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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再见,再也不见

2020-09-17叙事散文彼时,台风过境
爱难以负荷,不知道如何说,或许得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才能成长起来,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爱。因为寂寞而爱的我们,因为爱了更寂寞。
深夜手机突然一声轻响,才发现许久未发动态的她,终于发了一条动态。她说:还记得那一声再见。或许他忘了,我好想忘了,可我今

爱难以负荷,不知道如何说,或许得经历过很多很多事情才能成长起来,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爱。因为寂寞而爱的我们,因为爱了更寂寞。
深夜手机突然一声轻响,才发现许久未发动态的她,终于发了一条动态。

她说:还记得那一声再见。或许他忘了,我好想忘了,可我今天又想起来了。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只能叹气,忘不掉的岂止只有她,我又何曾例外。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她,也许是还不习惯不想她。曾经我们都梦想能够站在世界的中心,更梦想成功站在世界的中心的时候,有她(我)在身旁。可是在追逐的过程,我们失去彼此,有的只是辛酸。

我至今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注视着明珠塔对我说:这个都市真的是我们的容身之处吗?你一天到晚忙个不停,失去了那么多,一味只知道憧憬未来的美丽,你不觉得寂寞吗?

我只知道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像我这样的人很多,向着相同的梦想前进,相同的路线,不一样的付出,相同的目的地,生活都是无法言语的艰辛。当初我们因为日子的平淡开始心生向往,开始期许远方,那令人莫名憧憬的城市。开始踏出了小城,坐上那辆色彩斑驳的动车,向着这座陌生的城市进发的时候,一切便开始变化了。

如果我们当初不曾离开那座小城,只是过着那平淡的日子,或者会过得比现在更精彩吧,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糟糕吧。或许,我会有一份不咸不淡的工作,虽然没有很高的工资,但也不需要应付很多应酬,能够早点下班回家,能够抱着她,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就这么宅在家里,度过每一个晚上,也可以小资一下,挥霍一把,带上她去看场电影,吃顿牛排,然后在街道的灯光下一起回家。如果可以,我想要的是和她简简单单,把一辈子过完。可是越简单,才是越难达到的。

我无能为力,这个陌生的城市让我站不住脚,让我腾不出力气爱她。异乡人的压力,工作的压力,经济上的压力,生活的压力……扑面而来。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在意公司里的同事们早就打成一片,自己却迟迟融入不进去,我只能强迫自己,把自己伪装成他们中的一员,带上一层层假面。每个聚餐,那怕生活多么艰辛,也要坚持着参加,不放过每个打好关系的机会,只要能让我在这个都市里站下去。反正不能丢人现眼,不能有丝毫的不合群,渴望从中获得那微薄的却毫无作用的归属感。空闲的时候也无法陪伴在她身旁,只能努力去研究每个案例,希望从中能够找到别人成功的方法,每一场应酬都拼了命的去讨好客户,一身酒气,东摇西晃的回到出租屋,顶着头痛继续开始应付新的一天。可成功并不是付出就能得到收获,往往付出让我们有了成功的机会,但更多人不需要付出,他们直接拥有成功。

那些浅薄的梦想在那段时间,变得无比可笑。答应给你的幸福,曾经的信誓旦旦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刚踏上这座城市,刚踏足起点,头昏脑涨,起点不知不觉就成了终点,随波逐流,梦想站在世界的中心变成了只想在这个城市站住脚,不论干什么,但一定要是在这个城市。

慢慢的,感情冷淡下来了。她遇到问题,不再第一个找我;难过时想倾诉的对象不再是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她开始恐惧,开始寂寞,开始无力,萌生出来的是退意。因为一天24小时的时间,我陪在她身边的时间只有休息时间,我只能通过手机提醒她,天气凉了要多穿衣服,在家要好好吃饭,出门要锁好出租屋的门,那怕她每天晚上都睡在我的枕边。只因为我们住在临近郊区,天微亮,她未醒,我已经乘上地铁,开始上班的一天;将近凌晨,她已眠,我方归来,桌子上有的只是一桌冰冷的饭菜。慢慢的,我们之间开始客气的可怕,我们仿佛不再是恋人,而是相互之间仿佛只是租客,各取所需。

夕阳未去的天空,一个人坐在旋转餐厅里,越过落地玻璃,视线投向不远处那座孤独照亮城市的明珠塔,猩红的烟头即将灼伤手指,无动于衷。 她选择离开了这座城市,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我很爱很爱她,但对不起,我无法离开这座城市去找回她。那天我和她笑着说再见,深知再见遥遥无期的我还是只能说再见,其实有些再见,那怕再放不下,结果也只是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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