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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红椿树,我们祖先在这里安息

2020-09-17抒情散文黑朗
《记住红椿树,我们祖先在这里安息》李顺桥2015年仲春某日,在黎洪街三哥顺远家吃过中午饭后,由二哥顺勇带路,侄儿胡文孝驾车,大哥顺有、三哥顺远、侄子李富平和我六人一起踏上祖坟寻访之路。从黎洪街向东下坡,新修水泥路敞亮光洁,沿着立马大山余脉缓

《记住红椿树,我们祖先在这里安息》李顺桥
2015年仲春某日,在黎洪街三哥顺远家吃过中午饭后,由二哥顺勇带路,侄儿胡文孝驾车,大哥顺有、三哥顺远、侄子李富平和我六人一起踏上祖坟寻访之路。从黎洪街向东下坡,新修水泥路敞亮光洁,沿着立马大山余脉缓缓引入龙滩村委会。再行一小节土路,二哥顺勇说:“到了,起祖李玉文的坟地就在附近。”
当时是麦收时节,天干火燎。展现我们眼前的就是单家独户的一间土瓦房,房屋背后坡地上有几座新旧碑墓,房下边是收一半剩一半的麦田,麦田边有一棵老椿树傲然挺立。不远处,一群羊在收割的麦茬里觅食,一个放羊老倌远远地在吼他的羊。伸手开车门时,车身铁皮滚烫,太阳有点像毒针,火辣辣的贴在脸上。下车!接近祖先安息地,因子孙对祖先膜拜之情的驱使,大家按顺勇二哥的回忆指点,一懑子扑向山坡上那些旧坟堆,一边寻找残墓乱石,一边核对碑文,每个人几乎都忘了火焦火辽的天气。反复转圈,反复找,却始终未查见一丁点祖坟线索。
二哥顺勇回忆:“这是杨通云家老屋基。祖坟就在这一带!当时老人(其父李云德)领着赶姜驿街,回来都要在这儿歇脚。曾经这里有棵黄角芽,有个小水井,来回都要歇一阵凉喝几捧水。”二哥再朝坡上反复望去,接着回忆。“原来杨家是土掌房,我们祖坟隔他家墙不远。那时我七八岁,老人给我指认过,记得老祖坟是一块红砂石碑。现在杨家屋基又扩宽了,地貌和原来变化很大,现在很难确定祖坟的准确位置!”坡上,我们只看见垦荒挖出来的那些乱石,有上百斤的马牙石,有大小不一的散碎红砂、青砂石,看上去有几大堆。但根本无法确认这些石头来于何处!本来想找人问一下的,而这家主人大门紧锁,或许是出门干活没人在屋?还想去问问老羊馆,这老人却聋三半四,根本问不出啥所以然!没办法,我们只得简单照几张地貌图,以收藏存念。
整个拍照过程中,最引我关注的是那棵挺拔向上的老椿树。
似乎,这棵老椿树一直是久久地在等候我们。看上去,它那份沧桑不言而喻!可能是由于近几年地震后的大旱,也或许是因为2013年那场罕见的倒春寒,以致这棵老树枝头出现了约有两三丈的高位枯干。而在椿树半腰,另一些刚生长的新枝条生机勃勃,大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强坚韧!在如此凄清神秘之境,我偏于感性的眼睛似乎看见了一个形象逼真的人:他一手牵着儿孙,一手怒指苍天,以勇武之力在这茫茫荒野上奔跑……侧耳细听,半空的微风似有隔世低语,似有远逝的刀戈与马蹄声,似有生命轮回隐隐的草木心跳声......这些时光的慢叙述回放,把我偏于感性的思绪引向阴阳风水,引向繁衍与退化的命理,引向生命轮回的新口岸,引向一代又一代人的兴旺与未来!
烈日下,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几次冒火、几次熄灭。在这无以面对祖先的尴尬境地,我从心底生出一种强烈的仇恨:那些刨别人祖坟的人,死的一天,他的尸骨又将拿去何处安放?
……
回过神来,大哥顺有在老椿树下喊我:“顺桥。来歇哈凉,人都晒成干巴了。”呵呵!一模前胸后背,T恤像火烫过的塑料纸紧紧巴在身上,嘴皮干得起火。我走到树下,接过侄儿胡文孝递来的的一瓶矿泉水,一口气牛饮了大半瓶。
我问:“二哥给记得相关老祖坟的其他事?”
“老年人摆,下龙滩这个地方阴阳先生看过风水,说我们老祖坟安葬这个小山包是个莲瓣盛开的风水宝地。树碑立墓时,老李家几个儿子都赶拢来,个个都像金刚。吹吹打打,哩噜哩噜地响了好几天。龙潭村子的人没见过跑来看稀奇,后来才知道他们吹的是葫芦号(葫芦丝)。当时惊动了周围团转所有人。”我们几弟兄边听边摆,大哥顺有说:“会不会老格蔸些在那时候就走散了。”
关于这座老祖坟,我原来听好几个人零零碎碎地摆过。我爹(李银忠)说他也亲自见过那座坟,碑刻的字(李)已被别人涂改过。五耶李银学讲的更详细些,他说是一座红砂石弯弓碑,名字能模糊看见。1994年我做小生意时,朋友龙滩黎朝琴也说那座坟还在,里边住了一窝蜜蜂,有人去撬过蜂蜜。后来我再问一个龙滩张姓亲戚,他说那里是叫老李家坟山。综合以上记忆,虽未见祖坟遗迹,当一系列传说加以证实:先祖骸骨肯定存留于此!
仔细再看老椿树,它比两围合抱更粗实。树干上尽是坑坑凹凹的刀斧痕,树皮破烂的深坑里还有火烧过的碳膜颜色。可想,这棵百年古树它经历了无数的苦难与沧桑。如果真要在这里找到李氏祖先影子,或许这棵有灵性的老椿树就是最好的见证?也或许,它就是我们祖先的化身!

2017年12月2日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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