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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树玉兰的爱情

2020-09-17叙事散文吾其还
两树玉兰的爱情七夕之夜,我仰望苍穹,“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是爱的煎熬,亦是爱的坚守,牛郎织女是,门前那两树玉兰也是。每到玉兰花开时节,我便倚在门首,像个小女孩一样,看着它们,脉脉……此时的白玉兰形如玉盏,似开未开,好似那个冰清玉洁的女
   两树玉兰的爱情   七夕之夜,我仰望苍穹,“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是爱的煎熬,亦是爱的坚守,牛郎织女是,门前那两树玉兰也是。   每到玉兰花开时节,我便倚在门首,像个小女孩一样,看着它们,脉脉……   此时的白玉兰形如玉盏,似开未开,好似那个冰清玉洁的女子有满腔的心事却欲说还休;目可及处,那株红玉兰却浑然不觉,恰似内敛的男士,不过花朵儿还是有些泛红了,莫非那份热烈还珍藏在心底?他们就这样对望着,一个渴望盛开,一个刻意等待。   满眼的白,炫目中一切变得模糊,时空在这时倒转,他真切地站在过这里,又似乎是红玉兰幻化出的影子,他在向我走来:“又见玉兰花开,你好么?”朦朦胧胧,我已记不得他的声音,时间太久远了,即使铭记也被风化了。恍惚中,我想起卡夫卡给杰森斯卡最后的那封信:“现在,我已经记不起你脸庞的模样,只有你离开咖啡桌那一刹那的背影,历历在目。”可是,我还记得什么呢,即便是那个转身的背影也没有,只剩那种感觉还在,不,也许只剩幻觉。   风儿拂过,玉兰花瓣微颤,那份娇嫩的莹润,吹弹可破,多么惹人怜爱。然而,这份莹润写满的痴情有几人能懂?本不丰腴的枝干,结出满树花朵,何来这么热烈?一树花的情感也许只有另一树花明白。   满树的白玉兰花在风中近乎招摇,宛如《诗经》中那个热烈直爽的女子,在高唱:“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多情总被无情恼,不知道那份遥远的注目有没有感应,不回应也许就是默契?“天然去雕饰”的美,此时此刻也是一种媚,一种脱俗的媚,撼人心魄的媚,但愿万物之间都有心灵感应,但愿远方的他也是。   这几天,我刻意穿起白色的衣裙来应和白玉兰,让它不孤单。白玉兰终于像蝴蝶一般起舞飞扬,落到碧草青青的地上,润泽的草早在那里痴痴的守候呢。碧草如茵,花瓣如玉,无风独舞,落英缤纷,多么美的一幅画,可是白玉兰似乎心愿未了,那最后一片迟迟未落。   她在等谁?我无数遍的问。   黄昏时候,那花瓣落了,落在一个白衣女子的手上,一片嫩白,莹润如玉,她把花瓣放在瓶里,让它有足够的时间等待……   又是一个黄昏,红玉兰终于带着舞罢的疲惫飘来,飘向她,还是那个女子,她接过红玉兰拂去上面的征尘,又送进那个瓶,却迟了,那片白玉兰已失去所有的水分,成了憔悴的黄,那上面残留的水痕,是泪么?“对面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何等凄惶!   《诗经》中写有“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成了无数女人追逐的梦,唯美的我以为花也一样。当我把红玉兰放进瓶的一刹那,心一颤,这样的完满是白玉兰想要的答案么?错过了,就不能回头,相念相惜不相见,也许只有白玉兰懂得,而我是个多么拙劣的导演啊。   七夕之夜,我仰望苍穹,牛郎与织女相隔浩瀚银河,今夜,有没有鹊桥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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