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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走过六月(同题)

2020-09-17叙事散文云馨
一、一场雨,一阵风,丰润的六月悄然而至。巧笑嫣然,醉了一地烟雨。杨家湾的麦苗已抽出黄穗,果子轻摇。脆嫩的草尖担着一轮太阳,晶莹地辉闪着生命的盎然意趣。晨风,树影,草根,野花,招惹来一众蜂蝶。一束阳光就是一粒种子,在山沟里生根发芽。白花的土豆

  一、   一场雨,一阵风,丰润的六月悄然而至。巧笑嫣然,醉了一地烟雨。

  杨家湾的麦苗已抽出黄穗,果子轻摇。脆嫩的草尖担着一轮太阳,晶莹地辉闪着生命的盎然意趣。晨风,树影,草根,野花,招惹来一众蜂蝶。

  一束阳光就是一粒种子,在山沟里生根发芽。白花的土豆,紫叶的荞麦,绿茵茵的豌豆,热辣辣的红花。透蓝的天,苍翠的山,远处的土屋卧在细碎的光阴里,遥遥于喧嚣之外,平添从容,安享时光。

  云烟袅袅,清脆的鸟声,轻轻滑过翠的叶片。未经人力破坏的村庄,泛出古朴的意蕴,静默于晨光里。每一缕晨光的眷顾,都令它们欣喜。它们仰天而卧,俯地而眠。如纱的云雾,赋予了村庄朦胧妩媚的身姿,或笼于屋顶,或散于树梢。田园、农舍,纵情地挥洒着清新,漫向天际。黄蕊的野花在疯长,由天山深处激涌而下的水磨河潺潺流过,滋养着她不老的容颜。这柔软的时光啊,足以让浑浊的心沉淀,教灵魂得以濯清。

  好想有这样一处居所,屋前种花,屋后弄果;鸡鸭成群,牛羊吃草;养几个娃娃满山跑,十个八个也嫌少。顺着山风扯一嗓子:狗蛋唉,叫上妹妹回家吃饭,娘给你们烙了盒盒......河水哗啦啦地欢畅,朵朵白云也露出笑脸。

  山里人,用平静朴实的语调讲述古镇的沦桑。其实,我们和古镇人一样热爱生活,保持着一份好心情,在古老的村镇留下一路的笑语欢歌。那就做一回古镇之人吧!于沟里饮水,在渠沿地埂挖着野菜,像个快乐无忧的孩子,守在凉棚下吃着西瓜泡馍。在村庄吹一吹干净的风,用蹩脚的土话与山里人认着亲戚唠嗑。

  二、

  走过六月,踏着迎新的热烈,走近七月。天空更加高远湛蓝。阳光依然,从未离去!

  菜子沟的树莓红了。走起,邀朋唤友,一道上山摘果子去咯。

手挎小篮,戴着遮阳帽,果子红艳艳的诱惑,酸里呀带着甜,令人无以抗拒。半个小时的光景,已是腰酸背痛,疲累不堪。可这天然的氧吧,让我眷恋,我倒在她的怀里,享受她温存的爱抚。心像树莓哟,在风中轻颤,激荡我幽思无限。

  我站在繁茂的树丛中,眺望远方。我看见,草与树按照自己的意愿,在六月拔节,它们把根留在这片土地里,心,却向往那一方无垠的苍宇。过往的牧民歇了脚,下马,走进林中,于枝头摘几个果子塞入嘴里,神态悠然。他们用果实的甜美将时光滞留,聆听着风的鼓点,敲响大地的芬芳。

  挺着大肚,吐着烟圈,在山下的农家场院里走来荡去的游客,怕树丛里的露水打湿了笔挺的裤脚,更怕弯下腰倒出他们肚腹的赘肉。他们三五成群地守在树萌下打着扑克饮着冰镇啤酒,内心却焦躁地等待采莓村姑的归来。

  农家采莓女的热情如草的芬芳,永远是那样高涨,太阳未起,她们便上了山。一壶水,半块干馍是她们匆匆的早餐。起早摸黑,弓腰扒树,约五斤一篮,用时近两小时,才可换得一斤五元的酬劳。如此三五个来回,于她们而言算是颇丰的收入,却不知有多少汗水砸在地里。

  望着那一篮篮红红的果子,庄主乐了,游客笑了,他们自豪地叫喊着:“采到树莓了,今天我们采到果子了!”转身抖出一张张亮闪闪的大票,卷一屁股烟尘返回大都市。

  多么幸运,干旱缺水的土地,给了割麦人足够的时间。太阳以巨大的热情飞驰,它无所畏惧,让万物都在自己的视线里劳作,生息。下山地区金黄的麦粒,一垄一垄被收获在眼眸。轰隆作响的康麦因吹过山风,让我看见,母亲裹着浅褐色的围巾,在山坡上一次次弯腰拾穗的动作。开镰的人啊,忘了夜与昼,黑黝黝的脸宿在泥土里,耕在田垄,青筋尽显的手臂收拢山坡的黄,这是最美的收获!

  暖意弥漫,那片本来贫瘠的梦境,镶满金色的颗粒。它们自信地低语:主人,你尽可挥镰起舞,逗得马蹄飞踏、野花飘香,我们跟你一起回家。

  六月已逝,七月灿烂。这些人类微细的情感,在大地的万花筒里演绎,变幻,又以另一种方式抵达永恒!

  三、   走过六月,西窗的月从屋宇的斜角射下来,打在七月湿润的背上。

  一页书简,守陌上月夜,兀自伴风,半明半暗。欲语还休的情怀,等待释放的空间。那份惦记,疏淡,却很甘甜。夜很静,暗暗的一片朦胧,没有别的排遣,安静地赏读友人的诗情。展开,细细品味,每行字都踩着春天的心跳,你我的相遇,是前生今世的约定,且看十里格桑花开满园。

  相约的同题很短,写时很长,从初夏写到咏荷,却无法用一朵禅意约你入诗。下一篇听蝉,餐风斟月露,薄翼抖天声;不记浮生事,悠然蜕变行。身栖高枝云途远,不悔今生鼓与呼。此等意境,无法亲睹,只能臆想。这是何等的痴念,正如那抽了节的穗,耐不住寂寞的风,只将这五味的语言,撕开裂锦的七彩,投入夜的墨色中,让风去读,让星星们去听。

  手指扣动六月的门环去感受那一缕离情,那一份悠长。我在,你却走远。亘古的故事顺着山峦峡谷,碎成一地。伸长了脖子看七月的血红,看晨风清亮的眸子和睫毛,一根牛鞭也催动时光的车辙,在青石板的驿道,如四季滚滚而来。

  我缓缓地抬头,每一处的花开都是土地的目光,看我的自由,看我的快乐,看我的满足。而我,守着季节的犁,翻动一页页书简,束一岚云,浓墨地涂沫着褶皱里时光的更迭。只为提醒自己,人生之路,自己不曾走得苍白,所有的冷暖情痴,都只为填补生命一角的空白。

  六月似梦,时间的河渡一路向北,我继续行走,跟着你的背影走向七月。像鸟儿飞过,没有一丝痕迹,只留蔚蓝的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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