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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清明忆母

2020-09-17抒情散文何家祥
又到清明之时,一种思念与压抑冲击着心理,失去母亲,也就失去了人生中最优秀的导师。失去母亲,也就好比熄灭冬天里的一盆火,会使心冷到冰点。无论身居何处,只要一想起母亲,藏在心底的忧伤总会蔓延整个身体。与每个人一样,只要有一点点孝心的子女都会在此

又到清明之时,一种思念与压抑冲击着心理,失去母亲,也就失去了人生中最优秀的导师。失去母亲,也就好比熄灭冬天里的一盆火,会使心冷到冰点。
无论身居何处,只要一想起母亲,藏在心底的忧伤总会蔓延整个身体。与每个人一样,只要有一点点孝心的子女都会在此时回到老家,回到那瓦砾不全,残垣满墙的村头祭奠过世的老人。
风会继续撕扯着剥落的土篱笆,雨会继续浸透着那发霉的檩子,只有屋后竹林和树枝没被岁月和风雨矮小,反而变得越来越浓密,越来越宽厚。一片弯腰的竹园,盖住了一座座稀残的旧屋,过去的岁月,就那么被悄悄盖住。屋前的杨薅长得比门高,还有一株巴茅在风中散落着秋天的花絮。
不知是谁赐给它们力量,无限长,也无限多。土院坝成了草木的赛场,满满的,密密的拥挤,无声的疯狂,真的替代了旧时那纯真好时光?酸酸的心,涩涩的眼,还能忆起什么?还能留住什么?长长的空院,草花与果树从东排到西。去年的柚橙还有气无力的吊在枝上,新的枝叶都长出,却舍不得松手落土。小小的橘子没了垂吊的勇气,早早落在草丛里霉烂,也是想孕育一棵新的生命。乌鸦在坟头上哀嚎,不知是思念的味道或是伤感的发泄,前世的亲情之缘分就那么早早结束,这世成鸦雀,也想看看坟头香蜡何人点。
旧时那条小路,让枯新的草叶盖住。不想让人看到,怕再想起过去的辛酸,静静的用花草盖住,也许那样会好些。从到村头起,心,开始涌动,一直到拨开掩路的萋草,再到那双眼滚珠才稍稍好些。
推开母亲居住过的小屋,一股霉味发出,蜘蛛网把屋的四角都兜住。挂在泥墙上那副遗像的微笑永远都没改变,那淡淡的微笑里,不知饮吞了多少辛酸和苦涩。轻轻的用手拭去遗像上的灰尘,不知自己的心和神飞到了那里?是过去?或是天堂?一滴泪,重重的落下,打在旧时那纸灰上,几粒灰尘溅起,那是母亲离开人世最后一天的火纸灰,为什么偏偏被不争气的眼泪滴湿?那缸水,还满满的盛着,那件衣服,还好好的挂着。母亲的微笑和声音还在小屋里呈现和回荡,我拿什么来报答母亲?离开了人世,一切都是空洞的内疚。
还记得母亲生病时,我带着她到重庆四处求医无果,而她的病情一天天恶化,可她仍然坚持着和我到重庆去看病。从新桥到大坪,从大坪到西南医院,足足走了几天,尽管她的脸又黄又瘦,体内开始长腹水,可她从来没有叫过一声痛,没有埋怨任何人。她把自己的疼痛强咽进肚里,她总是用微笑安慰我们。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去看看六十年未见的舅舅,可我怕她坐车颠簸,身体受不了,就发牢骚不让她走那么远。母亲当时只是笑笑答应不去,可背后在妹妹搀扶下还是去了。听妹妹说母亲偷偷哭了好几次,听到这些,我走在母亲身后,差点哭出声来。扶着母亲,我只有背着她,扭过脸把眼泪擦掉。由于我们对母亲照顾和关怀不够,一直到母亲查出是癌症时,她还在家里剐胡豆卖。如果不是她上厕所不小心摔一跤,把她带到南充川北医院检查时,居然还不知道她患的是癌症。
开始,我们谁也不相信,也没敢告诉母亲。准备让她在南充川北医院再作一次合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当川北医院的医生告诉我们母亲确实是癌症后,我们才相信母亲在世的时日不多了。
为了让母亲安心住院治病,并准备动手术。妹妹特意把母亲带到北湖公园,五星花园和西山去散步,游玩,照相。哪天母亲玩得很开心,可从她那眼神里也流露出心中的焦虑。住院时,母亲心情很好,反过来照顾父亲,她一直问她的病情,我们都没告诉她,就在准备动手术时,她才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可她坚决不同意动手术,更不愿签字,还强烈要求出院回老家,我们都知道她是想为我们节约一笔钱。
母亲很辛苦劳累,如果不是我们去看她,她的生活就非常的简单。常常吃点泡菜和面条就过一顿,虽然那是老一辈的生活传统,可我们也没有给她一个好好享受生活的环境。每天都是各忙各的,在她离开那天,她居然还说她得到儿媳的照顾,没有什么遗憾的。母亲去了,带着对父亲的牵挂和对子女的担心去了天堂,每年此时,我们都要在母亲那孤零零的坟前上香点蜡,总要静静地陪母亲说会儿话。虽然起不到多大作用,可那样心理会感觉好过些。不管她看到没看到,听到没听到,我们的心在时时刻刻思念她。让脆响的手机铃声传给天堂里的母亲,也让她听听我们的心声。让袅袅香烟带着我们的祝福送到母亲身旁,当我们在远方时,希望草和木陪伴着她静静地安息。每年清明,我们都会去看她--慈祥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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