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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蝴蝶,是花的鬼魂

2020-09-17抒情散文芸香妹妹
读了《这一世的美好,皆因一个你》,又读了《有一种伤,在爱里芬芳》,那个最上海最旗袍的张爱玲就缓缓从梦里走来。张爱玲的天才,自不必说了,木心先生说,中国现代文学中他就喜欢俩作家,一个鲁迅,一个张爱玲。张爱玲的冷傲,也是尽人皆知。一世只有炎樱一

读了《这一世的美好,皆因一个你》,又读了《有一种伤,在爱里芬芳》,那个最上海最旗袍的张爱玲就缓缓从梦里走来。
张爱玲的天才,自不必说了,木心先生说,中国现代文学中他就喜欢俩作家,一个鲁迅,一个张爱玲。
张爱玲的冷傲,也是尽人皆知。一世只有炎樱一个朋友。她心性高,同时期的女作家她只欣赏苏青,她说"把我同冰心、白薇她们比较,我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心甘情愿的。”
张爱玲的犀利,时人恨之,也更爱之。她拿一把刻刀,雕刻市井,雕刻人心,也雕刻自己。刀刀见血,开成一朵血红玫瑰。
张爱玲的执着,认真,伤情,终于将自己逼的无路可走,将本该如夏花般绚烂的生命枯萎。
桑妮说,生性执着的姑娘一旦爱错了人,这一生便会无法解脱。她并非不懂放过,只是她放过了对方,却放不过自己。
爱着的两个人,对方就是全世界,好的不好的,美的不美的,全然接受,皆是爱。胡兰成说,"那时只有一个念头,世上但凡有一句话,一件事,是关于张爱玲的,便皆成为好。"这么美的情话,将未经情事的张爱玲击败,溃不成军。
他们的初见,亦是传奇。胡兰成因为一篇文章,而爱上了写这文字的人。是惜才吗?是草率吗?是浮浪吗?不得而知。收到胡兰成的求见字条,冷傲的张爱玲对于见还是不见,犹豫了好久。最后听了心音,终是见了。这一见,见出一世缠绵,这一见,见出后世哀怜,这一见,见出令人讨厌的胡兰成,这一见,更见出了使人心疼的张爱玲。
人生若只如初见,张爱玲的梦会圆满,会灿烂。只是可惜,没有如她所愿。
爱着的时候,胡兰成情话绵绵,让张爱玲做起了梦,粉红色的梦。天才吗?冷傲吗?犀利吗?此时此刻的张爱玲,只是那个洗手做羹汤的女子,那个穿"闻得见香气"桃红色旗袍的女子,那个穿庙会上买来的凤绣花鞋的小女人。只因,为了胡兰成,只因,为了爱。什么汉奸?什么妻室?什么风流债?张爱玲全然无视,只为这世界上深懂自己的人活着。
胡兰成说"爱玲,就像旧时屋檐下的贵族女子,只能多瞧几眼,却亲近不得。"他懂得她的童年不幸,懂得她的及时行乐,张爱玲为了他的懂得,不惜一切,倾尽所有,爱他,爱到死。若真有轮回,张爱玲定会生生世世爱着,爱着那个叫胡兰成的,懂得她的男人。
后来的后来,就像时下的肥皂剧,落入俗套。多情浪荡子的屡屡背叛,张爱玲先是选择原谅,因为爱着。直到为俊美的范秀美画像,只勾勒了脸庞眉眼就无法继续下去。只留悲怆。她跟胡兰成说,我画着画着,只觉她的眉眼神情越来越像你,心里震动,难受。聪慧敏感的她,因为爱着他,更能体味到胡兰成和范秀美间隐匿的情愫。
这一次,她伤了性灵。
纵观张爱玲和胡兰成,一个爱得委屈,却还爱着。一个爱的舒展,却早已不爱。
张爱玲,是个奇女子,她说,出名要趁早,所以她早早出名了。她说每个男人至少有两个女人,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她是明月光呢,还是朱砂痣呢?当下的我们又是什么呢?一个老师解读黛玉和宝钗,说她俩的合体,是曹雪芹的理想追求。也许,张爱玲读多了红楼的缘故吧,才有了这妙语。
张爱玲说,这样看起来,反而是朝生暮死的蝴蝶为可羡了,它们在短短的一春里尽情地酣足地在花间飞舞,一旦春尽花残,便爽爽快快地殉着春光化去,好像它们一生只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来的,倒要痛快些。而张爱玲这一生,痛快的日子也没几天,父母离异,父亲粗暴,继母难处,爱了一个世上最不该爱的人,还那么执着。最后,只是萎了,自己。
张爱玲说,我的朋友炎樱说:每一个蝴蝶都是从前的一朵花的鬼魂,回来寻找它自己。
春天里,看到蝴蝶,就会想起张爱玲,她去哪里了?她找到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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