蛇起义,所打第一仗,就是攻克湖陵城。我们骑行的轨迹应和起义军的步伐有不少重合点,只是相隔年代久远,无法印证而已,想一想也是自豪的。还没有完全竣工的湖陵寺倒是香火鼎盛,大雄宝殿很是庄严,一队在此修行的居士身着海青宣着佛号从禅堂念完经走了出来。俗世的学校,教书育人;寺庙让人的精神具有归属感,可谓是人类的精神家园,是人们心灵的学校。   在龙固镇区吃了午饭,我们折返。天上白云多了起来,蔚蓝色的天幕更加动人。我们来回,东风虽然温润,但风力稍大,不论南北哪个方向骑行,都感觉好像顶风。到了丰沛公路,大部队折而向西去丰县城里,我独自继续骑行沿河路向南。到了河堤路丰沛交界处,我的膝盖突然疼不可当。可能是一段时间缺少较长骑行的锻炼,也许跟随车队骑行节奏较快,中间休息不够,索性下车步行,疼痛有所缓解。走到一处桥面塌陷一幅的地方,就去看桥上钓鱼人的生活,既可以休息,也可以交流。凭栏而望,桥下河水里油油的水草长在倒映水里的太阳旁边。索性继续向东,取道沙河大堤东岸窄窄的水泥路。膝盖还是不适,只能慢骑或者行走。   从华山闸回到西岸,心中并不着急,毕竟离家近在咫尺。骑到李口大桥所在的公路,我并没有骑下河堤,而是想在往前骑一段,从一处果园里下道过去。我与这处付庙东侧的果园渊源颇深,曾经两次经过此地迷路,原因是田间小路曲折,而且阴天。下了沿河公路,踏上柔和的黄土地,膝盖疼痛顿时消失。不禁想起凸凹在《乡土哲学》里写的一段文字:回望旧物、旧事、旧时,不禁感到,乡土遍地是哲学,不仅长万物,也长道理。大地道德有自然教化之功,让人维真而动、维善而行、唯美而崇。人们只要一亲近土地,人性的病症,就不治而愈。岂止是人性的病症,我的膝盖也不疼了。生活本也如此,看淡了生活的顺逆,心就会静下来。与自然沟通,让我们的精神世界里有明亮的光,清凉的风,才能体会内心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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