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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馨香青桐籽

2020-09-17叙事散文蝉衣cy
馨香青桐籽 不远处小吃开卖晚餐了,流行音乐忘情地荡漾着,荡漾的波里有她,正踩着众多密匝的影子,曼妙着我欣慰的目光,短袖上衣的红色,鲜血一样,透染着我。瓜子脸的她,迷离的眼波拂过音乐的微笑,鼓励着我,而今晚我不是来买小吃的,只是想在这时候看她

   馨香青桐籽


  不远处小吃开卖晚餐了,流行音乐忘情地荡漾着,荡漾的波里有她,正踩着众多密匝的影子,曼妙着我欣慰的目光,短袖上衣的红色,鲜血一样,透染着我。瓜子脸的她,迷离的眼波拂过音乐的微笑,鼓励着我,而今晚不是来买小吃的,只是想在这时候看她一眼,不想被她的风筝线拉着飘过去,真正勾动我心底丝弦的是那个“她”,在远方,接近三十年的距离。   她老家院宅南面有几棵桐树,第一次去她家,恰好有飘落在院内,生吃很香,留了几颗放在口袋里,想着给妹妹吃的。回家路上有了新盘算,就专门放俩在屁兜里。第二年初春埋在我家院子里,仲春来临了,却只有一棵冒出芽儿。而她已经在我的日记里暖了一个冬季,就像我在她日记中陪到天气回温。   知道我埋下的种子抽芽了,她兴奋的惊奇超过我看到嫩芽出土,满脸初绿鹅黄。按捺不住冲动,快捷地搂过她的头,在额上牢固地吻住她,她急切地推了我一下又立即环住我的腰,头微微向后昂,额头很自然地离开了我的唇,眼睛闭着拒绝了月光,睫毛却在激情地闪动。   她家宅南的桐树叶还小,只能细碎着月光,院墙外,有南塘飘过来的凉风,带着南塘的水气与荷叶嫩嫩的娇羞,吹得连衣裙在慌乱地扭动,裙摆轻抚着她家的院墙,刚洗过的长发在她后背湿润着我的手,鬓边的,随风张扬,鼻翼翕动在树叶遗漏的月光中,嘴唇轻轻抿着矜持。她家的猫捉老鼠,快速地在墙头上跑过,她惊异地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里,惊慌的我迅疾松开了手,随后又一手搂着她后背,一手放在了她的后脑。   夜凉里,我的脖子温暖着,连带着半边脸。想用胡子扎她,可是胡须太短又柔弱,完不成调皮的任务,轻蹭着她的脸,绒绒的痒伴着融融的暖,“你吻过吗?”我只会实话告知“没有”,她说“我也没有”,之后就把紧贴着的脸扭向我肩头,更深地埋着羞涩,我捧起她的脸,然后,她脸上的几小片月光就移到我的头上脑后。她身上没有多少月色,月亮更喜欢在我身上斑驳。   三十一年前,春节即临、将放寒假,周末早晨潜入她家最南面的小屋——她的闺房,只有她和我。夜雨冰冻,她看着窗外晶亮的世界,满树碧挂,一脸惊叹。我从天不亮,看着反光的冰凌,一路欣赏着走来,翻过墙头,轻叩门环,进屋后才得到温度,一双手依然僵硬着,伸进被窝,放在她的衬衣上取暖。她只让我放在腿上,不许乱动,一脸严肃的圣洁,凛然不能冒犯。   她试探着问:树会冻死吗?我顽皮地回答:不会的,雨是爱上了树,又不愿快速离开,所以结成冰,才能够这样紧抱着接吻。哦,好幸福的解释!她的感叹干扰着我如今的烦恼。   可是,春来后,她说桐树有冻死的树枝。冻僵的枝条,皱着皮,轻轻的绿,也不发芽儿,就这样淡绿着,枝条伸在我举手也够不着的高处,伸进秋末都没有发出绿芽儿。等到春尽,晚花都开了,这根枝条早已经枯干了,不知道它怎么熬过又一个冬天。它这样,也算艰难走过一场苦熬无果的情事,或者走尽了一次人生   初吻给她前,我怕烟味太浓,吃过糖。她的口香,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可能是一个装饰过的吻。对于这一年的春天,她可能只记得嫩荷湿润的香,我忘不了那一根枝条的死。也许都记着老猫带来的惊悸,只是我懵懂于她为什么主动交出初吻,而不是我吻了她,是她俘虏了我的唇,连同柔软的胡须。   转眼,紧张的毕业班结束了,她去了合肥,我到了淮北,“双飞客”的书信越来越少,越来越淡,满足了家庭的意愿,也满足了她梦外的眼泪和我梦里的湿枕。她和我一样,都喜欢桐籽,我爱吃桐籽的香,吃进去的桐籽再不能榨出油来。至今我也没有那种鲜活得能够榨出油来的日子。她爱看桐籽长在瓢上随风飞转的姿态,轻巧地离开桐树,快速旋转着飞落远方。她远离了桐树,也再不能看到“降落伞”带来的桐籽,并经由她的手进入我口中。   她最后一封信很短:“情,能让活死悄悄。”   我回复的也是一句:“爱,可教死活下去。” 短袖红色上衣的她,身高也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也是长发近两米,只有三十多岁,她父母是我现在的对门邻居,二十多来,一直喊我“叔叔”。身材、皮肤、脸型、长发,都像三十年前的她。三十年前的她没有眼前的这个她快乐,那个她因为两个家庭的反对,在我新婚的第二天晚上见了我后,夜里走了。她去了远方,距离我快三十年了   从此,我乐意独自散步:出门进入小巷,拐过门口的小弯——只是一个转身的姿态,像她那次。接着就有月色拉着影子移动,风,随时打扫着脚印,烟味顺着小巷在前面带路,小南风推着我后背的凉,这样的时候,让我觉得她还在身边。三百多米后,就被路灯迷乱地抱住,开始一个人的放逐,心被放空地游弋,而她是向导。   月光逊于灯光亮的时候,我内心的祝福都是缥缈的,无的可以放矢。绕道回故乡,发现她老家南已经没有青桐树了,我父母逝去多年后的老宅院里,青桐树很粗了,树冠很大,超越我记忆的膨胀。我的前路被车流阻挡着,难以跨过岁月的路——那一条未走的路。妻子来了电话,说厨房洗菜盆的热水龙头流出的水,跟血一样,带着很多红锈。热水龙头是因为春夏长期没有使用,不像人自杀后流的血。可是,妻子让我回家吃晚饭,是现实的安逸来了,知足吧!到家后,妻子说侄子发信息,老家的那棵桐树又飞落青桐籽了。今天风大,不知道籽飘飞多远,远方能否尝到……




(此文,是来学习的,不在乎加精计酬与否,文友们发现不妥,尽管说,无妨的。先谢了!另,图片是网上搜索的。)
文章发出后,出现了错别字病句等:“等到春尽,晚花都开了,这根枝条已经枯干了”,缺一个时间状语,语意表达不畅,应该是“这根枝条早已经枯干了”,多谢云馨在消息栏的留言。
青铜树在我老家被乡亲们称为“油桐树”,事实上油桐树的花儿很美,油桐籽可以榨油,但是油桐籽有毒,不能吃。这是昙花版主及时提出的。为避免以讹传讹,已经修改。
李兴文先生在163楼提出的建议,尤为可贵,感怀至深!
在此,首先向文友们致歉,敬请多多指教。深谢三位给予的点拨。祝福大家阅读愉快!
因为前二位是在消息栏提出的宝贵意见,大家看不到,所以在此明确交待一下并致谢。
特谢给予加分鼓励的朋友们以及留帖的文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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